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地脉祭典
地牢穹顶轰然塌陷,赤爪的亲卫从裂缝中鱼贯而入。
石磐的醉眼泛起凶光,珊瑚铠撞碎三名龟妖:“哪个龟孙子还敢造次!”
沉璧的星轨纹路悄然缠住一只逃窜的蛊虫,盯着赤爪抽搐的嘴角,爪尖捏碎虫尸:
“母蛊反噬的滋味,可还痛快?”
……
赤爪的密室被血晶映得如同炼狱,江瑜龟壳紧贴石壁,爪尖捏着的血纹石在暗光下泛出妖异金芒。
赤爪蜷缩在石座阴影中,嘴角黑血未干,铁鳞下的母蛊躁动声如毒蛇吐信。
“长老在帮百蛊宗用幼龟炼丹吧?”
江瑜甩尾卷起血纹石,“若不想蛊虫噬心而亡……最好说说百蛊宗的‘炼丹大计’?”
赤爪的竖瞳骤然收缩,链锤从袖中滑出半截:
“小崽子,你以为一块破石头就能拿捏本座?!”
他爪尖猛然叩击石座,密室顶端的蛊虫罐应声炸裂,黑雾裹着毒针射向江瑜。
“叮!”
趴在壁灯上的沉璧突然“滑爪”,灯油泼洒成幕,毒针没入油脂凝成的屏障。
“狗东西!”
石磐的咆哮混着墙体崩塌的巨响炸开,珊瑚铠撞碎密室石壁。
地牢囚犯的锁链声如潮水般涌入,赤爪的亲卫被暴动的妖兽撕成碎片。
“吃俺一拳!”石磐的巨爪裹挟地裂之力轰向赤爪,铁鳞崩裂的瞬间,母蛊哀鸣着爆出墨汁。
赤爪暴起反扑,链锤绞向江瑜脖颈,却被血纹石的金纹硬生生压回他心脉。
他踉跄跌坐,铁鳞缝隙渗出腥臭脓液:“你们……逃不出百蛊宗的手心!”
“逃?”江瑜踩住链锤,龟壳岩纹与血纹石共鸣震颤,“赤爪长老还是先操心自己的狗命吧。”
“百蛊宗……会帮你?”
沉璧倒悬在壁灯上晃悠,爪尖星纹一闪,留影石从灯座缝隙滚出,悄无声息地录下赤爪的冷笑:
“百蛊宗要三千妖兽精血炼‘万蛊丹’……岩龟门不过是条狗……”
他猛然收住话,神识里传入冰冷声音:“胆敢透露本宗秘密,本座对你很失望。”
沉璧勾住石磐再次举起的前爪,“石教头,别脏了你的手,这龟孙子有人收拾。”
……
酒窖的陶罐堆被妖兽们挤得东倒西歪。
江瑜趴在石磐龟背上,绿豆眼燃起血光。
他跟前那只老龟,颤抖着举起半块鳞片,边缘的裂痕里凝着黑褐色的血痂:
“赤爪抽我儿精血炼蛊……他才五岁,龟壳还没长硬啊!”
石磐一拳捶碎酒坛,珊瑚铠上溅满酒液:
“老子去掏了赤爪小儿的心肝脾肺!”
它甩尾卷起赤爪的链锤就要冲出门,却被江瑜死死勾住背甲。
“师父掏赤爪容易,但百蛊宗的毒根还在岩龟门地底扎着。”
江瑜的独眼扫过众妖兽,爪尖捏起一捧蚀骨草籽,“此草遇蛊即爆,三日后庆典——请诸君撒遍门派角落。”
草籽在荧光下泛着幽蓝,落入妖兽爪心时竟自发吸附残留的蛊虫腥气。
沉璧从窖顶倒吊而下,星轨纹路在暗光中流转:
“小师弟……妙啊,百蛊宗必派心腹前来,”她爪尖弹飞一只醉虾,虾身精准落入江瑜掌中,“那才是擒贼掏心的好时机。”
妖兽群中响起窸窣低语,一只断尾火蜥蜴扔掉草籽:“若败了……”
“败?”江瑜的龟壳碾碎陶罐,岩纹泛起血色,“百蛊宗要三千精血,诸位早就在炼丹名单上了!”
赤爪的密室浸在血晶微光里,他蜷缩在石座下吞服蛊丹,鳞甲缝隙渗出的黑血在地面汇成扭曲的符咒。
酒窖方向传来妖兽们压抑的低吼,如暗潮在螭江深处翻涌。
窗外忽有黑影掠过,百蛊宗修士的嗓音如毒蛇缠颈:“赤爪长老……宗主对你很失望!”
……
岩龟门主殿广场的血色祭坛高耸如獠牙,地脉纹路在日光下蜿蜒如毒蛇蜕皮。
赤爪的铁鳞擦过祭坛边缘,鳞片刮蹭声刺得观礼妖兽耳膜生疼:
“今岁地脉祭典,依例邀玄甲门、灵龟阁共证盛事——愿螭江地气永昌!”
最后一字落地,祭坛纹路骤然泛起血光。
江瑜缩在杂役群中,独眼盯着赤爪爪尖滴落的黑血——那血珠坠入地脉纹路时,被祭坛吞噬得无影无踪。
“恭请掌门——”
赤爪的亲卫齐声高喝,岩山僵硬的龟壳从祭坛底部升起。
这位名义上的掌门瞳孔泛着蛊虫绿光,诵读祭文的嗓音像是从腹腔挤出的腐气:
“地脉……通玄……佑我……螭江……”
“这掌门……像个提线木偶。”江瑜的爪子捏紧袖中蚀骨草籽,背甲岩纹无意识与祭坛血光共振。
沉璧像只欢快的小母龟,蹦跳着撞翻香炉,星轨纹路悄然缠住一缕逸散的蛊虫气息:“师弟莫急,好戏才开场呢。”
玄甲门的战船破开江雾,大师兄乌鳞身披重甲踏上祭坛,铁靴碾碎石阶:
“百蛊宗‘地脉丹’一枚,贺岩龟门祭典!”
他甩出赤红丹丸,丹药坠入祭坛的刹那,血光暴涨如恶兽睁眼。
灵龟阁的青叶长老闭目拂袖,袖中灵风卷开血光:
“螭江地脉自有天定,何需外物?”
她的龟甲卦纹在血光中明灭,似在抗拒祭坛的吞噬之力。
赤爪的铁鳞缝隙渗出冷光,爪尖按向岩山后颈。
岩山的祭文戛然而止,绿瞳转向江瑜所在的杂役群,喉间挤出瘆人的嘶鸣:“祭品……何在?”
观礼席的妖兽们骚动不安,江瑜的独眼倒映出血脉纹路中游走的蛊虫虚影——那分明是百蛊宗的控心蛊阵。
祭坛东侧的旗杆在风中摇晃,江瑜扶着祭旗,对身边杂役耳语:
“需挂七丈——再矮一寸,地脉不佑!”
杂役们心领神会,七丈处正是蛊虫监视的盲区。
沉璧蹦跳着掠过祈福灵米堆,墨绿尾巴“无意间”扫破米袋。
蚀骨草籽混入灵米簌簌洒落,她歪头抓起一把粒米,冲巡逻龟妖眨眼:
“祈福要心诚,别色迷迷的盯着本龟看哟~”
爪中灵米随风黏上祭坛纹路,暗蓝微光一闪而逝。
石磐突然醉醺醺闯入广场,一头撞向贡品架,珊瑚铠刮翻整排玉匣。
“莽夫,坏我宗门重礼!”
乌鳞崩起三丈高,随卫妖兵齐刷刷冲到石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