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十几年，牛奶的生产成本，大概是300到500美元每吨。

　　不同国家的生产成本不同，这里会有起伏变化，高成本的国家会超过500，一些低成本国家，会远低于300美元。

　　但是大多是中间范围。

　　把通货膨胀的因素考虑进去。

　　放到现在，两个数据相互佐证，推导回来的数据也大差不多。

　　杜尔心情顿时觉得郁闷。

　　他没想到，张焕准备这么充分。

　　得益于毛熊的低廉价格，他们的成本大概是140欧每吨。

　　确实是在160欧以下。

　　他原本寄希望于张焕会基于欧盟的平均数据展开谈判，这样他和张焕相互拉扯，到时候拉扯到250欧每吨，那么他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偷鸡失败。

　　接下来，就是正常扯皮。

　　违约金，张焕不在意，要过海关的东西，质量基本不会差。

　　别说合作15年了，其实合作30年都没问题。

　　这样一来，他180万公顷的农场，就不会单纯种大豆和奶牛，还得干点别的事。

　　小麦是个不错的选择，其他五谷杂粮也能考虑。

　　这种转型赋予了他的农业产能更多元的选择，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重点是，收购来的奶源，怎么用？

　　张焕也怕收购太多，未来用不掉，进而导致浪费。

　　双方有合作意向是好事。

　　接下来全都是谈判。

　　张焕的目标价格，是180到200欧每吨，这样一来，再算上关税和运输成本，对比国内的收购价，张焕才能有利可图。

　　但是杜尔对这个价格不满意。

　　他知道华国的收购价，大概在280欧每吨。

　　如果他给张焕的价格太低，到时候均摊下来的成本，让张焕低于280欧，那么不就等于是张焕纯赚的差价了吗？

　　做生意，要互有往来。

　　他认为给予张焕每吨20欧的利润空间，将源奶定在220欧，再结合其他成本，平均成本达到260欧，是合理的让步。

　　可张焕觉得太高了。

　　这要是延长到15年的贸易，这个差价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围绕这几欧元的差距，他们的讨论迟迟未能达成共识。

　　除了奶源，两人还要讨论牛肉的价格。

　　不过奶源都没定下，讨论也没必要，毕竟两者折扣的比例，几乎不会相差太多。

　　……

　　电影院。

　　张焕、郁恬昕和玛丽娅三人，随着人群一同散场。

　　“《龙血武姬》这部电影怎样？”张焕看着玛丽娅。

　　玛丽娅道：“其实我在公司看过一遍，在监管局也看过，不过那种小荧幕看的感觉，和这种大银幕观影的差距真的很大。”

　　她心头感慨。

　　华国现在的技术都这么厉害了吗？

　　3D放映的电影，其特效如同身临其境，令人震撼不已。

　　尤其是龙血武姬扑面而来，以及龙息与魔焰吞天灭地的压迫感，让她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毛熊可远没有这种技术。

　　文化实力差距太大了，华国已经快要追上好莱坞的脚步了。

　　张焕道：“未来还有更多电影进入毛熊，到时候保证都让你满意。”

　　玛丽娅笑道：“有了电影版的差距，我都有点不愿意看审核版本了，这样会影响我后续期待感。”

　　郁恬昕道：“等你们文化监管中心梳理好了，以后你也不用亲自盯着。”

　　玛丽娅点点头，这后面的问题太复杂，都是她父亲主导的，她可不敢干涉太多。

　　这个话题，她不想进行下去，于是转头看向张焕。

　　“你约到斯特凡-杜兰了？”玛丽娅问道。

　　“约到了，比我想象中顺利，但在最后价格问题上卡住了。”张焕无奈道。

　　郁恬昕好奇：“差了多少？”

　　张焕：“他的目标，大概在220欧每吨，我觉得应该低于200欧每吨。

　　“价格不够低，我费那么大周章签15年合约干什么，就为了今年应个急，以后折腾15年？”

　　既然决定要签署长达十五年的合约，那这份合约自然得具备足够的盈利能力才行。

　　郁恬昕道：“你打算进货多少？”

　　张焕道：“未来一个季度内，至少要30万吨。”

　　“这算是薄利多销了吧，他这么小气吗？”郁恬昕惊讶。

　　张焕叹气：“资本家啊，少赚几块钱，跟杀了他们一样，搞得好像我不想要赚钱一样。”

　　大家都想要赚钱，价格就不那么好谈了。

　　郁恬昕不太熟悉这方面的业务，他都是在文化、娱乐、教育和宣传方面忙碌。

　　玛丽娅在一旁无从插话，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一开始，本来只想要当个医生。

　　如果不是被郁恬昕影响，如今根本不会跨界，而且现在文化、娱乐的东西，也够她头大了。

　　实业的东西，她帮不上。

　　玛丽娅试探性的道：“能不能再多收购一些，用这个来谈判？”

　　张焕摇头：“再多收购一些，我吃不进这么多的货，到时候奶源变质不得全倒了？”

　　郁恬昕道：“你谈的15年合约，未来能吃下这么多吗？”

　　现在国内奶制品需求，每个季度都在暴涨。

　　或许两三年后就能吃得下。

　　难道要让自己吃亏个一年半载？

　　张焕有点不甘心。

　　明明能多赚几千万甚至几亿欧元，延长到15年可能是几十亿欧元的差价。

　　凭啥让他忍一忍。

　　张焕道：“现在价格定太高，未来也不好降，一开始越低越好。”

　　郁恬昕思考一阵：“意思是，除非在短期内扩大需求对吧？”

　　张焕点点头。

　　郁恬昕又问道：“你目前有哪些地方需要？”

　　张焕：“之前那一拨慈善项目带来的报复性消费，需要吃掉一部分，然后学校开学了要吃掉一部分，之后就是长期合作的方向，南韩方面我还得谈判，小日子还找不到切入的机会。”

　　郁恬昕眼睛一转：“学校……你为什么不卖给学生？”

　　张焕看向郁恬昕，想要吐槽。

　　玛丽娅也忍不住道：“张不是要免费给学生使用吗，怎么还卖给学生？”

　　郁恬昕连忙说：“我没指华国，是全球范围的学校。为什么不想想卖给我们的所有国际学校呢？”

　　张焕瞪大眼睛。

　　靠！

　　之前都在想国内市场。

　　怎么把在全球收购的大学都给忘了。

　　他不忍心坑自己人，可以坑外人啊！

　　啊呸！

　　这不叫坑，这叫挖掘外国人的购买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