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霸鲸武神声音低沉，“青言那小子偷了蓝国的技术，造出这些鬼东西？”

　　白浪和刹光对视一眼。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犹豫，要不要把蓝奥可能参与其中的猜测说出来？

　　“是。”白浪最终选择保守回答，“我们在追踪改造人时发现了这个实验室。”

　　刹光默契地补充：“青言亲口承认这些是他的‘实验品’。”

　　白浪与刹光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目光中就已知晓。

　　他们都想到了蓝奥这一点，但却都未说出口。

　　霸鲸武神……

　　这类问题，要让他自己调查发现，只有自然产生的想法才会让人感到怀疑。

　　凭他们的三言两语，怎可能让霸鲸武神怀疑自己相处多年的义弟。

　　更何况这也只是猜测。

　　“霸鲸武神。”刹光继续说道，“这些改造人袭击的可都是白皇宗领地，我师父那边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如果蓝国不想从废土中除名的话。”

　　刹光第一次表现出属于废土第一势力白皇宗的强势。

　　明明实力弱于霸鲸武神，但在气势上却高他一头。

　　“我会亲自跟海虎武神解释。“霸鲸武神烦躁地摆手，“现在请你们俩立刻离开蓝国。”

　　“这就赶我们走？”

　　“不然呢？”霸鲸武神瞪着他，“让你们继续在蓝国查来查去？这事涉及蓝国机密，必须内部处理！”

　　“何况你们俩哪个是走正规渠道入的蓝国？我没将你们送进监狱已经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个通讯手环扔给白浪：“拿着，有青言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这是我的私人手环，只能单向发讯息给我。”

　　白浪接过通讯器，突然问道：“蓝奥最近在做什么？”

　　“蓝奥？”霸鲸武神表情缓和了些。

　　“和义父一样，都在闭关。”他狐疑地打量白浪，“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白浪扯开话题，“上次见面后，听说他进步挺快的。”

　　霸鲸武神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他转身走向控制台，开始调取实验数据：“巡逻队马上到，你们最好趁早从东侧应急通道走。”

　　“不然被发现了，我可没理由把你们从蓝国监狱里捞出来。”

　　刹光还想说什么，被白浪拽了下衣角。

　　两人默默退出实验室，顺着霸鲸指示的路线离开。

　　逃离蓝国，白浪与刹光二人在城外伫立。

　　“你为什么也不想告诉他？”刹光突然开口。

　　白浪踢飞一块碎石：“告诉你师父也一样。”

　　“无非不过是换个更有权威的人转告而已。”

　　“你觉得霸鲸会信吗？”刹光无奈摇头，“蓝奥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义弟。”

　　白浪没接话，他想起蓝奥那总是显得天真没什么城府的模样。

　　若真是这小子，贸然告诉霸鲸，说不定反而会打草惊蛇。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刹光转移了话题。

　　他也不想继续聊这些，总是猜测他人的恶意并不好笑也没什么娱乐作用。

　　白浪摇头道：“我要先回天国，离开好几天了，得看看情况。”

　　不清楚阿灰是否能在其离开时管理好天国，白浪打算趁早回去。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刹光修炼的功法，似乎也有《杀鲸乾坤道》。

　　于是白浪问道：“要不要去我的天国玩玩？我那儿温泉修好了，泡起来还算舒服。”

　　刹光挑眉：“你请客？”

　　“当然，请朋友来玩我怎么会收费。”白浪咧嘴一笑，“只要顺便帮我训练下城里那帮菜鸟就好。”

　　刹光假装思考了几秒，回答道：“原来是想找个免费教练帮忙，不过我最近确实忙的没时间休息，去你那里玩玩也不错。”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这次白浪不需要伪装成普通废民，行路速度相较于来时不知快了多少。

　　差不多傍晚时，就已经走了一半的路。

　　他们找到了家荒废的驿站。

　　刹光从储物袋里掏出两罐啤酒，扔给白浪一罐。

　　“说真的，”刹光灌了口酒，“你觉得青言到底想干什么？”

　　他对青言并没有多少记忆，只是知道师父有这么个义子。

　　连他的模样，也是事后听闻其死了，经过调查才找到照片。

　　白浪摩挲着啤酒罐：“那家伙说话半真半假。说什么不在乎青岩武神，可我总觉得……”

　　“复仇？”刹光猜测道。

　　“绝对不是。”白浪摇头，露出凝重的表情。

　　“我甚至怀疑他不是青言。”

　　他记忆里云霄武神暴露的那天，青言展现出的癫狂面貌绝不是伪装。

　　那就是他本来的面貌。

　　但后来见到的青言，却冷静的让人感到陌生。

　　两人没有再多说，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夜风卷着风沙拍打在生锈的铁墙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白浪望着星空，思绪却飘回天国。

　　不知道阿灰那小子把城里管理得怎么样，阿绿有没有又往他被窝里塞变异蟑螂……

　　第二天正午，两人终于看到了天国的轮廓。

　　简陋的城墙在烈日下泛着土黄色，几个小黑点正在城头巡逻。

　　“这就是你的地盘？”刹光说着自己的感想，“比想象中……朴素很多啊。”

　　白浪得意地笑了：“等着看吧，里面可比外面强多了。”

　　他们刚靠近城门，城墙上就传来兴奋的喊声：“是修罗武神大人！修罗武神大人回来啦！”

　　阿灰的身影出现在城头，他单手撑着墙垛直接跳下来。

　　“武神大人！”阿灰激动地跑过来，“您没事吧？”

　　白浪拍了拍他肩膀：“城里怎么样？”

　　“一切正常！”阿灰挺起胸膛，“按照您的吩咐，我每天带着大家修炼《杀鲸乾坤道》，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人能稳定激发一万匹力量了！”

　　如果在废土中作比较，天国的实力可以说是三流中的三流，但也算是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刹光惊讶道：“可以啊。”

　　“你这天国才新建一个多月，就有这么多人了。”

　　阿灰这才注意到刹光，连忙行礼：“这位是……”

　　“刹光，海虎武神的徒弟。”白浪简单介绍。

　　阿灰眼睛一亮：“白皇宗？”

　　传说中海虎武神的徒弟，那肯定也会《杀鲸乾坤道》吧！

　　刹光笑着点头：“回头教你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