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低头，声音也低：“我……我敬佩您，您能让我活命，我不想死，跟着您才有活路。”

　　“你为什么不信哈里森的话，你不怕我连你一块清理了？”费利克斯语气忽冷忽热。

　　林凡抿了抿嘴唇：“你是……神的代言人，我相信您。”

　　这话出口，林凡心里都笑了。

　　我这情绪控制的能力太绝了，说谎一点感觉都没有，要是做销售，早就升金牌销冠了。

　　费利克斯盯了他几秒，根本瞧不出林凡有一丝说谎的迹象。

　　“你做得很好，继续站岗吧。”

　　林凡点头，装得像刚从刑场捡回一条命一样，连声应下：“谢谢首领，谢谢。”

　　费利克斯离开后，没多久哈里森就出现了。

　　哈里森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林凡去休息，暂时不用站岗了，林凡欣然接受地离开。

　　接下来就是等着好戏上演了。

　　他回到住宅假装休息，然后猫着腰，悄悄从侧边翻出木栅栏，穿过储物棚，绕到一栋小屋后面的窗户边，半蹲下来，监视着费利克斯宅邸的动向。

　　不到十分钟，哈里森的手下们就鱼贯而入。

　　黑影一队接一队地潜入宅邸。

　　林凡心里冷笑：“进去这么多，这是势在必得啊。”

　　哈里森戴着头巾，还把裤腿卷了一半，像是要搬尸体一样干活。走到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费利克斯那头有人在盯着，我们这边埋伏好。”

　　他一挥手，几个人分散开来，按计划各自埋伏在宅邸关键位置。有人趴在橱柜后，有人藏在楼梯口，还有人把厨房窗户卸了半扇。

　　造反队已就位，全员入瓮。

　　他合上手机，轻轻呼了口气，靠着墙坐下。

　　“接下来，就看费利克斯怎么表演了。估计会带着一大堆手下直接杀回来，把这帮人全宰了，我也得趁机出点力。”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夜越来越黑了，天边连点星光都没剩下。

　　林凡蹲在宅邸外侧，紧贴着墙根，心里开始琢磨：

　　“我估计，费利克斯这时候应该带着大部队回来，然后一声令下，屋里杀成一锅粥。我再冲进去假装救场，演个忠诚小兵，顺便捡几块功劳。”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过了零点二十。

　　费利克斯孤身走了过来，随即进了屋。

　　没有副官，没有跟班，身边一个喘气的都没有。

　　林凡整个人僵在那，脑子立刻转起来：

　　“等等，他就这么进去了？他是不是疯了？我不是跟他说过哈里森要伏击他，还是说他根本不需要？”

　　屋子里静了片刻。

　　突然，林凡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低的“咯”的响声。

　　然后是“啪嗒、啪嗒”的急促脚步，一连串人影从宅邸各个角落跳出来，喊杀声、喘息声、刀子碰撞家具的声音一起炸开。

　　“来了来了，让我看看你们多英勇。”

　　林凡眯着眼盯着窗口缝隙，心里狂跳。

　　只见费利克斯站在屋中央，一动不动。

　　哈里森带头扑上去，抡起一根钢管朝他脑袋砸。

　　“干得好！”林凡在心里默默点头，“也是个练家子，这一下砸下去肯定疼。”

　　可就在钢管要砸中的前一秒，费利克斯的喉咙突然——

　　裂了。

　　从锁骨一直裂到下巴，像是扯开一条拉链。

　　里面不是血，不是骨头，而是一张巨大的、密密麻麻长满牙齿的血盆大口，从他嗓子眼里猛地翻出来。

　　“我靠！”林凡蹭地往后缩了一下，下巴差点磕到膝盖，“他这是……哪门子的生物结构？！”

　　那张嘴猛地一吼，发出一种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像是电锯在锯你脑子，又像有人在你耳膜里蹦迪，直钻灵魂。

　　林凡一下子脑袋发麻，立刻激活情绪控制能力，而屋里原本冲锋的几个人则瞬间哆嗦成一团。

　　有个拿钩子的，裤裆下面直接湿了。

　　还有一个眼睛翻白，直接坐地上开始抱头尖叫：“神——我是被逼的，都是哈里森的主意！”

　　“倒戈比换内裤还快。”林凡一边发懵，一边忍不住想笑。

　　就在这时，那张血口猛地一咬。

　　“咔嚓！”

　　哈里森左边的帮手整个上半身直接被咬没了，只剩两条腿直挺挺站在原地，像玩具一样晃了晃才倒下。

　　林凡瞪大了眼睛，嘴都合不上：“这比血腥片还刺激。”

　　接着就是乱七八糟的惨叫声、逃命声、各种人撞到家具的声音，屋里简直跟地狱开会一样热闹。

　　费利克斯站在原地不动，只有那张血口在动，像是专挑靠得最近的那一口咬，一口一个，效率堪比垃圾粉碎机。

　　林凡缩在窗外，冷汗一滴一滴滑下来。

　　“费利克斯果然不是那么好杀的。”

　　“时机差不多了，”他咬了咬牙，“我也得找机会表现表现，说不定能给我升职加薪。”

　　屋里还在继续杀戮，哈里森拼命地向外冲，嘴里喊着：“我是你的信徒！我信你啊费利克斯！别杀我！”

　　“你信他？你怎么不早信。”林凡翻了个白眼。

　　血光从窗户缝里映出来，把林凡脸都照红了。

　　林凡靠着门口柱子蹲着，双腿发酸。

　　门忽地一开，哈里森的身影摇摇晃晃冲了出来。

　　脸上全是血，半边衣服没了，一只手还在抖。他像疯狗一样往外冲，眼神乱飘，看都不看林凡。

　　林凡看他奔自己这方向过来，脑子转了几圈，马上站起身来。

　　“来了来了，该演了。”

　　他迅速调整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惊慌又坚定——主要靠调动“害怕被波及”的真实情绪。

　　“哈里森！”

　　他一声吼，挡在门口，“叛徒！你不能跑！”

　　哈里森眼珠一瞪，愣了一下。

　　“滚开！”他狂吼一声，拳头抡过来。

　　林凡咬牙，躲得慢了一点，当然是故意的，肩膀被打中，倒退两步。

　　“疼是有点疼，做戏要做全，值了。”

　　他忍着没叫出声，反而反扑上去，抱住哈里森的腰，一个膝撞往他肚子上怼。

　　哈里森本来就被吓得半死，再被这一撞，腿一软，摔了个狗啃屎。

　　林凡趁机扑上去，把他按在地上，手肘死死压住他后背，还不忘在耳边低声说：“神谕都是我编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