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有国籍，但提督不能有国籍。”

　　夏若萱指了指云歌胸前的勋章：“这东西既是荣誉，也是枷锁。”

　　“收下这份礼物，就再难保持中立了。“路白羽的手掌重重落在他肩上，力道大得让人生疼。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

　　云歌低头凝视勋章上雕刻纹样，突然觉得那些交织的金线像极了束缚舰装的锁链。

　　“那我该怎么做？”

　　夏若萱忽然笑了，眼角弯成月牙，就像初次在游轮相遇时那样：

　　“这段时间安心在凌雪的镇守府实习吧，不要抛头露面了。后续的事情就交给前辈来处理。”

　　路白羽对着窗外那群家伙嗤笑：“呵，那些人总想把舰娘当武器使。”

　　他转向云歌，面色认真：“记住，舰娘只为对抗深海而战。提督的职责，就是替她们挡住人类的贪婪。”

　　云歌若有所思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我还不知道实习要做什么呢”

　　“这个嘛...“

　　夏若萱已经蹦跳着走到门口，回头时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凌雪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实习大礼包哦！“

　　她推开门，欢快的声音随着走廊的光一起涌进来：

　　“现在，先去享受你的庆功会吧！今晚你可是主角呢！”

　　走廊的灯光在云歌眼前晕开，夏若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处。

　　他低头看着胸前崭新的勋章，金属表面反射的冷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云提督？”

　　平海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云歌这才发现自己在会议室门口站了太久。

　　窗外，夕阳已经将海面染成金色，镇守府的舰娘们正三三两两向宴会厅方向走去，欢笑声在走廊里回荡。

　　云歌才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关于国籍、中立和政治的复杂思绪暂时锁进心底。

　　现在，他只需要扮演好一个凯旋而归的提督角色——至少在今夜。

　　他轻声应道：“好的，我马上就来。”

　　水晶吊灯将整个宴会厅照得通明，

　　云歌站在更衣室的全身镜前，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白色提督礼服的领口。

　　这套崭新的制服是路白羽特意为他准备的庆功宴‘战袍’，

　　剪裁考究的白色外套上，金色的穗带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姐夫，这么久不出来是不是想要我帮忙呀~”

　　门外萨拉托加甜腻的嗓音伴随着门锁转动声传来。

　　云歌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紫色身影就扑进他怀里。

　　小姨子完全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将手环绕到他的脖子上。

　　她一身紫色露肩晚礼服，下摆开叉直达小腿，露出少女优美的腿部曲线。

　　在云歌的视角下，少女雪白的山峦若隐若现，让他的鼻子一热。

　　“你这套是参考你姐姐的“群星盛宴”礼服吧。”

　　云歌将小姨子推开，脸上有些发热。

　　“姐夫果然最喜欢这个款式呢~”

　　萨拉托加踮起脚尖，吐息拂过他的耳垂，

　　“那时候你天天让姐姐穿着这套出击...”

　　云歌当然记得清楚，毕竟游戏里能给舰娘买的衣服就那么几套，而这套还算是比较新的一款。

　　“你就是喜欢假扮你姐姐。”

　　他敲了敲小姨子的脑袋，转移着话题。

　　“提督眼里就只有萨拉托加嘛？”

　　一只修长的手指抬起云歌的下巴，迫使他注视着眼前明媚的女子，

　　她一身黑色鱼尾裙，披着绣满纹理的黄色丝绸，柔顺的长发上装饰着绽放的花朵。

　　“密苏里，你放开姐夫！”

　　萨拉托加拍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姐夫护在身后，

　　这只狐狸精，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勾引姐夫。

　　“密苏里前辈，萨拉托加前辈，你们不要吵了！”

　　丹阳穿着淡蓝色洛丽塔裙，层层叠叠的裙摆让她像个可爱的小公主。

　　她拉开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人，站在中间劝阻着前辈们。

　　丹阳身后，蒙大拿一袭黑白拼接的裹胸晚礼服傲然而立，

　　那惊人的曲线将礼服撑起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仿佛正在参加作战会议般笔直的站在门前，雪白的肩膀与深黑的礼服形成强烈对比。

　　“维内托和射水鱼呢？”

　　云歌有些好奇，她俩难道忘记了宴会时间？

　　“维内托被驱逐舰们包围了，射水鱼在那边起哄呢。”

　　密苏里捂着嘴轻笑，想起维内托被小家伙们当成同类，拖着去玩的样子就有些好笑。

　　“维内托估计被当成驱逐舰了吧。”

　　云歌努力绷着脸，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抽动。

　　“果然是意建联大姐大，就是受欢迎。”

　　他还在偷笑，突然感觉左右手臂同时一沉，两边各传来不同的柔软触感。

　　萨拉托加和密苏里一左一右挽住他，两双美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提督~”“姐夫~”

　　两人甜得发腻的声音让云歌寒毛直竖。

　　丹阳躲在蒙大拿身后，只露出半个小脑袋偷看这场‘战争’。

　　“那个...宴会是不是该开始了？”云歌试图转移话题。

　　“当然~”密苏里抢先道，

　　“不过在那之前...”

　　她突然贴近云歌耳边，吐气如兰，“提督今晚的第一支舞，我要了。”

　　萨拉托加立刻炸毛：“凭什么！明明应该是我...”

　　“两位！”

　　蒙大拿上前半步，黑白礼服衬得她愈发挺拔，“提督的礼服要被扯坏了。”

　　云歌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昂贵的白色礼服正在两位舰娘的拉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少女们貌似也知道这样不妥，将手微微松开。

　　他刚要松口气，却见蒙大拿一本正经地补充：

　　“我认为第一支舞，提督应该和端庄稳重一些的人来陪同。”

　　她说话时胸前曲线随着呼吸起伏，让云歌瞬间理解了什么叫“沉重的压迫感”。

　　密苏里和萨拉托加同时僵住，转头瞪着这个突然杀出的‘程咬金’。

　　云歌趁这个机会赶紧抽出手臂，结果又被丹阳轻轻拉住衣角。

　　“提督...”

　　小驱逐舰仰着脸，大眼睛水汪汪的，

　　“我、我可以要一块宴会蛋糕吗？”

　　“当然可以！”

　　云歌如获大赦，“我带你去拿！”

　　说完立刻牵着丹阳逃离修罗场，身后传来三位舰娘激烈的讨论声，

　　其中夹杂着‘偷跑’‘作弊’之类的字眼。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数十位提督和他们的舰娘穿梭其间。

　　云歌刚带着丹阳来到甜品区，就被一群同僚围住了。

　　“云歌！你小子可算来了！”

　　路白羽举着香槟大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位资深提督，

　　“来来来，给大家讲讲你这次是怎么击退YAMATO的。”

　　云歌顿时头皮发麻。

　　他该如何解释，自己其实是利用了YAMATO内心深处的恐惧？

　　让她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被他指挥的舰娘夺走泳衣，被折断引以为傲的长角，甚至被当作烧水支架的屈辱过往。

　　正是这些刻骨铭心的痛苦，才让她在恐惧中仓皇逃离。

　　“咳...主要靠舰娘们牵制，再虚张声势说有增援。”

　　他含糊其辞，反正当时没有目击者。

　　“太厉害了吧！你的舰娘居然能抗衡YAMATO。”

　　其中一个提督表情惊讶，要知道在战场上，那么多舰娘都不是YAMATO的一合之敌。

　　“哇，到底是什么舰娘这么强大。”

　　另一个年轻提督也哑然开口。

　　只是在这句话出来的瞬间，他就被其他人给捂着了嘴。

　　云歌瞬间眼睛一亮，他知道晒船的机会来了！

　　“还好啦，也就只是导弹战列舰密苏里号和图纸舰蒙大拿号罢了，挺普通的吧。”

　　宴会厅突然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

　　“什么？！密苏里？她不是战列舰吗？”

　　“蒙大拿？！她的建造概率不是低的吓人吗？你怎么会拥有！”

　　“普通？！”

　　十几位提督同时捂住胸口，仿佛被鱼雷击中要害。

　　“是呀，像什么维内托号战列舰，萨拉托加航空母舰，丹阳号驱逐舰，潜艇射水鱼什么的我都没说。”

　　云歌装作萌新的询问，“难道这些很稀有吗？”

　　还没等他继续开口，突然感觉到后背发凉。

　　十几位提督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赤红色，像极了深海舰娘的炮口锁定灯。

　　“兄弟们！”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揍这个欧洲细作！”

　　“等等！我可以解释！”

　　云歌制止住已经冲上前来的几人。

　　“你还有什么遗言？”

　　领头的人挥舞着拳头。

　　“其实蒙大拿也不是很难建造的吧，我一发就出来了。”

　　云歌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暴动的提督们，犹豫着还是发出海豹的声音。

　　丹阳站在甜品台旁，看着自家提督被十几位同僚“友好“地揉搓头发、掐脸、阿鲁巴。

　　小口小口地啃着蛋糕。

　　“提督好受欢迎啊...”小驱逐舰天真地感叹道。

　　“那不是受欢迎，那是仇恨。”

　　密苏里不知何时也来到这边，顺手拿起一块马卡龙，

　　“不过提督活该，谁让他这么晒船。”

　　混乱中，云歌的白色礼服已经变成了皱巴巴的抹布，精心打理的发型也变成了鸟窝。

　　当他终于从同僚们的‘关爱’中挣脱出来时，发现萨拉托加正举着手机疯狂拍照。

　　“姐夫好狼狈~我要保存为壁纸！”小姨子笑得花枝乱颤。

　　“你敢！”云歌作势要抢手机，却被萨拉托加灵巧地躲开。

　　好不容易抓住小姨子，却被她反手环住腰，水润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萨拉托加，你....你要做什么？”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有些发颤。

　　“我想....抢回我的手机呀。”小姨子亲吻了一下云歌的脸颊，娇笑着夺回自己的手机，朝着远方跑去。

　　云歌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有追上去，只是感叹着小姨子的难缠。

　　密苏里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来，黑色鱼尾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她手中端着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给云歌：“提督，还在回味着呢？”

　　她趁着提督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也贴身上前朝着另一边亲吻过去。

　　“密苏里的唇瓣和她的有什么区别吗？”

　　“你们就不要在调戏我了。“

　　云歌耳根通红，香槟杯差点脱手。

　　居然连续被两个家伙调戏，感觉今晚可能不好入睡了。

　　“提督真的变了很多呢”

　　密苏里摸了摸他的脸，手心处感受着爱人的温度，“明明以前那么强势。”

　　“是人都会变得嘛，密苏里难道不喜欢？“

　　云歌经过这么多次修罗场的训练，也不再是最初单纯的自己了。

　　“喜欢，当然喜欢。”

　　密苏里收起戏谑，温柔靠在他胸前“提督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云歌的心脏不由的猛烈跳动起来，成熟御姐的柔声细语杀伤力太强了。

　　“看来提督是喜欢这样性格的女士呢”

　　密苏里站了起来，表情变得明亮开朗，“密苏里扮演的怎么样？”

　　“你这家伙....”云歌扶着脑袋，

　　密苏里号战列舰在退役后经常客串各种著名电影的拍摄，导致在游戏中她也有一个演员的身份。

　　云歌的话语被一阵激昂的音乐打断。

　　舞池中央，路白羽正搂着他的舰娘跳着热情的探戈，引来阵阵喝彩。

　　“提督~”

　　密苏里主动牵起云歌的手，“第一支舞的承诺，该兑现了。”

　　“等等！明明是我先——”

　　萨拉托加此时才赶回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夫被密苏里拉进舞池。

　　黑色鱼尾裙在灯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她引导着还有些踉跄的提督，熟练地避开其他舞者。

　　“密苏里，你这是作弊！”

　　萨拉托加在舞池边缘跺脚，紫色的裙摆无能的飞舞着。

　　“这叫战术，小加加。”

　　密苏里回头抛了个媚眼，手臂却突然收紧，让云歌不得不贴近她傲人的身材，

　　“提督，专心点，你踩到我第三次了。”

　　“抱、抱歉。”

　　云歌额头冒汗，感觉自己像被蛇缠住的猎物，“其实我不太会跳舞...”

　　“没关系，”

　　密苏里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

　　“我教你。”

　　她放缓步伐，手指轻轻引导着云歌的动作。

　　渐渐地，两人的舞步变得协调，在悠扬的旋律中旋转。

　　云歌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跟上了节奏。

　　“看吧，提督学得很快。”

　　密苏里微笑，眼中闪烁着云歌读不懂的情绪。

　　音乐突然切换成欢快的圆舞曲。

　　云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拉开。

　　萨拉托加不知何时挤进舞池，强行插入两人之间。

　　“姐夫，该换舞伴了！”

　　她得意地宣布，紫色裙摆飞扬。

　　密苏里眯起眼睛：“小加加，打断别人的舞是很失礼的。”

　　“谁让你偷跑的！”

　　萨拉托加做了个鬼脸，拉着云歌转了个圈，故意用身体挡住云歌的身影。

　　云歌感觉自己像拔河比赛中的绳子，被两位舰娘拉扯得晕头转向。

　　更糟的是，他注意到蒙大拿正从舞池另一端稳步走来，

　　黑白拼接的礼服让她在人群中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