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惊喜
“婶子,我先进去看看,这院子要是可以的话,我就去找公社那边商量下能不能买下来。”
“那你去看吧,反正就是个空院子,里边的家具什么的都被搬走了。”
徐文彬笑着道了声谢,慢慢踱步走了进去。
想来是公安那边为了遮掩枪战的痕迹,院子里面的土地都被翻过一遍。
就连堂屋的半边门板都被卸了下来,也不知道那上面是不是被子弹击中过。
先前急着救人,徐文彬也没仔细看过这处院子,这次进来后,他在院子里四下扫视了一圈。
这座院子比起他们在西山村住的那里,还要大上一半左右。
院子的北侧除了堂屋外,还有左右两间里屋,东侧还盖了个杂物间,倒是与家里的布局相差不大。
徐文彬跨过堂屋的门槛,里面确实如那婶子所说的一样空空荡荡,就是小偷进来,恐怕也得抹上一把辛酸泪。
这样似乎也挺好,能省下不少麻烦事。
他随意地在几个房间中都转了转,不说别的,这种砖瓦房看起来就是要比家里的土坯房子好上很多,起码墙上没有什么令人忧心的裂缝。
地面也是用水泥铺设过的,显得很是平整,不像家里的夯土地面,时间一长,地上总是会出现一些凹坑。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这处院子不会太便宜,经历过后世一套房要全家命的年代,徐文彬很有心理准备。
既然院子都已经看完了,他就准备去跟秋子汇合,先回家跟老爹老娘他们商量一下。
只是就在他走出右侧里屋门的时候,脚下却传来一阵异样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双脚踩进了松软的农田里,完全没有水泥地面给人的坚实感。
难道还有东西没被搜走?
徐文彬顿时来了精神,他蹲下身子,弯起手指叩击了几下地面,眼前豁然出现一个浅浅的小坑。
院子里也没个能用得上的工具,他便徒手在地面上挖了起来。
正当他将周围一小片地面挖开,继续向下挖时,手指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很快,这个很硬的东西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那是一个木制的盒子,长度比这一小片地面还要长一些,都快赶上自行车的车把了,显然是在铺设水泥地面的时候事先埋下的。
徐文彬费力地将木盒抽了出来打开盖子,最先入眼的就是一沓大团结,估摸着有个五十张左右。
除此之外,还有三四个带有粉红色编码的纸盒,这些纸盒就占据了木盒的多半空间。
徐文彬刚想将纸盒拿起,只是稍微一拉,那纸盒就四散开来,露出了三个用油纸包裹着的棍状物体。
再次掀开油封后,映入眼帘的东西顿时吓了他一跳,那竟然是一个装着五枚子弹的桥夹!
黄澄澄的子弹反射着太阳光,差点晃瞎他的眼睛,可在他心里,这不亚于一颗定时炸弹。
这里有四个纸盒,每个纸盒若是都有十五发子弹,那就是整整六十发!
够判他三年的了!
徐文彬当即就将油封又贴合了回去,取出那一沓大团结后,他连木盒也塞回了地面下。
随后用挖出来的泥土重新填平了地面,生怕不保险再被人察觉出异样,他还从院子里挖了好几把土添在上面,用脚踩实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接着,他也不再在院子里停留了,直接朝粮站走去。
短短三十来步的距离,他还不停地做着深呼吸,以平缓紧张不已的情绪。
虽然白得了一沓大团结的确让人欣喜,但碰上子弹可就是惊吓了。
尤其是在这枪击事件还没平息的节骨眼上,他恨不得离那座院子远远的。
再来到粮站前的时候,张子秋已经换完了粮食蹲在粮站旁边了。
两人随便找了个摊子解决了午饭,便朝着村子的方向走。
要说张子秋的体格也还不赖,背着五十斤的麻袋一路上都没怎么歇。
期间徐文彬也试探地问了几声需不需要帮忙,都被张子秋婉拒了。
他也乐得省力,就在下午三点三十二分走到了家里。
这会儿徐母还在用制好的尼龙线织着渔网,见到他空着手回来,不由问道:“你这是没买到吗?”
徐文彬嘿嘿一笑,立马从兜里掏出来一沓。
“这么多大团结,哪儿来的?!”
“拿错了...”徐文彬有些尴尬,他刚才脑子里在琢磨着怎么将发现的子弹送到东山村的大船上去,一时有些疏忽。
随后他又从另外一个兜里取出了粮票、供应票还有工业券,也是厚厚的一沓。
“娘,咱们有白面饽饽吃了!”
徐母可没随他的意转移开话题,她满脸严肃地重复道:“我问你钱是从哪来的!”
徐文彬一见徐母这个表情,也没了插科打诨的心思,直接将实话说了出来。
“你别生气嘛,这个是我在一个空院子里翻出来的,就是之前我跟爹去镇上救人的那个院子。”
听到这句解释,徐母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只是眉头还是紧皱着,“你怎么又去那个院子了?”
“我之前想着把院子给买下来,”徐文彬将一沓票还有一沓大团结都扔在桌子上,搬来一条板凳坐在徐母的身边。
接着,他就将自己的想法,还有打听到的消息都说给了徐母听。
对于他的选择,徐母也没发表什么反对的意见,“想买下来也行,听你爹说镇上也有码头,那边的收购站给的报价也比孙高义这边高上一些。”
“以后家里有了大船,你们父子俩也能把鱼卖到镇上。”
“就是你最好先跟徐队长那边探探底,要是真能买下来的话,咱们还得做个法事,毕竟那院子里头死过人...”
徐文彬安静听完徐母的话,前面两句他还挺赞同的,就是那法事怎么都觉得有点膈应。
“娘,那个人又不是仇杀或者得病死的,法事能不能省了?”
徐母停下了织网的动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说那人的爹娘都是得病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