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贝里的这段日子时间过得很快,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日期已经到八月底了,他们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前往阿兰日堡了。
夏尔与皮埃尔结束了最后一天的训练,又顺着同一条乡间小路下山,向湖边的宅邸走去。
“我注意到你最近几天在主动回避索莱娜。”皮埃尔在下山时交换着眼神,“小两口吵架了?”
“没有,其实我们俩没有矛盾。”夏尔从来没有同其他人聊过类似的问题。
“前些天太频繁,身体上出状况了?”
“不是——唉——”夏尔长叹了口气,“她希望我只将她当作情人,甚至鼓励我去阿兰日后找个出身显赫的姑娘。”
皮埃尔听后沉默了好一阵,“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将你从压力下解脱了出来,对许多男人来说,可是求之不得。”
“不好说,无论是从我自己还是旁人的角度来看,风流并不是证明自己的魅力的方式。就像法兰西如今的声望不是因为过去数百年中波旁和卡佩的征服,而是三色旗所代表的思想上的胜利。”
“行了,大哲学家,我没读过那么多书本,说不过你。”
当二人回到葛勒尔家族位于布尔歇湖边的宅邸时,发现两辆由两匹高大挽马牵引的马车停在宅邸的大门外,无论来访者是谁,都证明了他身份的不简单。
两名青年站在宅邸的大门后,他们的右肩处别着半肩披风,将他们腰间携带的军刀和单手剑遮住一半。披风上有象征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的抬起前蹄的骏马暗纹,证明了他们巫师的身份。
“路易斯?”皮埃尔见到有些熟悉的面孔,问道,“巴赞副执行官来了吗?”
“是啊,特地来找你们俩的。”同皮埃尔交流的巫师指了指花园内,“快去吧,我们今天还要赶往马赛。”
“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么好的运气,有带薪休假呢。”
夏尔和皮埃尔穿过花园,又发现了三名站在角落中的巫师护卫。巴赞副执行官背手站在布尔歇湖湖边的凉亭内,目光投向远处层叠的山影。
巴赞副执行官听到脚步声后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葛勒尔先生,真是座不错的小院子。”
“巴赞大人。”皮埃尔问候着自己的上级。
夏尔向副执行官微微点头行礼,“巴赞大人,欢迎来到尚贝里。”
巴赞指了指身边的木椅,示意两人坐下。
“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内部不会再有人威胁你的安全了。”巴赞副执行官一旁的餐桌上有一盘还剩一半的甜点和一杯咖啡,肯定是老管家格雷戈里招待的副执行官,“将那个玩偶带入你房间的人已经被处决了,我也与其背后的势力达成了利益交换。”
“非常感谢您,大人。”
“大人,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教夏尔法术,您说得没错,他天赋很高,学得很快。”皮埃尔向巴赞副执行官汇报道,“他在部分法术的造诣上已经超过了我。”
“很好,我也是顺路来看看你们的情况,我今天还要赶往马赛,从那里乘船去罗马,代表皇帝陛下与教宗谈判。所以我们直入主题。”
夏尔这才注意到巴赞副执行官的脚边有一只不起眼的皮革箱子,大小同旧世界电影中黑帮交易用来装钱的箱子差不多。
“从今天开始,葛勒尔先生,你就有新职务了。”巴赞副执行官将脚边的小皮箱提起来,将皮箱打开后交给夏尔查看,“你的新证件,还有你的勋章和证书。”
夏尔在战场上得到自己获得勋章的消息时,并没有看到勋章的实物与配套的证书,因为他所属的部队一直在普鲁士人的土地上高歌猛进,将足够的食物和弹药分发到每位士兵都不是件容易事,更不可能将有限的宝贵运力用来运送勋章。
一枚银制勇气荣誉勋章和一枚金制战斗勋章,几乎没有人能像夏尔一样在毫发未损的情况下获得这两枚勋章。从重量上来,应该只是在勋章的表面镀上了一层贵重金属,不过勋章上装饰用的宝石应该是真的。两张证书有着硬质外壳,还有帝国陆军部的印章和陆军总司令的签名。
除了勋章与证书之外,还有两张证件。
第一张是近卫军军官证,夏尔的中尉军衔再次得到提拔,直接变成了——
“少校?帝国陆军和海军都没我这么年轻的少校吧?”
“我希望你能保留自己的军籍,但陆军司令部不愿意轻易放手。他们也希望自己手下有巫师,专门处理战场上的特殊情况,而不是依赖我们的帮助,所以我只好动用关系将你调去近卫军。”巴赞副执行官解释道,“恰好你在军队中的资历也符合加入近卫军的要求,所有流程都进行得很快。少校的官阶是为了方便你在必要的时候调动军队,辅助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的行动。”
是啊,作为法兰西帝国历史最悠久也是最强大的暴力机关,陆军试图将巫师纳入自己麾下是可以预见的。只是皇帝绝对不会同意,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把飞艇从陆军的编制中剔除,单独成立空军。
然后是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的证件,同军官证相比,除了表面的帝国鹰徽被换成骏马纹章之外,几乎没有区别。里面有夏尔的身份信息,还记载了他在这两个部分内的履历,只不过委员会证件的这一栏是空的,职位的一栏写着,“学员”。
“有了委员会的证件,你就可以去各地的委员会仓库调取物资,弹药、工具、魔药、原材料等等。”巴赞副执行官向夏尔解释了两张证件的用途。
“非常感谢,巴赞大人,皮埃尔已经教授了关于魔法的基础,我会尽快完成在阿兰日堡的学业,为您效力。”
“我自心底喜欢你,夏尔,你有股老兵们没有的激情,却又有老兵的经验和冷酷。此行去阿兰日堡可不是为了走过场,能学到救命的知识,那里还有帝国里天赋最高的一群巫师,不比你差,但他们有一个问题。他们心高气傲,并不是真正的战士,而委员会现在需要的就是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