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总，你不吃吗？”

　　封浩放下筷子，望着一桌美食问道。

　　“我减肥。”

　　楚清岚夹起一根小青菜放在米饭上，等待青菜上的油脂被米饭吸收后，才放进口中细细品尝。

　　反观封浩，由于运动量激增的原因，他的胃口也变大了许多，桌上一整盘西芹牛肉几乎都进了他肚子里。

　　牛肉属于优质蛋白，西芹是膳食纤维，正好适用于减脂增肌。

　　封浩夹起最后一块牛肉道：“节食减肥会反弹，等我比赛结束搬到公司附近后，我们提前半小时下班，我带你夜跑。”

　　提起搬家的事，楚清岚又忍不住担心道：“你确定还要住那吗？”

　　“放宽心。”

　　封浩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无所谓道，“之前周婉婷天天跟着我不也没啥事，只要没卷入游戏中，鬼魂都是无害的。”

　　“你就这么相信女鬼说的话？”

　　不知为何，楚清岚竟然有些生气，明明自己是为他好，结果这家伙竟然更愿意相信女鬼。

　　封浩察觉出了楚清岚的情绪，但他又不能告诉对方，女鬼有系统背书，所言所行皆受规则制约。

　　实在没办法，只好换上笑脸，开始插科打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周婉婷都死这么久了，肯定早忘了怎么骗人。

　　“而且她要真有能力害人，估计早附在我身上和仇人同归于尽了，何必要费这么大功夫？”

　　楚清岚仔细一想觉得挺有道理，便没再强迫封浩和自己同居。

　　但末了还是加了句警告：“比完赛就搬家，再找理由我就扣你绩效。”

　　“收到。”

　　封浩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饭后，两人按照约定前往工作室拍摄游戏要用的特效照片。

　　负责接待的女性摄影师将两人领到一间布满绿幕的房间内。

　　“两位想怎么拍？”

　　摄影师一边调整反光板，一边询问客人的要求。

　　楚清岚打开手机备忘录道：“麻烦您帮忙拍下我被钢索吊死的照片，地点是电梯井内。”

　　要求很奇怪，但摄影师从业多年，比这更奇怪的也见过不少，二话不说，直接拉来威亚给楚清岚穿好，同时找来一根道具绳套在天鹅颈上。

　　确认没有安全问题后，摄影师操纵机器将楚清岚吊到脚尖距离地面十厘米的高度。

　　“美女，知道怎么演吊死鬼吗？”

　　摄影师贴心提醒道，“如果不知道，我可以帮你P一下，只是效果肯定没你自己表演的好。”

　　“我试试。”

　　楚清岚尝试回忆那晚被吊死的感觉，但总觉得差点什么。

　　思索一番后，她示意摄影师稍微收紧点脖子上的道具绳。

　　摄影师起初不建议，但在楚清岚的强烈要求下只能照做，不过在动手前，她还是好言提醒：“美女，你皮肤这么嫩，可能会被勒红。”

　　“没事，我知道。”

　　楚清岚此时心里只有如何提高图片质量，这种敬业精神让在一旁围观的封浩都不禁感到钦佩。

　　太专业了楚总，希望待会拍被吓尿的照片时，你还愿意为艺术献身。

　　随着颈部的绳子逐渐收紧，轻微的窒息感涌上大脑，痛苦立刻触发了楚清岚脑海深处的那段记忆。

　　下一秒，她的四肢开始挣扎，面部涨得通红，双手胡乱在颈间抓挠，仿佛真的快要窒息，甚至还踢飞了一只高跟鞋。

　　摄影师抓住机会，对着楚清岚就是一套连拍，口中还伴随着“嗯，好，不错，就这样”的肯定。

　　但下一瞬，原本还在挣扎的楚清岚突然浑身一颤，胡乱扑腾的四肢如同断线木偶般垂下。

　　她的脑袋无力地歪向一边，整张脸红得发紫。

　　眼睛瞪得老大，却没有焦距，舌尖外伸看起来像是第三片嘴唇。

　　这一幕可把摄影师吓坏了，要不是确认威亚没有问题，她还真以为客人被自己吊死了。

　　但楚清岚的出色演技也激发出了摄影师的拍摄欲。

　　她拿着单反，从各个角度对着楚清岚就是一阵狂拍，甚至还仰躺在地上，从极为绅士的角度给楚总来了张特写。

　　“OK，完美！”

　　摄影师神情舒畅，似乎对这波照片非常满意。

　　楚清岚也在这时猛吸口气，涨红的面部逐渐恢复正常。

　　就在她准备让摄影师放自己下来时，却看到封浩拿着掉落的高跟鞋单膝跪地，要给自己穿上。

　　“我、我自己来。”

　　她晃动丝足试图躲开魔爪，但封浩一招闪电刺拳，精准拿捏。

　　呵，当我拳击白练的吗？

　　封浩握着丝足，替她穿好鞋子，摄影师这才带着暧昧的笑容操作机器将楚清岚放了下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接下来的拍摄异常顺利。

　　从被鬼猫吓尿到被芭蕾舞鬼扭断脖子，前前后后一共挑选出十多张，其中还包含各个游戏节点的插图。

　　收工时摄影师还有些意犹未尽：“美女，你这表现力比模特都专业，要不要考虑和我们工作室签约？”

　　“不了，谢谢。”

　　虽然楚清岚自己拍得也挺过瘾的，但这只是为了提高游戏销售额，不能本末倒置。

　　摄影师也不强求，只是觉得可惜。

　　建模好的模特她不是没见过，但像楚清岚这样表现力近乎完美的模特可是少之又少。

　　摄影师带着两人穿过走廊向办公室走去时，还不忘拉高踩低，吐槽之前来的模特连动作都不会摆。

　　“要是每一个模特都能像美女你一样就好了，我们能减少很多工作量，你的照片我回去换个背景，稍微P一P下班前就能出图。

　　“但上次有个单子，我加了足足三天班！就不说那人的红头发了，现在AI技术成熟，换发色不难，但动作僵硬，表情不自然咋P？

　　“AI生成的图片都比她有表现力。”

　　楚清岚笑而不语，她从小接受的家教不允许自己在背后说人坏话。

　　封浩可没这方面的顾虑，和摄影师两人一唱一和，一捧一逗，把那位红头发的模特损的体无完肤。

　　摄影师推开办公室门时，封浩还在继续口无遮拦的开玩笑：“我觉得你应该去动物园找只猩猩当模特，说不定能轻松些。”

　　“可不是嘛，听说老板今天又找她来了，也不知道谁中了大奖，还好我接了你们的单子。”

　　就在门推开的那刻，一头绚丽的红色短发映入眼帘。

　　当封浩三人与门里的人撞个正着时，四人的表情都精彩极了。

　　摄影师嚼人舌根被当场抓包，神色尴尬。

　　楚清岚担心发生冲突，准备出言劝阻。

　　封浩心里咯噔一声，心想怎么这么巧？然后又从红发模特的表情察觉到，事情似乎闹大了。

　　常瀞拍到一半，回办公室拿手机充电器，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个是上次给自己拍照的摄影师，另一个好像是......封浩？

　　她本想开门确认，但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封浩，自己可以躲在门后，吓他一跳，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毕竟今天的妆造可是精灵装，又纯又欲，保证让那个家伙不舍得移开视线！

　　结果，她却听到了两人对自己的嘲笑。

　　此时大门洞开，常瀞双拳紧握，似笑非笑地盯着封浩，咬牙切齿道：“你说谁是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