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琪有些不解的看向苏阳，显然没从刚才的拒绝中恢复。

　　“苏教父，他就这么轻易拒绝了你？”

　　“不是拒绝了我，是拒绝了我们，白主席。”苏阳无奈笑笑。

　　回酒店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都在复盘，为何第四枪会哑火。

　　因为这次失败的转会尝试，白梦琪没了体验魔都美食的意愿，两人在酒店简单吃了点，留出更多时间复盘失败。

　　“小白，我下午回来想了很久，今天之所以会失败，根本原因应该还是在性价比。”

　　“性价比？”白梦琪托着下颌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十来分钟后，她双眸忽地睁大，灵光在脑海中炸开：“你是说他去到葡超后，需要付出更多才能拿到现在的收入？”

　　苏阳点点头。

　　“但这样的话，他未来的成长空间会被极大限制，中超水平哪里比得上葡超呢？”

　　“道理是这样，但每个人想法肯定不同，相比未知的葡超，还是已经拥有的更实在。”

　　“你应该好好劝劝他，能被你看上的，好好培养应该可以登陆五大联赛，难道他不考虑长远发展？”

　　苏阳叹口气：“人各有志，其实我很理解他的心态，放弃已经得到了根基和利益，那需要莫大的勇气。

　　踢上五大联赛是值得骄傲，也会打开职业通道上限，但其中并非坦途，也可能遇到不可知的风险，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他如此选择也没毛病。”

　　白梦琪这种高智商人群，自然是一点就通，人各有志，随缘而已。

　　“按你说的分析，明天那位估计也没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事实果然如白梦琪的预测，另一位同样拒绝了她们的招揽，这趟东大挖宝之旅，只剩最后在外参赛的球员尚未见到。

　　回到酒店，依旧是餐厅简单用餐，白梦琪苦笑道：“苏阳，你之前说过，吉尔维森特中卫能力比较弱，所以你才准备引进这两名中国籍中卫。

　　现在两人都没有转会意愿，你还有其他计划吗？”

　　“放心吧，白主席，有潜力的好球员可不要太多，还是能卖出大价钱的潜力股，你就等着数钱吧。”苏阳的回答信心满满，很是能打动人。

　　作为有挂的男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哪些球员能踢出来，根本不会打眼，吉尔维森特必然会成长为新一代黑店。

　　吉尔维森特不过是他伸向足坛的第一只手，不想被资本胁迫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资本。

　　午饭后，两人便准备分开各自行动。白梦琪计划回家一趟，见见家人，顺便找金主爸爸落实创业资金。苏阳则准备在上海休整两天，然后回曼彻斯特。

　　送走白梦琪，苏阳刚准备出门转转，突然有个小伙冲到面前，惊得他连退几步，差点摔倒。

　　“你是苏，苏指导！苏阳苏指导！”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变调，双眼瞪得滚圆，瞳孔因极度兴奋微微扩张，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鼻翼随着急促呼吸不停翕动，脸颊肌肉因过度激动微微颤抖，嘴角更是神经质地抽动着，显得有些滑稽。

　　就这么站了半分钟，小伙猛地想起什么，拉开挎包掏出支笔，双手捧着递上前去，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能···能给我签个名吗？”

　　说完这话，耳根瞬间红得像滴血，身体微微发颤，却保持着递出笔的姿势，像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学生。

　　“你想签哪？”苏阳接过笔，伸出手指做出个噤声动作。

　　小伙将白T恤一拉：“签这里，签这里。”

　　苏阳大笔一挥，在白T恤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难怪那么多人想当明星，被崇拜的感觉确实不错。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后悔。

　　见酒店门口有人在签名，来往行人自然而然地围了过来。

　　“谢谢，谢谢苏指导！”小伙接过笔，不停向苏阳鞠躬道谢。

　　那句苏指导像是解开保险箱的秘密，立刻有人反应过来。

　　“您是苏阳指导，你是苏阳指导！”

　　那人身旁，有漂亮小姐姐不解地问道：“苏阳？是明星吗？”

　　“明星算啥，苏阳指导可是曼联的主教练，明星想见他都见不到。”男人边解释边拉开包，“苏指导，我是您的铁粉，给我也签个名吧！”

　　漂亮小姐姐虽然没懂曼联主教练是什么鬼，但看这人长得高大帅气，似乎名气也极大，赶忙掏出手机先拍照，紧跟着要喊着想要签名。

　　不过几个呼吸功夫，苏阳便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十来台手机围着他疯狂拍照，闪光灯差点把他闪瞎。

　　为了快速脱身，苏阳发挥出超高效率签名合影，谁知他效率越高，围观人群越多，根本没法脱身。

　　他终于深切感受到什么叫病毒式传播。

　　拥堵的人潮彻底将酒店大门堵死，酒店工作人员终于发现异状，赶出来疏导。

　　借此机会，苏阳赶忙金蝉脱壳，冲向酒店大堂。

　　他高举着房卡，避免被工作人员阻拦。正是这举动让他获得酒店工作人员协助，最终成功逃进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闭，狂跳的心终于放下。

　　太可怕了！我不就是个足球教练吗？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粉丝？

　　回到房间，他赶忙将门锁好，原本的计划泡汤，根本不敢再出去逛逛。

　　他拿出听冰啤酒，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紧张心情这才得到舒缓。

　　回想刚才情况，苏阳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想法离开。于是掏出手机，准备预定机票。

　　谁知当天航班都已经满员，最快也得第二天下午，最终决定干脆先在酒店躲着，明天再找机会脱身。

　　可他实在低估了自身的名气，没被人喊破时倒还无妨，被粉丝发现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从下午到傍晚，苏阳首次体会到什么叫无微不至的客房服务。

　　几乎每半小时便有人敲门提供客房服务，当然最后都会掏出笔记本，用最虔诚的语气，请求签名合影。

　　无可奈何之下，苏阳只能找来酒店经理，中年男人向苏阳表达歉意后，立刻拨通电话，勒令任何人不得再主动提供客房服务。

　　就在苏阳以为一切都结束时，中年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去西服，猛地将衬衣从西裤中扯出，露出里面的曼联球衣。

　　“苏指导，我也是您的死忠粉！”

　　苏阳努力挤出笑容，在球衣上签下自己名字。

　　有酒店经理的禁制令，再没有工作人员打着服务旗号来索要签名，他终于得到期待已久的宁静。

　　回想中午到现在，心中后怕连连，看来以后出门必须得全副武装。

　　谁知晚上八点刚过，房间里再次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