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回档:从拯救失踪少女开始

第4章 目标是成为宝可梦大师

  都说男生对校园的回忆一半在厕所里,张述桐觉得这话确实有它的道理。

  一掀开橡胶门帘,里面挤满了人,热闹得像在开会。

  他倒没想上厕所,也没准备参会,只是回忆下往事,但这段往事太难闻,于是看了两眼,又捏着鼻子退出去。

  这时候有人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声音随后而至:

  “兄弟,不用谢!”

  张述桐实在被吓了一跳。

  几小时前刚被人捅过,导致现在一有人从背后接近,他就渗得慌。

  回头一看,正是杜康笑嘻嘻的脸。

  许多念头便汇成一句话:

  “你还真是没变样啊。”

  张述桐有些感慨,对方长了张娃娃脸,现在看着比他们小一截,但以后也不显老。

  “啥意思?”

  “夸你年轻,你刚才说什么,不用谢?”

  “帮你交了作业,顺手的事,请我吃辣条?”

  “随你挑,不过放学有点事,可能要晚点。”

  张述桐好笑地说。

  两人和八年后一样,就这么熟络地聊起来。但没说几句,杜康看了眼表,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

  “我去提奶了,下节课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啊,一顿肯德基!”

  等等,答应你什么了?

  这下轮到张述桐一头雾水了。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心想这小子和以后一个样,说话只说一半。

  这就是杜康,每个班都会有的男生,每天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忙什么,但就是特别忙。

  不过刚才那句“提奶”确实是正事。

  “奶”是指学生奶,一块小方砖,好像是本世纪初推广开的营养工程的产物。

  各种口味都有,香草、草莓、木瓜、巧克力……还有没人喝的纯奶。

  张述桐知道一般学校的学生奶都是上午发,大概第二节课课间,但他们在小岛上,学生奶要多走一程水路,上午送不到,中午又离饭点太近,干脆挪到下午。

  每个班都会有个“提奶员”,从教学楼后面的仓库领了,提到教室统一发下去,也算个职务了。

  都说大学以前的职务没有用,既没实权也不加分,但这个提奶员,反正就张述桐了解的,还真能捞点“油水。”

  其实就是每天多出来的奶。

  也许是考虑到运损,每次送奶都会多送几箱,放到每个班里就是好几盒,而这几盒怎么分,老师懒得管,全看提奶员自己。

  杜康显然很够义气,肥水不流外人田,每次多出来的都落到他们几个死党手里,时间长了跟进货似的。

  他还记得清逸喜欢巧克力的、若萍是木瓜、杜康是香草……这么多细节,连张述桐自己都有些诧异;

  但事情就是这样,很多东西以为是记得的,其实是忘记了;很多东西忘记了,某一刻却又突然记起来,它始终待在你的脑海里没跑。

  但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另一件狗血的事——他喜欢草莓味,碰巧的是,路青怜也爱喝这个。

  于是,每次多的草莓牛奶该送给谁,一边是死党一边是喜欢的女生,就成了杜康纠结不已的问题。

  但这家伙确实够义气,虽然每次都快把奶盒捏扁了,依依不舍地像是看老婆,最后还是来到张述桐手里。

  虽然有时候也会很可怜地说“一盒,就让我多留一盒”就是了。

  然后自己三个人就跟着起哄。

  “见色忘义。”这是若萍。

  “重色轻友。”这是清逸。

  “完全赞同。”这是唯一的受益人,也就是他自己。

  现在想想实在无良,张述桐一边笑一边自我检讨。

  这么多年杜康都没能把路青怜追到手,也许就差那几盒草莓牛奶呢?

  这事确实和自己有关。

  嗯,下次坚决不喝了。

  接着他回了教室拿上书包,在走廊里排队,等着下节课换座位。

  班主任早在前头站着了,只见他撸起袖子,吆喝道:

  “你们这群小崽子麻利点,上厕所的抓紧,就给五分钟啊……”

  “快快快,说你呢说你呢,怎么跟黄鼠狼偷鸡似的,不会把书包拎起来吗……”

  “哟,述桐啊,你来前面,反正你是第一个。”

  男人约莫二十六七的年纪,比回溯前的自己大一点,一米八多,鹰钩鼻、长脸、方正的下巴,显露出刚毅的气质。

  此时嗓门大得有些回音,看谁不顺眼还推推对方的肩膀,全然没有刚才给路青怜说话时的绅士风度。

  不过被他说得学生也不恼,有的会笑嘻嘻地顶一句嘴。

  这就是他们的班主任,张述桐整个学生时代最喜欢的老师——宋南山。

  宋南山是个典型的糙汉子,衬衣上第一颗扣子从来是消失的,一头不怎么打理的头发,下巴上还有青色的胡茬,有些邋遢,也有些粗旷的男人味。

  上课时袖子永远卷到手肘,有一次市里公开课,他听到后面的年级主任咳嗽了好几次,对方愣是没意识到,一手板书龙飞凤舞,吐沫星子乱喷。

  同时也有些不靠谱,能干出讲试卷把卷子丢了,只好搬了张凳子坐在学生旁边讲。

  不过也别因此小瞧他,宋南山本来是市里重点中学的老师,为了评职称来到小岛上,算是镀金,按说评完了就该走,却一直留了下来。

  他和班上的学生处得不错,思维开放,既能拿得出班主任的威严,也能和小孩们打成一片,其中关系最好的就是自己和几个死党。

  有辆红色的小车,好像叫什么福克斯,手动挡。

  他周末喜欢开着车乱逛,有时带上张述桐他们,几人闻着车厢里散不去的烟味,看着班主任潇洒地跑山,出弯进弯行云流水,然后若萍下来就吐了。

  还喜欢拉他们钓鱼,但水平是真的臭,所以很被自己嫌弃。

  班主任教英语,托对方的福,张述桐英语一直不错,大一时就考完了四六级,就连后来那份居家的工作也和翻译有关。

  现在想想,他初中时英语成绩一直没掉下过第二,很给对方争气,班主任一直称自己为“爱将”。

  但英语课代表是路青怜,想来还是爱的不够深沉。

  这时宋南山大大咧咧地朝他问:

  “你小子这次不行啊,怎么月考才第五,下次有信心考个年级前三出来不?”

  张述桐心想下次不倒数第三就算好的,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提醒道:

  “烟盒露出来了。”

  “哦哦……”

  对方就赶紧塞了塞裤兜,到队伍后面招呼学生去了。

  他们班里换座是在月考后。说起来,就连换座都能整出花样——

  其他班的老师,势利点的,一般按考试成绩排座;

  负责点的,就划好四人的学习小组,每月以小组为单位平移。

  而到了宋南山这里,愣是搞出了个“优先择座权”。

  也不能说没用,反正杜康就硬生生前进了小二十名,来到中游水平,只是离第一的路青怜还是太远。

  张述桐就是第二名。

  想到这里,他终于记起来杜康说的“答应好”的事是什么了。

  就是帮他占个座。

  青春期男生的心思很复杂,扭捏又执拗,比如杜康,既想坐到路青怜旁边,又不敢和她同桌,最好是前后排。

  那怎么办呢?

  只好求自己帮忙坐在路青怜前后,再和他做同桌以达成目的,整套操作复杂得可以。

  张述桐有点哭笑不得。

  但也不是什么大忙,学生时代的暗恋是天大的事,对方张次嘴不容易,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随着班主任的一通催,学生终于排好队,然后他开始念名次单:

  “第二,张述桐。”

  至于为什么没念第一,因为他们班第一永远固定——路青怜压根就不出来排队,也不用收拾东西。每次都是她看上哪个位置,直接把桌子搬过去。

  后来大家就都习惯了,就连班主任也是从第二开始念。

  张述桐应声进了教室,看到少女坐在靠窗的位置。

  小岛位于秦岭-淮河线以北,所以教室里装有暖气,就在窗户下面,一整排。

  每年这个时候开始送暖,冬天里最舒服的位置是靠窗,夏天则靠墙。

  这地方正合张述桐心意,看来路青怜也深谙此道,不愧是年级第一。

  不是年轻的时候了——虽然他现在也没多大——但小时候真对“冷”这个字没有概念,秋天都要开风扇,穿着短袖在家里乱逛;

  倒是这几年,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穿好秋衣,连肩膀都不敢露。

  选择前后桌的时候想了想,因为不愿意被人从背后盯着,便坐在路青怜侧后方,正后方当然是给杜康留的。

  收拾好东西,他便托着脸看一个个学生走进来,正好认认名字。

  “……杜婷婷。”

  微胖的女生。

  “……周子衡。”

  皮肤有些黑的男生。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看到自己一愣。

  “……孟清逸。”

  接着走进来一个很酷的男生,黑色的碎发,白色的高领毛衣,双手抄兜,面无表情,看起来像个面瘫脸帅哥。

  接着男生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附上敬佩的目光,大概是“你牛”的含义。

  张述桐回以大拇指,表示你也很牛,虽然完全没明白死党是什么意思。

  他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杜康去提奶了,接下来有个人想坐自己旁边怎么办,那就只好回绝,挺像欺负小孩。

  但看了一圈下来,名次都在十开外了,没有一个人有往这边坐的意思。

  路青怜前排倒是被人占上了。可她后面、除了自己,却成了一个真空带,仿佛这边风水不好,各个避之不及。

  张述桐有些奇怪。

  他知道班里喜欢路青怜的人不少,按说该有男生过来才对,就算不谈喜不喜欢,靠近暖气的也是好位置。

  难道是自己的问题?

  张述桐拍拍自己的脸。

  他为了认个脸熟,每次有人进来,都一直盯着对方看,想来有些阴沉。

  但也不能吧,就算是“高冷”,也不至于恐怖,能把人吓跑。

  正这样想着,又有个短发的女生快步走过来,她敲敲自己的桌子,能看到手上淡粉色的美甲。

  没等张述桐开口,冯若萍便小声道:

  “你没睡醒?”

  “什么?”

  “怎么想不开坐‘大小姐’旁边了。”

  她掩着嘴偷笑,临走前还给了他一个珍重的眼神,和几小时前看路青怜的照片差不多。

  大小姐?

  旁边?

  这么一想,仿佛潜藏多年的记忆被唤醒。

  张述桐往旁边的桌洞里一看,还有几本书没收拾,顿时明白了。

  他旁边正是顾秋绵的座位,虽然上节课看过几眼,但真不至于一下记住对方坐哪。

  而对方又有个怪癖,或者说很有领地意识,像头年幼的母狮,从转学后第一次月考换到了窗边,从此没挪过窝。

  倒没上演过“大小姐拍出几张钞票,冷笑一下,说,这里是我的位置,识相点速速离开,不够再加”的剧情。

  绝大多数人,像是遵从着一种默契,一个位置而已,犯不着触她的霉头。

  这又不得不提到顾秋绵在班上奇怪的生态位。

  小岛上的孩子,大家在班上是同学,若出了校门叙旧,大都沾亲带故:谁和谁的父亲是表兄弟,谁和谁的爷爷是老战友……再正常不过。

  所以学生们都有固定的圈子。

  比如大家周五刚打完球,周末的时候某个大姨来家里做客,而大姨的儿子正是周五扣篮那小子。

  彼此间的交情能延伸到校门外,而且往往拖家带口,这是城市里的孩子没有的体验。

  正因如此,顾秋绵没在班上交到像样的朋友,在小圈子混,最重要的是“合群”。

  尤其是女生们的圈子,则更要泾渭分明。

  但如果努努力,融进去也不是多么困难,就像张述桐刚来的时候,同样没有朋友,但他努力……好吧,似乎也没怎么努力过,突然就交了几个新朋友,然后混成了死党。

  放到顾秋绵身上,她不是合群的女孩子,却没人敢故意排挤她。虽然接下来的说法有些膨胀,但事实上——

  是她以一己之力孤立了班上其他人。

  你可以瞧不起她交朋友的水平,但绝不能瞧不起她的傲气和钱包。

  大小姐显然很懂相对论,自从巧克力事件后碰了一鼻子灰,别管谁对谁错,热脸贴冷屁股是万万不干的,干脆往班外发展。

  融不进你们的圈子?那好,我自建一个不就得了。

  顾秋绵的马仔都在班外。

  初中四个年级,遍地都是她收服的宝可梦。

  有时候会看见她带宝可梦们出岛玩。

  周六十点准时到码头集合,一众马仔早就将自行车撑好,整齐排在两边。

  然后黑色奥迪车驶入队伍中央,车厢里探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大家纷纷跟在小腿的主人后面登船。

  ——其实可以把自行车骑上去的。往返于小岛的渡船没有船舱,只有一块巨大的甲板,行人三块、自行车五块、汽车则要十块。

  但大小姐没有自行车,也不会骑,她又不愿意让家里的司机跟着,大家都骑车就她一个人走路岂不是很没面子?

  干脆全部步行算了。

  反正渡船一靠岸,挥挥手就能叫来几辆出租车,她指挥着谁谁谁该坐到哪个车里;

  然后扬扬下巴,红银色的车队便浩浩荡荡向最近的道馆……不对,购物广场驶去,夸张得像拍电视剧。

  车费当然由顾秋绵全包。

  有一次张述桐出岛买书,和这群人碰到了一起,当时他吐掉口香糖,正用纸包好,还纳闷今天的学生怎么这么多。

  有个人压低声音问他:

  “兄弟,你怎么把车推上来了,胆子这么大?”

  一边疯狂用眼神暗示他手里的自行车。

  张述桐和他聊了半天才知道缘由,深感无语;

  以至于口香糖吐了都没想起,用力一嚼,结果咬到了嘴里的软肉,疼得不轻,由此多了一个小动作。

  然后等船靠岸,顾秋绵不知道怎么过来了,她抱着双臂,发丝被风拂到唇边,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过了好一会才问:

  “张……述桐?”

  语气和小智说“喷……火龙?”差不多。

  真是谢谢你还记得我这只宝可梦。

  其实当年他哪有这么多内心戏,不冷不淡地点点头,只当偶遇同学,骑上自行车就走,徒留顾大小姐在湖风中凌乱。

  “叛徒”之名便又被狠狠记了一笔。

  总之顾秋绵不缺玩伴,有时还会喊上几个要好的女生唱k,而且不用出岛,在她家那四层的独栋别墅就行;

  在当年张述桐与死党的词典里,被称作“城堡”的地方,当然只会隔着气派的铁栏栅看看。

  里面整整一层地下室,都被用来做家庭剧院。

  她在班里没有像样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不代表没有暗恋她的男生。

  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总是聊什么话题呢?

  张述桐的回答是湖里的鱼、上学路上捡到的笔直的树枝、和杂志上的漫画,但很遗憾,周围人都在聊最漂亮的女生。

  他们班总共分路青怜和顾秋绵两派,前者人多势众;后者也不是没有,但总要若无其事地谈及、小心翼翼地聊起,生怕心意被人发现。

  顾秋绵旁边的位置往往会便宜暗恋她的男生。

  她本人也知道这点,有时候烦得可以,但这事也不全怪那些男生;

  她喜欢吃零食,书包里有一层专门的口袋,不光是她自己吃,也投喂给手下的马仔。

  一次杜康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苦着脸被若萍撺掇着找顾秋绵要零食,大家在旁边憋着笑,结果她还真就点点头给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她从书包里倒出来一堆,心不在焉地问杜康想吃什么自己拿。

  但大多数时候,如果零食带的多了,又有不想吃的,她就随手分给同桌一点。

  她倒是挺大方,可这事属于分者无心,吃者有意;

  那个年纪的男生被异性多看一眼,就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何况是被分了零食,当然受宠若惊。

  结果有个倒霉蛋得意过头了。

  当时那个男生是顾秋绵同桌,刚被赏了几条威化饼,一边大嚼一边炫耀,饼干渣从最后一排掉到讲台;

  然后这人不知道怎么脑子一热,觉得和顾大小姐的关系很亲密了,可以说点不那么“肤浅”的话,然后他就跑去讲了个荤段子。

  大概是关于女生身体的下流玩笑,平时也就男生内部聊聊,至于关系好的女生嘛……主要还是看关系有多好;

  但谁能料到他头这么铁,因为连荤段子的主角都换成顾秋绵本人了。

  他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顾秋绵的脸却立刻冷下来,把他铅笔盒摔到地上。

  “你再说一次?”

  那男生被弄得下不来台,正是最爱面子的时候,何况才炫耀完跟对方关系多好,愣是没服软,梗着脖子又大声讲了一次,最后还愤愤道:

  “你有病吧,不就是开个玩笑?”

  顾秋绵看都没看他,直接走了。

  下一节课男生被叫出去,接着被通报批评、回家待了几天,等回来后直接换了个班。

  这时候大家才对顾大小姐有了更深的认识,从前都觉得大家是两个世界的人,谁也不挨着谁;

  但其实人家是懒得挨,真要碰一碰,就像鸡蛋碰石头,自己这边的世界立刻碎得像威化饼的渣。此事过后,班上多了不少有关她家的恐怖传言,有些甚至到了恶劣的地步。

  也不知道她是否知情,也许不知道,毕竟没人告诉她;

  但就算知道了,她身上大有一股“我管别人去死”的气势,不影响她每天上课下课,偶尔心情好了,就在玻璃上画画鬼脸。

  而现在,挨着鬼脸的成了自己。

  张述桐总算知道那些惊讶的目光从何而来了。

  顾秋绵就是这样一个人,像朵带刺的玫瑰,你不去招惹她,她也懒得搭理你;

  而你要是不小心惹到她,那就必须谈谈本校杰出校友、图书馆与操场的捐赠者、小岛上的超级富翁、顾大小姐之父——顾建鸿的故事了。

  反正张述桐自问惹不起这么多人。

  话说回来,当年自己坐哪了来着?

  也许是路青怜的前面,有意避开了这个位置。

  没想到回来后随着一个小小的想法的改变,就像蝴蝶扇动翅膀,过往也跟着变化了。

  现在换座还来得及……他想。

  算了算时间,“那件事”应该刚发生不久吧。

  依稀记得两人现在的关系可谓降到冰点。

  但没等行动,紧接着,随着班主任的声音再次响起,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下一个,顾秋绵。”

  小皮靴踏在地板上哒哒地响着;

  随后,一双很飞扬很漂亮的眸子先瞪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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