第84章 我是不是人啊
“沙大哥,你就在外边站着不进来坐坐?”
苏姑娘说着,伸出一只娇嫩的手,整个房屋都似在剧烈凶猛的抖动,无比狂猛的吸摄气劲从掌心勃发而出。
沙全贾骤然色变。
轰隆一声——
坚实的墙面门户竟是直接被撕扯塌陷、脱落。
一股无形而有狂猛的气劲顿时笼罩了他。
沙全贾只觉浑身一紧,体内流转的罡气竟都有种要倒涌而出的感觉,身躯甚至在这股强风中要前倾扑出。
“好个吸星大法!”
沙全贾使了个千斤坠,砰地一下,脚下地面龟裂爆开,他身形就此在狂风劲浪中站稳,脚尖再一点地面,便借力向后暴退。
恶人谷四恶七凶,无不是武功高强之辈。
尤其是四凶,皆是天罡境的高手。
伤魂鸟练到武功极其邪门,而且还得了谷主传的那自创吸功,其实力还在沙全贾之上。
那娇柔手掌动作不变,遥遥按来。
轰——
又一股吸力狂猛爆发。
沙全贾暴退中的身形陡然一滞,体内的罡气都一时紊乱,身形在狂风中经不住想要飞往前方,不由心中骇然,立即毫不犹豫全力催发内功。
汹!
霎时一股无比凶狂的气势自其身上升腾而起。
他全身肌肉筋骨噼里啪啦一阵爆响,如鞭炮似的,体型陡然伴随肌肉皮膜充盈而暴涨三尺,身子猛然一动,筋骨爆发出雷鸣,宛如一张拉满的弓弦,如虎似跃主动随着这股吸力冲向那纤细手掌。
“许久不见,你的功力没什么增长,这样下去可不是奴的对手。”
苏姑娘轻笑两声,突然变吸掌为拍击,挟全身功力而发,势若万钧雷霆,掌势才发,罡气已迫人鼻息皆窒。
“隆!”然一声巨响,罡气尽被掌劲轰溃。
那凶猛掌力反倒是余势不减,更为狂猛袭来。
沙全贾立即横臂防御。
砰地一声爆响。
手臂狂震,所迸发的巨力甚至令他都感到惊人,身躯随着冲击踉跄出七八步,每一步都踩踏得地面石砖崩裂,口角甚至沁出了两缕鲜血。
“你又吸了多少高手的功力?”
沙全贾心中叫苦不迭,同为天罡境武夫,可两者的实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有了那吸星大法,就可掠夺他人功力为自己所用,伤魂鸟虽然不过双十之年,但一身修为却不下上千年寻常武夫的功力。
这般恐怖海量的功力,便是质量差些,堆也能把人堆死。
“不多,十来个吧,奴也没细数。”
苏姑娘收手,此番交手,衣角都未沾上丝毫灰尘。
“你的意思是,威海王那些手下都是你杀的?”沙全贾以拇指擦去嘴角血迹,再没了往日的从容。
“奴家只不过是个柔弱女子,怎么杀得了他们呢。”
“别忘了主上的话,我等是来助威海王的,此次做了也罢了,若是还有下次,坏了主子的大事,主子可不会轻饶了你!”
想起那位深如渊,高胜天的绝世恐怖存在,沙全贾说话也硬气了不少。
但话刚说完,沙全贾就感觉遍体生寒,仿佛置身冰窟。
眼前的女子冷冷说道:“若不是谷主,你还有命和我说话么。你为四凶之首,不过是因为当了条好狗,听话些罢了。”
“姐姐!外边怎么了?”
听到那屋响起了小姑娘的声音,苏姑娘不再看沙全贾,转身留了个背影。
“好,我走。”
“伤魂鸟,你可别忘了主上的话。”
沙全贾咬牙切齿,放下话就闪身离去,呼吸间已然离去数丈远。
“姐姐,那边的屋子怎么塌了?”
金锁用小手揉着眼睛,不解地看向那边,已经倒塌大半的屋子。
看清楚全貌后,小姑娘吓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睡得好好的突然塌了,早知道就不图便宜买下这宅子了。”
苏姑娘也是一脸后怕。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赶紧回去睡吧。”苏姑娘上前,蹲下抱了抱金锁。
金锁也抱着她,说道:“那姐姐跟我一起睡吧,你那屋塌了睡不了。”
“好。”
两人的对话,都被钱钧听了去,心中不禁吐槽:“这娘们也太残暴了,随便两下就把屋子也打塌了。”
她也知道塌屋子不能睡啊。
感情真把他当牲口了不是?
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看着屋内那破破烂烂的一切,钱钧单手拂过,罡气将床上的厚厚灰尘拂去,想了想,还是躺了上去。
现在找人修也不可能,只能先熬一熬了。
……
……
朝朝日东出,夜夜月西沉。
窗外。
月光如银,皎若霜雪,普照大地。
窗内。
有人。
钱钧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差不多快要天亮了。
抚过胸膛上的一条条狰狞扭曲的疤痕,钱钧眼中闪过一丝怅然。这些疤痕,是他一路行来,于生死之间,留下的东西;有的令他重伤垂死,有的让他皮开肉绽,有的还几乎放干了他的血,差点洞穿了他的心脏。
那种彻骨铭心的痛楚,不时于梦中重现,仍能惊的他一身冷汗。
不过,也正是这些疤痕,才让他能在夜深人静时,泛起一些,早已遥不可及的想念。
想念谁?
其实时间长了,他也不知道该想念谁。
前世的记忆越发模糊陌生,眼下的生活才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
那剑还是伤得他太重了。
幸好他学了一门神功。
随着玄阳离火功的进境变化,不断地增长,激发潜能恢复身体的效用开始渐渐显现,尽管还比较微弱;但是,这满身的旧伤,也在一点点淡薄、消失、褪去,相信用不了多久,连这些印记,也会再无痕迹。
人世几多无常,多是在得到与失去间流连。
夜已深,人却未静。
天还没彻底亮,还能看见那高悬的月亮。
就已经有讨生活的人早在起了,开始挑着担走街串巷了。
如墨的世界当中,人与月都是无言的。
一夜浅睡,精神不算好,但也恢复了些。
他穿上衣裳道:“这世上男子偷窥女人,多被称作下流,可若是颠倒过来,又该是何说法?自打我起来,你却一直不想出来,莫非,还想瞧着我睡觉不成?”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