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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丹方

  次日清晨,天光大亮。

  他估摸着今日洋玄师父多半还会让他谈谈“观摩百家”的心得,或继续指点内功法门,短时间里应该没他什么事。

  于是,他拿出昨晚整理好的药材清单,准备亲自去趟西市的百草堂。

  这份清单里,一部分是从【锻脉通元丸】解析出的完整丹方。

  如今只差材料,便能着手试炼。

  百草堂是岭南县最大药铺,货全、底子老,只要肯出价,不难凑齐一批年份足、药性烈的好料。

  途中,他又想起了那口昨晚才打出来的三足丹炉。

  虽说形制古朴、勉强成器,可毕竟是他头一回炼炉。

  那些珍稀金属的熔炼比例、高温反应、可能的毒性释放,他终究没十足把握。

  若炉壁不纯,或某种成分在高温下析出,与药材反应——丹毁人伤是小,命丧当场也不是危言耸听。

  前世那点对重金属污染的记忆,在脑海里隐隐作痛。他不敢大意。

  炼丹,不是打铁,出一点差错,代价就是命。

  回到南城新宅,周锐先去看了眼叔父。人睡得沉,看来没因他彻夜未归而起疑。他这才松了口气。

  后院里,那口新铸的三足丹炉静静立着,在晨光中显得黝黑沉稳。

  他走上前,伸手按在炉壁上。掌心一凉,触感沉重。下一刻,【识物】铭文悄然发动。

  一道道金色小字在眼前浮现流转:

  【器物名称:玄铁黑金炉·中下品】

  【炉体特性:结构稳固,耐热性佳,聚火尚可。控温调节略显粗糙。】

  【综合评语:可应对多数草木类丹药的初炼与熬膏。对高阶灵丹而言,材质纯度与控温精度不足,勉强使用恐有炸炉之虞。】

  周锐看完,心里一松。

  虽只是“中下品”,但能防杂质析出,也足够支撑【锻脉通元丸】这类基础丹药的练手之需。

  最关键的“污染风险”看样子也规避了——那些随手选的合金,和最后的打磨烧结,倒成了关键一步,算是侥幸。

  他轻轻呼了口气,锁好院门,转身出了门。

  目的地是城西的百草堂。熟门熟路地,他拐进了一家老字号药铺——回春坊。

  “掌柜的,麻烦按这两张方子抓药。”

  周锐将药方递了过去。

  回春坊的掌柜是位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山羊胡修得利落,眼神颇为精明。

  他接过方子看了几眼,又扫了周锐一眼,嘴角一挑,笑道:

  “哟,是周小师傅啊。这几日不见,气色不错啊。今日这方子……可不轻。”

  他指着药方上的几味峻烈药材:老山黄芪、鹿角霜、乌梢蛇蛇胆、淫羊藿,边看边摇头:

  “这些可都是壮骨补气的大料,量也不小,哪像你平常抓些调理肠胃的小方子。”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半玩笑半认真地问:“是府上来了贵客?还是你小子要冲一波大运,把身子催到巅峰啊?”

  周锐心头一动,知道对方在套话,但面上仍是一派平静,随口应道:

  “刘掌柜果然眼尖,什么都瞒不过您。

  我那老叔前阵子劳累得很,染了点风寒,身子骨虚得不行。

  我寻思着给他抓几副猛药补一补。顺带我自己也调理两天,省得真有事的时候掉链子。”

  刘掌柜听完,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长:

  “周小师傅说笑了。您这本事还叫‘不成器’,那岭南地界就没几个像样的年轻人了。”

  他凑近些,压低声音道:

  “实话说吧,我这些天也听了点风声——说您已经被镇南镖局的洋玄洋大宗师收为关门弟子。

  那可真是……整个岭南武林都炸了锅。

  洋大宗师十年来从没收过徒,一开口收人,就是你周小师傅,谁不说你是顶尖红人?”

  周锐听得一愣,没想到这消息传得这么快,连城西的药铺掌柜都知道。他拱手谦道:

  “掌柜的抬举了。

  其实哪有那么玄乎?

  我能沾洋总镖头的光,也不过是托了郭柱首的旧情。

  再加上贾老板美言几句,才得了个旁听学艺的机会。

  拜师礼还没行过,称不上什么‘亲传弟子’。

  外头的传话,总是说得玄了点,您听听也就罢了。”

  伙计很快把药材按方配齐,分类包好。

  刘掌柜却没急着交货,反而屏退伙计,把周锐请到后堂一间僻静的雅室,亲自奉上一杯晨露泡的香茶。

  茶香清冽,他却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

  “周小师傅,恕我冒昧,再问一句。”

  他眼里闪着光,语气带着小心的试探:

  “您这两张药方,主药的配伍、剂量都不太寻常……

  看着不像普通的补药,反倒像是那种专门激发潜力、突破瓶颈的练功方子。

  再联想到您与洋大宗师那层关系——不管您认不认。

  我斗胆猜一句,这莫不是八卦门代代相传的内院秘方?”

  他语气一紧,话锋陡然急促:

  “小师傅,您也明白,这种东西外人根本求不来的。

  可我今日……愿出五百两银!

  只求您拓一份,转让给我私下研习。

  您放心,我对天发誓,绝不外泄一字一句。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如何?”

  周锐听完,只觉心中冷笑。

  果然,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先前那些客气话,不过是铺垫。

  现在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以五百两重金,试探我有没有底线。

  他以为我年轻、寒门出身,突然得了好方子就会贪图银子,舍得卖师门的东西?

  真当我是那种为点银子就能出卖信义的人?

  他虽怒,面上却平静如常。

  只是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淡淡道:

  “掌柜的好意,小子心领了。也多谢您看得起这两张涂鸦。”

  他语气不急不缓,依旧平淡:

  “这两张方子,不过是家中长辈从一位云游方士那儿得来,用来调养我这点小病和老叔旧疾。

  说是大派秘方,那可真是抬举了。与八卦门也没半分关系。

  我曾在长辈面前发过誓,这两方绝不外传。

  若您真想找增益功力的药方,不妨另请高明。

  您这门槛高,我这几味草药,怕是配不上。”

  话落,他不再多言。

  起身,取出早已备好的银袋,按市价足额付清。

  接过那包药材,连一句客套也不留,转身大步离开。

  刘掌柜面色一沉,却也只能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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