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红楼:从好圣孙开始夺嫡

第91章 尤小妹果敢谒盐院

  时近日暮,太平巷,尤家小院。

  愁云惨淡,人心惶惶。

  尤安人好言宽慰过满眼垂泪的尤继业之妻牛氏,只说银子已递进了盐院,明后日必有消息等语。

  终于哄得尤牛氏稍稍安心,胡乱吃了些东西,她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后院。

  这里尤二姐系了围裙,用丝巾仔细包住了一头盘起的乌发,正领着小丫头子在东南角的厨房里忙碌,此时已整治了几样清清爽爽的菜蔬放在灶台上温着。

  见尤安人回来了,便取下炉上的瓦罐,将里面火候已足的菜花煨肉拿小碗盛了,一齐端到了屋内。

  正搜箱检柜收拾包裹的尤三姐早闻着了香,连忙轻步出来围在了桌前,但一瞧之后就失望地瘪了嘴:

  “又止一道荤菜呀,里头还全是台菜芯,通共也找不出三块肉条呢。”

  尤安人没好气地拧了拧她的脸蛋:“偏你这懒丫头话多,赶明儿你下厨房去!”

  “谁懒了?我有在忙着收拾东西啊,你们瞧,我这才养长的指甲都磨坏了一块呢。”

  尤三姐挺着胸脯,振振有词,又委屈地摊开纤白小手,将葱管似的指甲上那处一处小小的缺口亮给她们看。

  尤安人瞧也不瞧,自顾自净手去了。

  尤二姐安慰地伸手摸了摸,又抿笑哄她道:

  “如今嫂嫂给了房契又见不着动静,若再瞧见咱们成日家沽酒买肉的,那可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过几日金陵那边的船就该到了,妹妹且忍耐过这阵子罢。”

  “那行罢。”

  尤三姐有些闷闷地坐在了桌边,捧着腮儿发呆:

  “咱们这就要离开扬州了,可我还没瞧见娘说的那位公子呢。”

  尤二姐盈盈瞧她一眼,低头摆放碗箸去了。

  尤安人正擦着手回来,闻言笑嗔道:

  “你这丫头倒还真上了心,可去盐院总得有个由头罢?难不成真要给你那继兄说情去?”

  “倒也不是不行。”

  尤三姐嘴上咕嘟了一句,却也丢开了这个话题。

  一时母女三人归座用饭,一面说些闲话,倒也安宁喜乐。

  只是饭到半途,后院的门忽就被拍得啪啪直响。

  等小丫头子去问明了回来,才知道竟是尤继业家来了。

  “这......这如何可能?那公子分明说得十天半个月啊!”

  尤安人惊得丢了碗,镇定了好一会,忙仔细收拾了神色,起身带着小丫头子往前院去了。

  半日,才失魂落魄地回来,对迎上来的两个女儿道:

  “原是那位公子开恩放了他回来......他还说让我把当票给他,他要去想法子赎回房子来。”

  “当票......”

  尤二姐眸光一颤,不觉攥紧了帕子:“可娘选的是死当啊。”

  尤三姐却把头一梗:

  “死当了又怎样?这原就是爹爹留给咱们的东西,说破了天去也是咱们占着理!”

  “话虽如此......可若真闹到了公堂上,咱们又哪里还有半分脸面呢?”

  尤安人忧心忡忡,哀叹连连。

  “怕什么?娘,我有法子呢!”

  尤三姐秀眸晶晶,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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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一大清早,尤三姐便打着哈欠离了床铺,唤着小丫头来为她洗漱,之后对镜梳妆了半日,又从已收好的包裹里翻出上年才做的,还没舍得穿几次的袄裙换上。

  最后强拉着掩帕偷笑的尤二姐过来,从头到脚都问了一通,才心满意足地去催尤安人出门。

  母女二人悄悄出了门来,同乘一座小轿,带着一个婆子出来往北去了。

  一时到了盐院,轿子停在了拒马外头,尤安人独自下去与门子递了拜帖,又忍痛奉上一两门包,方被通报了进去。

  姚弘旭今儿无事一身轻,又兼人逢喜事精神爽,便准备好好逛一逛这扬州城,趁便也为家里人购置礼物。

  贾敏和黛玉原是想去的,只是听到姚弘旭说不日就将离扬,一时伤感微微,形容懒懒,又兼叶天士昨儿下了帖子,说今日要来复诊,也就推辞了此事。

  姚弘旭只得带了香菱和姚家姊妹出来,先来小院寻那婉儿。

  按铁三拳的交代,除了一笔三万两的现银埋在他家老宅茅房下面,剩余十五万两都已存进了口碑极佳的薛家恒舒号钱庄,而存票就藏在了江心洲上他床下一块空心砖内。

  虽说傅恒连夜出城核实,此时仍然未归,但他心中已并不怀疑这十八万两的真假,只疑心铁三拳是否还有更多存货——

  毕竟貌憨实奸的他总要给自己留下些买命钱,不然他也不必还死死替那几家徽商隐瞒。

  不过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了,十六万的银子已足以满足自己现阶段的需求。

  并且对那被捆绑销售的婉儿,自己也确实是要履行承诺的,今儿便要先帮她去改换民籍。

  等小厮里外里绕了几圈,终于将拜帖送到的时候,姚弘旭正在屋外踱步——

  才刚姚英子见得婉儿一身素白直裰,便也兴冲冲地要换男装,说这样不用戴帷帽,就能爽利许多,说得姚梦梦和香菱也是双眸晶晶,目露期盼。

  “吃人嘴短”的姚弘旭自然难以拒绝,只是姚梦梦能穿姚英子的衣服,可香菱比她们还要纤巧些,穿上去不大合身。

  所幸姚英子眼尖,一眼瞧出香菱和婉儿的身量仿佛,如今正帮她在里面换穿婉儿的衣服。

  他翻开手内拜帖瞧了瞧,见上面是“尤乐氏登门拜谢”之类的话,不由摇头失笑:

  “这却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咦,这句诗我知道的,后面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姚英子正推门出来,先摇头晃脑地接了一句,然后便将身后怯怯羞羞的香菱让到前面,笑嘻嘻地向姚弘旭表功道:

  “六爷快瞧,香菱穿婉儿的衣服正合身的,而且她们的眉眼原来也很像呢。”

  说话间,一身圆领紫袍的姚梦梦正也拉着螓首羞垂,莲步迟迟的婉儿出来——

  才刚碧玉年华的少女这几日连遭大变,常常整夜未眠,眉目秀媚如初却难掩花容憔悴,腰肢绰约依旧又更显身形清减。

  刻下被姚英子轻推着与香菱并立一处,果见得两位白衫少女身量个头都是仿佛,而且俱是上圆下窄的瓜子脸蛋,狭长姣美的杏仁明眸。

  乍一望去足有六七分的相似,外人见了也只当是姊妹一般。

  只是婉儿花旦的基本功深入骨髓,抬眼垂眉间都不觉流露出丝丝柔媚,而容貌更加精致的香菱却只给人一股单纯懵懂的娇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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