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僧道相争,被抓七绝山,以宝增之
金刚智外形削弱,似乎风吹就倒。
他见着渐渐显化而出的纸笼,口诵佛号一声:
“阿弥陀佛,张道兄莫非是花了眼?此笼中何来十余红磷大蟒?”
张果瞬间变色,整个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
随眼看去。
只见已如白昼般的纸笼中,剩下四条生龙活虎、到处乱窜的肉红磷大蟒,和一只近乎垂死的异种黑蟒。
其余红磷蟒尽皆消失不见。
“不可能,贫道明明捉了十条红蟒。”
他挥手摄起一只红磷大蟒,问清来由,得知其余诸蟒皆是在捕抓李象时消失的。
立刻将目光聚在他身上:
“你这黑蟒,将其余红磷蟒怎么了?”
吃了。
李象很想给他来一句,可感受到对方的法力威势,还是决定服软。
“什么红磷蟒?大仙,小妖着实不知啊。此处,就小妖修为最弱,哪里能知晓其余之事?”
张果缓过神来,压下心中杂念。
才发现李象法力也就十年左右,哪里是其余红磷蟒的对手。
所以,到底是谁偷了红磷蟒?
金刚智见此闹剧,冷笑道:“张道兄,七绝山蟒妖为患,夹吞男女无数。”
“如今,你我二人前来,各捕红磷蟒以积功德,岂能作假?”
“你竟然不知羞耻,还做出如此戏码,真是辱了道祖之法。”
随即,他身上飞出宝瓶一个,七条或长或短的红磷巨蟒出现在场中。
“此次斗法应当是贫僧赢了,看来佛法终究更胜一筹啊。”
“哼!”张果手凝法力大掌,直接朝着李象和一众红磷蟒拍了下去。
少顷,尘土飞扬。
诸蟒死的死,昏的昏。
【深受重伤,与张果深结因果,因果道气+100】
“倒是贫道着了眼,此处除了你这位密宗行者,还有谁能蒙了贫道的感知,偷换了那些红磷蟒?”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不得正宗佛法,专研金刚炼体,也算出家人。”
顷刻间,白纸化蝴蝶,如梦似幻;金身佛像,虎啸龙吟现。
本来打算文斗的二人,立刻出手,誓要争个高下。
……
另一边,被张果拍了一掌的李象只觉得浑身筋骨尽断。
若不是有【巴蛇吞象】神通支撑,消化着空间中蟒尸血气,源源不断滋养妖躯。
恐怕早就昏厥过去。
他正打算化出白猿道身,扛着重伤蟒身脱离此地。
一道清脆似少女般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奇了,在我七绝山中还有黑蟒。正好抓回去,当个奴仆。”
若李象睁开眼睛,就会发现这少女除了眉心中一点胭脂红磷,几乎与人无异。
“赤璃大统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山中皆乃我红磷一族所有,岂能引来外族?”
听此,赤璃笑语盈盈:
“不过是一奴仆而已,若是二统领看不顺眼,打杀了便是。”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对付这一僧一道。”
二统领头顶肉角,任凭赤璃将李象绑起,看着打斗的僧道,有些紧张:
“此僧道,法力虽未至千年,元神未至阴阳,还在会根源之境。可法术手段着实厉害,不知大王能否将他们拿下?”
赤璃眼中沉下一抹暗色,随即恢复平静:
“大王功参造化,距离铸就神体,也不过一步之遥。定能拿下。”
李象听此,心念惊异。
张果和金刚智以斩妖累功,不成想红磷蟒族也在着手除掉他们。
果然,做事需慎思,不能小瞧任何一方。
十日后,七绝山,红磷洞中。
李象软趴趴的攀缩在牢房中,看着被绳锁困住,法力封禁的张果和金刚智。
不由得一阵舒心。
暂且不说张果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他收入纸笼。
其发怒的法力一掌,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李象蜿蜒上前,来到张果身边。
蛇尾带力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
“老道儿,醒醒,醒醒。”
在外看守的护卫见此,并不在意。
一只刚入修行门槛的黑蟒,连被绑着都不配,有什么好注意的?
张果感到脸部生疼,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见一黑蟒朝着他脸上吐着蛇信子。
“你…你是…”
“啪!”蛇尾又是一抽,张果脸上涨红,略有些浮肿。
“道长真健忘了,是您把我收入纸笼,还拍了一掌。差点要了在下性命。”
张果满脸怒色:“你这妖孽,贫道当初就应该将你当场灭…”
“啪!啪!”
连抽几下,李象大仇得报,心情舒畅:
“道长,你说灭什么?”
张果的脸没了法力的加持,已经彻底浮肿。
他颤颤巍巍的,想说些狠话,诅咒之言。
却又怕被再打几下,只能压低声音:
“没什么,黑蟒道友,如今吾等都是阶下囚,只等那七绝山红磷大王恢复伤势,就来吞食炼化。”
“此刻还是不宜争端,不如一同商议,看看是否还有生机。”
另一旁刚刚醒来的金刚智讼了声佛号,他还未得正法,怎么能死在这里。
“阿弥陀佛。老…张道友所言有理,此刻当是勠力同心之时。”
李象撇了撇嘴,揶揄道:
“这时候又当勠力同心了,二位相争高下的时候,可是一副要分生死的做派。”
“还佛道谁高?二位觉得自己是佛祖还是道祖?”
闻言,张果和金刚智脸一红,双眼对视,尽是落寞。
见二人沉默,李象眼咕噜转动,心生一计。
避着守卫,小声说道:
“道长、禅师,吾有一法,可助二位脱此困境。”
二人听闻,先是喜色上头,随即迅速转为狐疑之色。
“就凭你?你未化形,凭你的法力还冲不破法力封禁。也对付不了门外的守卫。”
“如何脱困?”
我当然不行。
不过,白猿道身现身,应当可以先杀了外面守卫,再解开你们的绳索。
至于冲破法力封禁。
开什么玩笑。
就凭他打了张果那几下,必定深结恩怨。
他毫不怀疑对方会在脱困后,把他扒皮抽筋。
再加些灵药,来一锅大蛇羹。
或者干脆练成大丹。
“山人自有妙计,二位若是想争得一线生机,还是信的好。”
金刚智一阵思索,不提脱困,反而有些疑惑:
“居士谈吐不凡,不似山野妖怪,敢问姓名出身师承?”
李象缩卷着蛇头,蛇眼透着微光。
他行走江湖,凭的就是坦坦荡荡:
“家师淡泊名利,隐于山中修炼,不便透露姓名。”
“二位不妨叫我黑袍就是。”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李象干脆给自己取了个诨名。
‘黑袍?’
张果眼睛微微一缩,将这个名字记在心底。
随即他重重点下头:
“还请黑袍道友相助,救贫道一命。”
李象吐了吐蛇信子,幽幽看着二人:
“佛门有人事之说,道长和高僧应该不会让我白忙活吧?”
他品性高洁,以德报怨。
对方感激涕零,以宝赠之,应是千古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