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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庙内立威(求月票)

  赵德汉顿了顿,“玉山县的县令于瑞祥,背后站着玉京城的人,所以在这次清查中,他并没有受到牵连...”

  苏元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点头。

  赵德汉的话,意思是在提醒他,想要彻底整顿这片地界,怕是会遇到重重阻碍。

  翌日清晨,青水镇城隍庙内。

  苏元已命江不凡将庙门紧闭,今日城隍庙修整一日,不迎客。

  江不凡手持传神钟立于殿前,苏元端坐神座,指尖轻点城隍印,一道青光没入钟内。

  传神钟在神力催动下,声如涟漪荡开。

  “铛——!”

  传神钟的声浪穿透地脉,如涟漪般荡向三山二十八村。

  城内枯井底,夜游神正打盹呢。

  钟声一响,惊得他鲤鱼打挺跃起。

  “要命!这钟百年没响了,怎得突然响起!”他手忙脚乱系着衣带,急匆匆的从井里爬起。

  镇外的老槐树上,日游神从酒坛堆里迷迷糊糊抬头。

  他昨夜与狐仙彻夜拼酒,酒还没醒呢,赶紧催动神力将一身酒气散去。

  青石桥下的无名小庙,醉醺醺的草头神翻了个身。

  他枕着的香炉被震得倾斜,香灰扑簌簌落了满脸。

  “咳咳!晦气...”他挥袖扫开烟雾,拎着酒葫芦自顾自的嘟囔了几句:“小神昨夜巡山染了风寒...无法议事咯!”

  话未说完鼾声又起,任由传神钟如何响,都无法再惊醒他。

  传神钟声掠过之处,这青水镇的一众神灵,视而不见的不在少数。

  镇城隍庙前,青光接二连三从传神钟上涌出。

  足足四十七名神灵,齐聚城隍庙内。

  苏元端坐在城隍神像中,闭目养神,神念扫过一众神灵,随后问道:“青水镇在籍神灵共计50位,江管事,查一下,哪几位神灵未到?”

  江不凡早就查验清楚,连忙上禀,“回城隍大人,未到的三位神明分别是西山山河使陶晨,青水湖湖君钟然,以及青石桥土地罗守一。”

  “一座桥为何能设土地?”

  江不凡连忙回答道:“罗守一本是镇上一乞丐,因在青石桥下救一落水的孩童而殒命,前任镇长念其心善,在青石桥下为他立了一座草头神庙,空有虚职,并无香火...”

  苏元指尖轻叩神座扶手,殿内鸦雀无声。

  这位新城隍大人的手段和实力,众神都是清楚的。

  “陶晨辖西山十二村,钟然掌百里水域,皆是紧要职司,又是为何不来?”

  “这...”江不凡将手中册子翻的飒飒作响,“大人,几位并未说明缘由。”

  “无妨。”

  苏元表情如古井,没有任何波澜。

  庙内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苏元神念顺着地脉延伸,顷刻间覆盖整个青水镇辖区。

  西山地界,陶晨的山河祠前香火冷清。

  这位山河使正翘着二郎腿躺在神座上,手里把玩着几颗山珍。

  传神钟的声波传到此处时,被他随手布下的结界挡在外头。

  “新官上任三把火?”陶晨嗤笑一声,“老子在这西山经营五十多年,还轮不到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

  与此同时,清水湖底的镇水碑中,钟然正与几名水族精怪推杯换盏。

  虾兵蟹将们捧着酒坛进进出出,湖君醉眼朦胧地挥手打散传神钟的波动:“什么狗屁议事...本君今日...呃...要宴请宾客...”

  最离谱的是青石桥下,罗守一抱着空酒坛鼾声如雷。

  苏元收回神念,嘴角勾起冷笑。

  “诸位。”

  他突然开口,声音在殿内炸响,“本神初到此地,既然有人不给本官面子,那本神便请诸位看场好戏。”

  城隍印凌空飞起,三道愿力凝结的青光锁链,自城隍印中飞出。

  此举虽对苏元的愿力消耗巨大,但如今香火鼎盛,无需多少时日,便可恢复。

  今日若不在众神面前立威,如何服众?

  西山地界——

  “怎么回事?!”陶晨祠内供桌突然炸裂。

  香炉里积攒的香火被一道青光强行抽离,在空中凝成锁链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苏元!你敢——”骂声戛然而止,锁链拖着他撞破屋顶,朝城隍庙方向飞去。

  青水湖——

  湖水突然沸腾,钟然醉醺醺地浮出水面,准备晒晒日光浴,却看见湖面浮现巨大漩涡。

  他腰间的湖君印玺竟自行飞向空中。

  “我的神印!”钟然酒醒了大半,扑上去要抢。

  一条青色锁链突然将他卷入空中,与印玺一同朝镇中心飞去。

  而青石桥下,罗守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根青石锁链捆着他腾空而起。

  这老乞丐吓得死死抱住酒坛,稀里糊涂就被摄到土地庙来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庙外传来三声闷响。

  锁链卷着三个狼狈身影摔在殿前石阶上。

  陶晨最先爬起来,脸上还挂着香灰:“苏元!你凭什么——”

  话没说完,他忽然僵住。

  城隍印悬浮在他头顶,垂下的青光将他周身神力压得凝滞不动。

  这位山河使这才发现,殿内四十七双眼睛正怜悯地望着他。

  钟然的情况更糟。

  湖君官府服湿漉漉贴在身上,酒劲未散让他站立不稳。

  当他看清端坐神座的苏元时,腿一软直接跪下了,连忙驱动神力,将身上的酒劲水渍散去。

  罗守一则完全在状况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元一声轻哼,整座城隍庙的地砖都震了震。

  “本官初次召集议事,三位便敢抗命,莫非是想给本神一个下马威?”苏元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殿内温度骤降。

  “陶山河使,你结界挡得住传神钟,可挡得住这城隍印?”陶晨脸色铁青,幽怨的看着苏元。

  苏元见陶晨这副模样,并不发怒,而是带着笑淡淡的说道,“山河使可是有不服?”

  陶晨额角青筋暴起,神袍无风自动,“苏元,你初来乍到,本神执掌西山数十载,风调雨顺,你今日如此戏弄本神,本神为何服你?!”

  “呵呵,风调雨顺吗?”苏元轻轻地挥了挥手。

  江不凡连忙捧着香火簿,念道:“西山山河使陶晨,执掌西山51年,共发生旱灾21起、涝灾14起、虫灾38起,村民逃荒者十之三四,百姓请愿未完成数量十之九八。”

  “这...”他额角渗出冷汗,“天灾岂是下官能掌控的?”

  “况且,前任城隍,那邪祟苛收香火税,每月本神香火的一半,都被那邪祟收了去,本神哪有香火来救助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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