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从纳戒中取出一卷泛着七彩流光的古朴卷轴,随手抛给小医仙:“最后一页,自己看吧。”
青悠好奇地凑到萧枫身边,小声道:“哥哥,什么是厄难毒体啊?”
小医仙颤抖着双手接过卷轴,当她翻开最后一页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卷轴上赫然画着一个被万毒噬身的女子,旁边详细记载着厄难毒体的特征与结局。
“厄难毒体...”萧枫轻叹一声,解释道:“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体质。拥有者不需要像常人那样苦修斗气,只需不断服食毒药,就能将毒性转化为特殊的毒斗气。”
青悠睁大了眼睛:“那不是修炼很快?”
“确实快。”萧枫点头,目光转向瘫坐在地的小医仙,“但代价是,随着服食的毒药越来越多,体内积累的毒性终将压制不住。到那时...”
小医仙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呜咽,卷轴从她手中滑落。萧枫继续说道:“万毒噬身之痛,会让中毒者在极度痛苦中死去。更可怕的是,在毒体失控时,周围的一切生命都会被毒杀。”
青悠听完,小脸吓得煞白:“哥哥,那...那有办法救这位姐姐吗?”
萧枫沉思片刻:“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现在我也解决不了,但可以压制”
此时小医仙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是我...是我害死了爹娘,害死了全村的人...”
原来,小医仙自幼生活在偏远山村。七岁那年,她的厄难毒体第一次觉醒,整个村子在一夜之间化为死地。侥幸存活下来的她被万药斋收留,却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带来死亡。
萧枫轻轻扶起瘫坐在地的小医仙,向青悠使了个眼色。青悠会意,从怀中取出一条绣着青莲的手帕递了过去。
“擦擦吧。”萧枫温声道。小医仙接过手帕,指尖微微发抖,好一会儿才止住抽泣。
月光透过窗纱,映照在小医仙梨花带雨的脸上。她抬起头,紫色的眸子还泛着水光:“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我叫萧枫。”少年微微一笑,指了指身旁的少女,“这是青悠,我妹妹。”
青悠甜甜一笑,两个小酒窝格外可爱:“姐姐叫我小悠就好~”
“我...”小医仙攥紧手中的帕子,“大家都叫我小医仙。你们也可以叫我的本名灵仙儿。”
“灵仙儿...”萧枫轻声重复,“好名字。”
小医仙突然抓住萧枫的衣袖,眼中满是急切:“你刚才说...厄难毒体有办法可以解决?”
萧枫点点头,神色认真起来:“第一种选择,终身不开启毒体。我会帮你永久封印,你可以继续做一名普通医师。但代价是...永远无法修炼斗气。”
小医仙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第二种...”萧枫掌心浮现出阴阳太极图,“暂时性封印。我可以压制毒体一年,期间你可以正常修炼。一年后封印解除,但核心毒气仍会被封住。届时你再决定是否要完全开启毒体,走毒师之路。”
不等小医仙回应,萧枫突然出手。太极图化作流光没入小医仙丹田,他双手迅速结印,喝道:“阴阳印,起!”
小医仙只觉得小腹一热,体内躁动的毒气顿时安静下来。她惊讶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那种随时可能爆发的压迫感消失了。
“这个封印能维持一年。”萧枫收手,额上渗出细汗,“一年后,你自己做决定。”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萧枫看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拥有毒体不是你的错。这体质若运用得当,将来足以让你站在斗气大陆的巅峰。”
“医师也好,毒师也罢...”他转头直视小医仙的眼睛,“职业本无善恶。毒师之所以声名狼藉,是因为某些人用毒害人,而非毒师本身。若能以毒济世,照样能受人敬仰。”
小医仙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明悟。她突然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发抖:“我...我能跟着你们吗?”
萧枫微微一怔。青悠已经开心地拉住小医仙的手:“太好了!又多一个姐姐陪我玩~”
看着小医仙希冀的眼神,萧枫笑着点头:“若你愿意,便一起吧。”
夜风拂过,吹散了屋内残留的毒气。小医仙——不,现在该叫灵仙儿了——望着眼前这对神秘的兄妹,第一次感到命运出现了转机。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此刻,她不再是孤独一人。
月光如水,萧枫站在厢房窗前,黑袍无风自动。他转头看向青悠与小医仙,低声道:“我去去就回。”
小医仙纤细的手指一顿,紫色的眸子在烛光下闪烁:“那些护卫...”
“无妨。”萧枫嘴角微扬,指尖突然凝聚出一缕紫红色火苗,萧枫细心的用斗气包裹送到青悠手中,“若有危险,直接丢出就好”
待青悠小心翼翼地接过火莲,萧枫已如鬼魅般消失在窗口。夜风拂过他的面庞,灵魂力量如涟漪般扩散开来,瞬间锁定百米外一间灯火通明的卧室。
“果然没睡。”萧枫冷笑,身形在屋檐间几个起落。巡逻的佣兵只觉头顶一凉,抬头时却只看到飘动的树影。
“姚先生,没睡可愿一见”,不等房间内回话。
“砰!”
沉重的木门被萧枫一脚踹开,正在数金币的姚先生吓得从椅子上滚下来。待看清来人只是个黑袍少年,他肥胖的脸上立刻堆起假笑:“这位小兄弟...”
“谁是你兄弟?”萧枫声音冷得像冰,周身七星斗师的威压尽数爆发。书架上的瓷瓶“咔嚓”碎裂,姚先生直接被压得跪倒在地。
“大、大人...”姚先生额头渗出冷汗,眼珠乱转,“万药斋近日可没得罪过您啊!”
萧枫慢条斯理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指尖燃起紫红交织的火焰:“小医仙,我要带走。”
姚先生瞳孔一缩,强笑道:“大人能看上那丫头,是那丫头的福气,我这就带大人去找小医仙”
这时走廊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十几名佣兵持刀冲来。领头的光头大汉吼道:“姚老板别怕!兄弟们来...呃啊!”
话未说完,一道紫红火线已穿透他的肩膀。萧枫负手而立,黑袍猎猎作响:“还有谁想试试?”
佣兵们惊恐地后退,有人认出了火焰特征:“异…异火?,高阶斗师强者”。
萧枫不再理会众人,转身走向小医仙的房间,门口处看到几具烧焦的尸体,让得萧枫也是一阵担心。萧枫急忙推门而入,却见青悠正举着小医仙的银针,警惕地对准门口。看清来人后,小丫头“哇”地哭出声:“哥哥!刚才有好多人想闯进来...”
“没事了。”萧枫揉揉青悠的发顶,看向角落里攥着毒粉的小医仙,“走吧,回家。”
三人走出万药斋时,整条街寂静得可怕。萧枫随手抛给路边车夫一袋金币:“要最好的马车。”
车夫接过钱袋,吓得直接跪下:“大人!这、这太多了...”
“买辆新的。”萧枫抱起青悠登上马车,突然回头看向黑暗处,“再送两具尸体去万药斋——就当是临别礼物。”
暗巷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正是先前想偷袭的两个佣兵。其余埋伏者见状,纷纷作鸟兽散。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小医仙透过车窗望着渐行渐远的万药斋,看着萧枫轻声道“谢谢你,愿意帮我”
正在给青悠盖着被子的萧枫,闻言抬头望向小医仙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而且小悠也很喜欢你”,黎明时分,马车在一处溪边暂歇。萧枫刚取下马鞍,耳朵突然一动:“出来。”
树丛后钻出五个蒙面人,领头的阴笑道:“没想到呀,昨晚威风凛凛的黑袍人居然是个小孩,把那个紫头发的丫头和钱财留下,饶你不...”
“轰!”
十柄火红长剑冲天而起,五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剑斩杀。萧枫甩甩手腕:“第五批了...姚先生倒是舍得下本钱。”
小医仙抱着熟睡的青悠,一脸愧疚:“是因为我吧?”
“与你无关。”萧枫往火堆里添了根柴,“这世道,强者为尊。”火焰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没有实力,没有名气,谁都会来踩一脚”
正午时分,乌坦城巍峨的城墙终于出现在眼前,萧枫坐于车前,递出萧家专属令牌,守卫确认了一番,便直接放行。
“直接去萧家。”萧枫对车夫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三年未归,不知萧叔...
“站住!”萧家大门前,两名护卫横戟阻拦,“何人擅闯...”
话音未落,其中一名年长护卫突然瞪大眼睛:“萧、萧枫少爷?!”他猛地拽住同伴,“快通报家主!四少爷回来了!”
“不用不用,我随后自己去找萧叔”萧枫抱着熟睡的青悠下车,身后跟着怯生生的小医仙。
护卫见状也是赶忙将萧枫迎了进去。萧枫当即带着小医仙来到自己所在小院,安顿好青悠和小医仙后,萧枫换了套白色衣袍,朝家主书房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萧家古朴的廊檐上,萧枫穿过熟悉的庭院,一路上遇到不少族人惊讶的目光。
“是四少爷!”
“萧枫少爷回来了?”
“萧枫少爷好!”
面对族人的窃窃私语,萧枫只是微笑着点头致意,脚步却未停歇。不多时,他来到家主书房前,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了雕花木门。
“进来。”里面传来萧战沉稳的声音。
萧枫推门而入,动作轻得像只猫。书房内,萧战正伏案批阅文书,头也不抬地问道:“何事?”
“萧叔...”萧枫轻唤一声,声音里带着久别重逢的忐忑。
萧战手中的毛笔“啪嗒”掉在桌上,墨汁溅了一地。他猛地抬头,虎目圆睁:“枫儿?!”
“是我,我回来了。”萧枫咧嘴一笑,正要行礼,却被一个箭步冲来的萧战一把揪住了耳朵。
“哎哟!萧叔轻点!”萧枫疼得龇牙咧嘴。
“臭小子!”萧战气得胡子直翘,“一走就是三年,连封信都不寄!要不是你大哥告诉我你在加玛圣城,我还以为你...”
说着说着,这位向来威严的家主突然红了眼眶,一把将萧枫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萧叔,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萧枫鼻子发酸,与萧战抱在了一起,解释道“在魔兽山脉探索一个遗迹,被困两年半……”
“什么?”萧战猛地推开他,上下打量,“受伤没有?”
见萧枫摇头,萧战这才松了口气:“回来就好,和我说说你这三年的经历吧”。
萧枫也是吧,被困两年半,出来时要去沙漠感悟意境,以及遇到大哥二哥,随即去往帝都,一一与萧战娓娓道来。
说到沙漠遇到萧鼎萧厉时,萧战明显一愣,随即萧枫神色认真的与萧战说起萧鼎萧厉的情况:“萧叔,我在石漠城也见到大哥二哥了。”
萧战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他们可好?”
“起初可不太好”,萧枫放下茶杯,将自己在沙漠中的经历娓娓道来。从刚进石漠城就听闻二哥萧厉遇险,火速前往救援;到见识大哥萧鼎联手漠铁佣兵团;再到独自深入南方荒漠历练三月,收服一支桀骜不驯的沙匪......
“二哥现在可是斗者巅峰了,大哥更是突破了斗师境界”
萧战听完,眼中既有欣慰又带着心疼:“这几个孩子...都不容易啊。”他拍了拍萧枫的肩膀,“你也是,辛苦了。”
窗外夕阳西沉,将书房染成温暖的橘红色。二人相对而坐,心中都牵挂着远在沙漠的亲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书房内的温情。
“咚咚咚——”
萧枫转身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清瘦的黑袍少年。两人目光相接,同时愣住。
“炎哥”
“枫弟”
下一秒,两个少年猛地抱在一起,笑声震得房梁都在轻颤。萧炎用力捶了下萧枫的后背:“你这家伙,三年不见怎么一点都不长个呀”
萧枫顿时黑了脸,却也是无法反驳,只得在心底无能狂怒。
见状萧炎笑得格外畅快。自从失去斗气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站在一旁的萧战看着这对打闹的兄弟,眼中满是欣慰。
过了一小会,“咳咳。”萧战故意清了清嗓子。
两人这才收敛,规规矩矩地坐到了椅子上。萧枫神秘兮兮说道:“萧叔,这次回来给您带了点礼物。”
萧战挑了挑眉:“哦?这是要贿赂我?”
“哪能啊!”萧枫笑嘻嘻地说,“不过要是能让萧叔消消气,那也算值了。”
“少贫嘴。”萧战笑骂着摆手,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期待,“拿出来看看吧。”
萧枫微微一笑,纳戒闪过一道光芒,只见他手掌轻挥,地面上瞬间整整齐齐地摆满了晶莹剔透的玉瓶。
“萧叔,这是近六千瓶凝血散。”萧枫语气平淡,却让萧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什么?!”萧战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玉瓶前,颤抖着拿起一瓶仔细端详,“这么多凝血散...加列家的坊市这次要彻底完蛋了!”
萧枫嘴角微扬,纳戒再次闪烁:“别急,还有这些。”又是一片玉瓶出现在地上,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六千瓶回春散,药效比凝血散强三成。”
萧战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凝血散差点掉落。他正要说话,却见萧枫又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