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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刘仲野望

  营帐内,史成颤抖着声音念出信中内容后,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呆若木鸡。

  紧接着营帐内爆出一阵喧哗。

  “史将军,你在胡说什么?慎言!”

  “陛下春秋鼎盛,定然无事。”

  “必然是公主殿下想念都监,女儿家使的小把戏罢了。”

  “是极,是极......”

  “..........”

  史成闻言,立刻惊醒,身子差点瘫坐在地上,抬起手掌便‘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懊恼道:“末将该死,末将有罪!”

  “末将该死,末将有罪!”

  张令徽紧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双眼死死盯着那封信,仿佛要将信纸看穿,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转机。

  大胜宋国,紧接着便要剿匪,他完全忽略了历史进程。

  是了,这个时候耶律淳恐怕已经不行了。

  耶律淳病重,想见他一面,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莫不是当初劝进留下印象太深刻?’让耶律淳对他念念不忘......

  可是信中所言,朝廷向金国求饶愿为附庸却遭拒,这才是更可怕。

  完颜阿骨打狼子野心已经暴露无疑。

  一旦耶律淳驾崩,无疑是让局势雪上加霜,刚刚成立的朝廷局势将更加动荡。

  诸多念头闪过,张令徽沉声呵斥:“史成,你妄议陛下,的确该死,的确有罪。”

  张令徽爆呵,眼神扫向帐内众将,无有敢对视者,尽皆噤若寒蝉。

  古人云:“居移气,养移体!”

  时光悠悠流转,今日之张令徽,早已不复昔日那怨军首领的模样。

  往昔于弘政殿上,他献策时条理清晰、言辞恳切,尽显非凡见识;

  在魏王府中,更是引经据典,其才学与谋略令众人侧目,这般出色表现,早已简在帝心。

  此前便深得太平公主另眼相看。

  如今升任节度使一职,位高权重。

  陛下病重之际,紧急召见,这情形,分明透着一股塌前托孤,欲将其列为顾命大臣的意味。

  史成见状,“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满脸惶恐,声音带着哭腔道:“都监,不不不,是节度使饶命......”

  张令徽神色平静,片刻后,轻轻开口道:“罢了,念你一时失言。”紧接着又道,“且起来吧,此事容后再议。”

  史成一脸茫然,原本满心以为张令徽定会严惩自己,没想到事情竟这般轻易揭过,当下忙不迭躬身,口中连声道谢:“末将多谢节度使......多谢节度使......”

  然而,事情既已发生,究竟该如何应对、妥善处理,才是摆在眼前最为紧迫的问题。

  刘仲满脸皆是忧虑之色,此刻见众人纷纷望向自己,心头顿时一沉。

  他乃最早追随张令徽之人,既是节度使身边的心腹近臣,又是得力干将。

  如今节度使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汹涌。

  自张令徽高升以来,他隐隐已为众人之首,自然要为众将做出表率,或是试探节度使口风,亦或是开口劝谏,缓和气氛。

  这般思量间,刘仲上前一步,果断打破沉默,朗声道:“节度使,陛下病重,于此时擢升您为涿、易二州节度使,足见对都监您信重之深。”

  “奈何陛下子嗣皆未在身旁,身后之事未决,恐后继无人,朝廷又遭此大变故,燕京必定人心惶惶......”稍作停顿,他继续道:“此时公主殿下急令节度使及时赶回,所担忧者,便是局势恐会彻底失控,一发不可收拾。”

  张令徽听闻,面色微微一变,目光投向刘仲,细细思量之下,刘仲所言确实不无道理。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或许有时会稍作延迟,但从不会缺席。

  他心中自是清楚,依照既定轨迹,萧普贤女将会临朝承制。

  可如今,金兵在北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南下进犯;

  赵佶同样野心勃勃,对幽燕之地垂涎三尺。

  这般复杂局势下,大辽的未来究竟在何方?

  那位道君陛下一心想要经略幽燕,妄图成为大宋中兴之主,恢复昔日荣光。

  燕京之地,北依绵延起伏、气势磅礴燕山山脉,山峦层层叠叠,恰似巨龙蜿蜒蛰伏于大地之上,雄浑山势仿若蕴含无尽力量,震慑四方。

  南望,则是一马平川的沃野千里,广阔无垠,如巨龙垂下的龙须,轻轻拂过大地,滋养出无尽的生机与活力。

  此地脊盘万里,山脉走势如龙身延展;

  脉贯三千,水系交错似龙筋脉络。

  四方灵秀之气,仿若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源源不断汇聚于此,尽显龙气之盛。

  “燕京紫气盛茏葱,九重霄汉飞神龙!”张令徽心中暗自叹息。

  这幽燕之地,自古以来便龙盘虎踞,地势险要,可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守住,日后定会沦为各方势力逐鹿中原的主战场,百姓也将深陷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的苦难之中。

  随后,张令徽又看向殿内一众将领,神色沉稳,沉声道:“刘仲,你跟我时间最长,如今帐内并无外人,皆是自家兄弟,有话不妨直言,无需顾虑。”

  话音刚落,帐内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直勾勾盯着刘仲,眼中满是期待与好奇。

  皇帝病重,命不久矣,却在此时擢升都监为节度使;

  公主殿下又与节度使关系匪浅,往来密切。

  这诸多情形,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似乎都是天大的好事,节度使手中权力愈发庞大,一旦皇帝驾崩,朝堂之上,只怕再无人能制衡。

  这般复杂形势下,帐内众人心中各自打着算盘,心思各异,神色也隐隐有些微妙变化。

  刘仲微微垂首,满心忧虑。

  他本是辽东汉人,饱读诗书,一心科举报国,却屡屡落榜,愤懑之下痛骂朝廷昏庸。

  完颜阿骨打起兵,家乡遭战火蹂躏,百姓食不果腹,他还被强编入怨军。

  生死之际,张令徽将他救下,从此他便跟随身边。

  如今,陛下病重,朝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公主心思难测,金兵和宋军又蠢蠢欲动。

  刘仲深知,燕京即将陷入惊涛骇浪。

  似他们这等‘怨军’食不果腹,到如今节度使位高权重,但刘仲清楚,节度使肩头压力沉重。

  若是当时被张令徽救下,出于感恩,在身边出谋划策,那么,随着地位的提升,环境的变化,他的心思已逐渐活络起来。

  他也曾午夜买醉,妄想有朝一日,寻得一位旷世雄主,结束这乱世,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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