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青桦城的日与夜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青桦城东侧的小巷中，两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街头。

　　自从两年前来到这座城市，古龙与杨玉尘便在这里扎下了根。那时他们不过六岁，如今已是八岁的少年，身形虽仍带着孩童的稚气，但眉宇之间的锐意早已不同凡响。

　　初来乍到时，他们依靠击杀暗金恐爪熊与纳灵银杏所获得的部分珍贵材料，在城中换得一大笔金魂币。之后又因偶然在一次拍卖会上协助城中拍卖行识破了伪品，得到了青桦城拍卖行行主的赏识与信任，获得了数次鉴宝与护卫任务的机会。

　　这一连串的“奇遇”，不仅带来了足以安居乐业的财富，更为他们换来了市民的认可与尊重。

　　他们在城西购买了一座不大的二层小宅，院中种满了杨玉尘喜欢的火银草与古龙精心培植的三株生命之藤。街坊四邻常来串门，早已熟识这两位“不太像小孩”的少年。

　　修炼的生活井然有序。

　　杨玉尘每日清晨五点起床，进行墨玉神魔体的基础炼体，从极寒之水中冲洗筋骨，再以天阳炭炉蒸烤全身，淬体炼骨。修炼《神魔十二变》时则是在一块特殊的黑金石板上盘坐，魂力运转之间，黑白神魔纹路时隐时现。他已经突破到第二变，魂力修炼速度显著加快，战斗时气势更是如山如狱。

　　而古龙，则在朝阳升起时开始调息运转《混元归一典》。他在院中布下一个灵气汇聚阵法，借天地之气洗练自身魂力。每当修炼进入深层，体表会泛出如白玉般的温润光泽，整个人仿佛从俗世脱离，融入天地。

　　他的《白玉混元体》已趋初成，尤其在掌控风、火、水三系元素时如臂使指。而“混元神瞳”也被他初步激活，已可感应三十米之内的魂力流动，偶尔释放出的精神冲击可震晕同等级的魂师。

　　院落一角，常见两人一边对练，一边讨论功法与魂力运行路线的差异。

　　“我这《神魔十二变》，每一变提升都伴随着魂力的凝炼，但速度似乎还是被某种东西卡住了……”

　　“是精神力太弱了。”古龙轻笑，“魂力运转太快，精神无法精准掌控，自然压制了效率。我前几天用‘神瞳’观察你的魂海，就像泉水冲石堆一样乱。”

　　“你又偷偷看我识海？”杨玉尘翻了个白眼，但脸上却带着思索。

　　“你也别说，最近我‘混元归一典’快要突破第二层了。你要不也来感受一下蜕变？被元气蛋壳包裹的感觉还挺神奇。”

　　“我怕我被憋死。”

　　二人每日在笑闹与思考中修行，渐渐地，两年的光阴悄然流逝。他们的魂力也顺理成章地双双突破至二十级，准备迎接人生的第二个魂环。

　　街坊邻里也都对这对“神童”赞不绝口。

　　“你看那两个小娃娃，天天自己煮饭洗衣、锻炼、看书、修炼，哪像八岁的样子！”

　　“我家孙子还在玩泥巴，他们已经快成大魂师了！”

　　而他们自己，却从不自满。

　　“我们的目标，可不仅是青桦城。”

　　“我们要超越魂斗罗，封号斗罗……甚至，神！”

　　夜色落幕，星辉洒落。青桦城的两个少年仰望星辰，眸中映出梦想与战火。他们知道，这段平静的岁月只是暂时，真正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

　　阳光依旧透过森林缝隙洒落在二人肩头。古龙一脚踹开一株拦路的野草，甩了甩头发：“走这老路，还是有感觉。”

　　杨玉尘提着一根不知道是从哪儿捡来的木棍，一脸悠闲：“你是说脚底那厚厚一层蚊虫咬包吗？”

　　古龙脸一黑：“我说的是，回忆。”

　　两人按照两年前离开的路径走走停停，沿途早已荒草蔓生，但他们却一一记得当年初次进入森林的每一个脚印。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去寻找魂环，而像是归家人踏上的旧途。

　　——————————————————————

　　一路上，他们也听到了不少传闻。

　　“听说了吗？西岭镇前段时间出现了一只三千年的金鳞蛇藤，一口吞了个五人小队！”

　　“真的假的？不是说那边已经被魂兽猎人清理了吗？”

　　“你信猎人？他们要是真行，还能让那金鳞蛇藤在那里立庙收香火？”

　　古龙边走边听，嘴角抽了抽：“收香火？它这是进化成妖族了？”

　　杨玉尘倒是悠闲：“若真有香火神通，或许真能修成正果。”

　　“……你不会真想拜它当坐骑吧？”

　　“它若愿驮我十里山路，我不介意给它个外号‘龙爷的交通工具’。”

　　——————————————————————

　　在途经一处小溪时，两人还遇到了一个自称“云梦小仙”的怪人，对方背着一口大锅，正在溪边捉泥鳅。

　　“二位小兄弟，可愿尝一尝我这锅‘青鳞化神汤’？据说乃太古遗种之血脉煮成，能洗髓伐骨。”

　　杨玉尘捏着鼻子：“味儿都馊了，哪来的洗髓？”

　　古龙则翻了个白眼：“洗的是肠子吧？”

　　不过他们还是跟对方聊了会，得知最近星斗大森林深处动荡频繁，似乎有强大的魂兽现世，许多魂宗级强者都已深入查探，却都无功而返，甚至有人失踪。

　　---

　　——————————————————————

　　夜宿林间，两人围着篝火，小锅煮着蘑菇野菜汤，边吃边聊。

　　古龙咬了口干饼：“你说，那些回去的村民……还会记得我们俩吗？”

　　杨玉尘靠着树干：“或许吧，但也没必要再打扰。”

　　“你不想让他们看看你现在多厉害？都快要两环大魂师了。”

　　“我们才八岁，炫耀会被当成熊孩子。”

　　古龙扑哧一声笑出：“那是你太高冷了。要我，我非得找村花比比谁拳头硬。”

　　“你都两年没洗脸了，村花怕是得先认出你来。”

　　“……你现在皮厚了啊。”

　　——————————————————————

　　当他们终于站在熟悉的山坳前，看到炊烟升起，孩童追逐打闹，村中重现人烟时——两人都默默停下了脚步。

　　“他们回来了。”古龙望着远处，语气平淡。

　　“我们不属于那儿了。”杨玉尘将头上的斗篷掀下，脸上是淡淡的笑。

　　他们并没有走进村庄，只是在山坳上远远看了一会，便转身离开。那熟悉的归属感，已随着魂力的提升与世界的拓宽而渐行渐远。

　　古龙拍拍杨玉尘的肩膀：“往前走吧，我们还要再上一次星斗大森林。”

　　“魂环不等人。”杨玉尘咧嘴一笑，“而且我记得还有一只看不顺眼的青竹蛇，我要它知道谁才是这林子里最骚的。”

　　“你冷静点，别又被蛇追着跑。”

　　两人说笑着，步入林中，那是他们真正的征途。

　　阳光明媚，清风拂林。

　　古龙站在星斗大森林的边缘，双手叉腰，抬头挺胸：“玉尘兄，今日我们再入林，取那第二魂环，如探囊取物耳！”

　　杨玉尘难得没怼人，反倒是一本正经地回：“嗯，是该让魂兽们知道什么叫社会的毒打了。”

　　两人这次进森林前做足了准备，干粮十天份，解毒草药若干，甚至还从青桦城里花重金买了一瓶据说能驱百兽的“魂兽克星喷雾”。

　　当然，回头证明那东西也就能熏跑自己。

　　带着少年气十足的“自信”与“轻狂”，两人步入了他们曾一战成名的森林深处。

　　---

　　第一天。

　　他们遇到了一只全身透明、通体冒泡的【寒泡蛛】。

　　古龙刚想上去打招呼，结果蛛网一喷，俩人被吊在了树上两小时，差点变成晚餐。

　　“兄弟，求你别第一眼就觉得魂兽长得萌好不好？”杨玉尘翻着白眼，“那玩意是蜘蛛不是宠物！”

　　“它……它那气泡真的很治愈啊……”

　　—

　　第二天。

　　他们遭遇了成群结队的【碧影鬼猴】，速度快得离谱，趁着夜里偷走了他们一半干粮和一整瓶驱兽喷雾。

　　留下了一堆……猴笑声。

　　“你说它们笑个啥？”古龙面无表情。

　　“笑我们花三十金魂币买了瓶猴子都嫌熏的喷雾？”

　　—

　　第三天。

　　他们绕进了【赤焰藤林】，火毒入体，杨玉尘直接脸红得像吃了十斤辣椒。

　　“这林子……能不能别再给我惊喜了。”

　　古龙则顶着湿漉漉的脑袋：“你这叫喜上眉梢，哥是烧出感情了。”

　　—

　　——————————————————————

　　但在这几日狼狈中，两人也见识了森林中的更多魂兽。

　　一只身高五米、浑身赤甲覆盖、宛若火山岩石堆砌而成的【炎甲魔猿】，远远看了一眼，便吓得古龙拔腿就跑：“那是五环魂王才敢惹的主，留给未来的我吧。”

　　一只身披雪羽、奔跑如风的【寒雪狐鸢】，被他们追了半天，结果跑着跑着就飞了。

　　“会飞的魂兽！不讲武德！”杨玉尘郁闷地把树枝劈断，“我魂力白烧了！”

　　还有一只呆头呆脑的【四眼软壳龟】，试图靠“装死”糊弄过去，结果被两人当成坐垫休息了一小时后才意识到它是魂兽。

　　“你说它是不是内心骂我们骂了一小时？”

　　“它大概在憋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