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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铁公鸡请客,雨要下铁锭了

  “这鱼怎么这么多刺啊?”

  三两杯黄酒下肚,周家的两个人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过去家里连余粮都没有的人家。

  根本舍不得把珍贵的粮食用在酿酒上。

  像铁匠这种位于底层的阶级。

  一年到头可能只有过年时才能沾点烧刀子。

  对于官商富户而言,酒不但是一种饮料。

  更是一种炫耀的资本。

  酒量这么小,看来还是先别把周锐带到饭局上了。

  贾文在笑着看向两人:

  “这可是鲥鱼,一条抵半只羊呢!

  北方想吃都没机会。

  难得我来一趟岭南,不尝口这南方的鲜味。

  岂不是白走一遭?”

  光是这条鱼就要半只羊。

  周锐在心中默算。

  算上其他零零散散的几道菜,以及杯中的佳酿。

  这一顿饭少说也抵得上他家好几个月的工钱了。

  贾老板见周锐举筷犹豫,便笑着劝道。

  “别拘谨。这玩意在北地,寻常人家哪吃得着?

  宫里头,权贵府上才有得尝。

  到了岭南,这价钱已经算便宜了。

  咱们今儿高兴,哪能光看不吃。”

  听闻此言,周锐也不再客气。

  腹中本就因为上午的试炼而空空如也。

  他不再顾忌什么吃相。

  好似旋风一般飞速的扫光眼前的酒菜。

  自己没钱去买武行的药方。

  眼下也只能靠多吃点山珍河味进补身子。

  看着叔侄俩略显局促却又吃的满足的样子。

  贾文在也颇有感慨。

  “说到底,靠银子能买到的,不过一口吃食,换不了真正的地位。

  做生意能赚一时的钱,可想立得住脚,光有钱还不够。

  在权力面前,银子有时连张纸都不如。”

  他这话既是说给对方听,也是在说给自己。

  他的资产再多,名帖送出去再响亮,归根结底仍是工商之列。

  在讲究出身,看重籍贯的世道里。

  天然就比那些士族、乡绅低了一头。

  人家若真要动他,寻个由头查抄、勒索。

  也不过是费些周折罢了。

  想真正往上走,无非是买爵,捐官几条路。

  可天下富商何其多,凭什么这个机会就一定轮得到你。

  “往后,咱们要做的,可不只是卖铁器这么简单了。

  入了会,这只是开了个头。

  往后把‘周记’的名声打响了,银钱自然不缺。

  到时候,趁早想法子把这匠籍赎了,脱开身。

  毕竟身份不同,眼界河路子也不同。

  置田产,传家业,那才是安身立命的长久之计。”

  一把上好的刀剑,就是生死攸关保命的底气。

  镖师、堂口弟兄行走江湖,佩刀是命根子。

  兵器越好,胜算就越大。

  同样也是自家门面的象征。

  只要周锐在自己的手下。

  镖局、堂口、武馆等势力自会向他靠拢。

  甚至有机会接触到更高一级的世家大族。

  只是眼前这个狼吞虎咽的少年,似乎还没有理解自己手艺的价值。

  ……

  与此同时,同一条街市上的酒楼里也有人在密谈。

  天时渐热,屋内更显几分闷。

  窗子半开着,楼下街市的喧嚣隐约传来。

  只不过请客的主既不像贾文在那样阔气。

  也不像贾文在那样实在。

  脸色本就消瘦的男人印堂似乎又暗了几分。

  在幽闭的包厢中,好似一具挂着三两皮肉的骷髅。

  徐庆元早已等在里面,他没坐主位,反缩在靠窗的角落。

  眼神也警惕地瞟向门口,全无往日的张扬。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细棉长衫、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正是横沙坊如今主事之人,胡金年。

  他扫了徐庆元一眼,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胡老弟,你可算来了。”徐庆元连忙起身,脸上挤出些笑意。

  胡金年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才道:

  “徐老板今日约我,不知有何要事?我坊里还一堆事等着呢。”

  徐庆元凑近些,压低了声音:

  “胡老弟,不瞒你说,牙行这边最近遇上点麻烦。”

  他将之前计划收拢散户坊契,却被周锐搅局。

  连派去的“办事”之人都被收拾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那周家小子,不知走了什么运,攀上了百炼斋的高枝。

  如今又入了行会,风头正劲。

  前几日的事闹得不小,现在风声紧,再用老法子硬碰,怕是不妥。”

  所以,想请胡老弟和横沙坊出个面。

  那小子毕竟刚入会,根基浅。

  以行会的规矩压一压他,找些由头,断了他接活的路子,岂不简单?”

  胡金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半晌没说话,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抬眼看着徐庆元:

  “徐老板,你我之间的约定,坊契归我横沙。

  产出由你那边的路子走货,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现在为了一个刚冒头的周家小子,要我们横沙坊出面。

  顶着得罪王执事的风险去打压他?

  这代价,你可得想清楚了,别到时候事没办成,反惹一身骚。”

  徐庆元脸上堆着笑,语气却有些急切:

  “胡老弟,此言差矣!

  周锐这小子现在跳出来,挡的是我们两家的财路!

  他要是不倒,那些散户看着他得了势,谁还肯老老实实把坊契交出来?

  我们先前说好的,你横沙坊借此扩充地盘。

  我帮你卖那些冷器,这桩买卖岂不就黄了大半?”

  见胡金年眼神微动,徐庆元又加了一句,声音几不可闻:

  “我也不指望你们对周家做什么。

  只要他们管不着咱们的生意。

  爱上哪去上哪去。”

  胡金年端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

  黑刀的利润,他自然清楚。

  徐庆元如今受挫,必然急于扳回局面,给出的条件不会差。

  散户工坊到手,转为暗地里的买卖。

  只要手脚干净,风险可控,利润却惊人。

  周锐那小子虽然冒头,但毕竟根基太浅。

  不过柱首爷向来是息事宁人的性格。

  周家还是散户的时候,就不曾管过。

  这事不是说做就做的。

  他放下茶杯,语气松动了些:

  “要我们横沙坊动手,也不是不行。

  但总得有个由头,不能让人说我们以大欺小,无故打压新人。”

  徐庆元一听有门,立刻接口道:

  “由头好找!他周锐年纪轻轻,刚入会,无师无承。

  就说他‘资历不足,扰乱行规’。

  或者找人去他那下单子,设个套。

  告他一个‘私接外单,不遵会令’。

  只要横沙坊这边发句话,其他小坊谁敢再给他活计?”

  胡金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行。徐老板这个忙,我横沙坊帮了。

  不过,具体怎么做,得按我们的章程来。

  你那边,继续把该收的坊契收拢干净。

  手尾要做利索,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至于行会这边,我自有安排。

  定会让那周家小子知道,这铁匠营的水,深得很。”

  “这个我省得,胡老弟放心。”徐庆元小心应承。

  胡金年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说:

  “我们横沙坊出人出力,担着风险,徐老板你看……”

  徐庆元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堆起笑:

  “那是自然,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少不了胡老弟和兄弟们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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