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封神台来了
灰烬城的废墟上空,七情神装的虹光尚未完全消散,上官弦已踏着亡灵骨龙的咆哮声消失在云层深处。
上官弦悬空而立,脚下是翻涌的云海,他闭目凝神,七情神装的甲胄随呼吸明灭,七彩流光在关节处流转。
他召唤出琉璃玉琴,脚下浮现出令常人为之大受震撼的魂环配置——黑、黑、黑、黑、莹白、红、七彩
排行在第七位的神赐魂环的颜色不是寻常魂兽爆出来的魂环颜色,而是散发着七种光彩。
自吸收神赐魂环后,他花了整整七日将魂力稳固在七十二级巅峰。第七魂环的七彩能量与情绪神装共鸣,每一次魂力循环都让甲胄表面的情绪纹路愈发鲜活。
融念冰在精神之海中冷眼旁观,却不得不承认上官弦对情绪之力的掌控已近乎本能——那些曾被视作“疯狂”的举动,如今都成了神考路上的基石。
此刻,他指尖轻抚琉璃玉琴的第七弦,琴身骤然迸发七色光晕。
“武魂真身,开。”
一声轻语,天地骤变。
七彩光柱冲天而起,琴身在他背后具现为百米高的虚影——琉璃玉琴的真身并非实体,而是由情绪之力凝结的法则投影。琴弦震颤时,喜之虹、怒之雷、哀之雨……七种情绪具象化环绕周身,连空气都随之扭曲。
冰帝这时攀上上官弦的肩头,眼里多了一丝羡慕和崇拜,“不愧是本帝选中的人类。”
上官弦轻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冰帝沉思一番,淡淡开口:“如果按照你们人类世界的那个什么斗魂大赛来算,距离那个比赛开始应该还有十天的时间。”
“那我直接去星罗城吧。”
话音落下,上官弦朝星罗城的方向飞去,但是他的嘴角却始终压制不住。
马上就要见证到斗罗大陆上最强的魂王——死神使者了,而我们的圣灵教太上长老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在这个上官弦改变了很多的时间线里再次给史莱克学院重创。
上官弦倒真是很好奇,他三个月前才捣毁了一处邪魂师的窝点,结果我们的太上长老马上又要贡献一波业绩了。
“有玄子在,哪用得找满大陆去抓人呢?”上官弦感叹道。
“什么玄子?”冰帝不解地问道。
“一个足以刷新你认知的人。”
“本帝活了那么久,第一个刷新我认知的人类是你,这个世界上怎可能还有第二个。”冰帝撇撇嘴。
“拭目以待吧。”
上官弦笑着回应,转身踏上了亡灵骨龙的身躯,骨龙腾空而起,穿透云层,朝星罗城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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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骨龙撕裂云层的刹那,星罗城的万家灯火如星河倾泻般撞入上官弦的视野。整座都城被魂导光幕笼罩。
上官弦乘亡灵骨龙抵达星罗城,俯瞰这座正在为大赛精心装扮的都城,魂导光幕与星冠纹章交相辉映,展现许家伟治下的繁荣景象。
“看来大舅哥很在意这次的大赛。”上官弦轻抚骨龙犄角,冰蓝魂火映出他含笑的眉眼。
七情神装的臂铠掠过城墙哨塔时,值守的星罗卫兵纷纷行礼——那些新装配的探测魂导器竟对他的气息毫无反应。
璇玑阁的露台突然迸发虹光,星砂凝成的琴弦纹路在夜空闪烁。亡灵骨龙尚未落地,鎏金宫装的身影已提着裙摆飞奔而来,发间星坠叮当乱响。
“弦!”
许久久几乎是从台阶上跃起,鎏金护甲刮过上官弦的七情肩甲迸出火星。她带着克莱因蓝的星辉撞进少年怀里,星冠垂帘的璎珞缠上对方脖颈,唇瓣精准捕获那抹朝思暮想的温度。
“我的公主殿下,好久不.....”
“唔...”
上官弦的闷哼被碾碎在交缠的呼吸间,掌心下意识托住公主后腰。
“啵!”
一颗星砂凝成的爱心泡泡突然在两人唇间炸开。小璇叉腰悬停在半空,透明翅膀高频振动:“羞羞!公主殿下刚才还在批奏章,听到龙啸声连笔都扔进墨池了!”
许久久耳尖瞬间通红,鎏金护腕咔地弹开星力屏障:“小璇!”
可惜精灵早已嬉笑着钻回星冠武魂,只留下串银铃般的笑声在魂环中回荡。
上官弦低笑着拭去许久久唇畔的星砂,指尖故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看来陛下为了这次的大赛准备很充分嘛,星罗城的安防体系都换上新的了。”
“那是自然!”
许久久眼睛倏然亮起,拽着他来到露台边缘。她指尖划过城墙上的魂导炮阵列,发间星坠随着动作轻晃:“皇兄改造了三百六十座观星台作为魂力节点,现在整座城的防护罩能抵挡超级斗罗的全力一击...”
她的讲解被突然贴上脸颊的冰凉打断。小璇不知何时又溜出来,正用星砂捏成Q版上官弦的模样,惟妙惟肖地学着他挑眉的表情。
许久久羞恼地去捉,精灵却灵巧地钻到上官弦背后,从七情神装的缝隙里探出头吐舌头。
“别闹。”上官弦屈指轻弹小璇的兰叶头饰,转向城外某处突然亮起的紫色光柱:“那是大赛的备用赛场?空间波动似乎不太稳定。”
许久久立刻恢复公主仪态,“是皇兄新购买的联动魂导器在实验。”
夜色渐深时,寝宫终于恢复静谧。上官弦把玩着许久久解下的星坠,看她在星象仪前演示新获得预知能力。
“这些安防布置...”上官弦的呼吸扫过她颈侧绽开的星纹,“该不会每个细节都等着讲给我听?”
许久久咬唇瞪他,却掩不住眸中狡黠:“某些人半年来就送来三封信...”
话音未落便被拦腰抱起,星冠武魂自主激发时带起的星砂,在纱幔间下了一场碎钻般的雨。
小璇偷偷探出头,看见主人鎏金腰封的搭扣正巧落在星穹月兰的花蕊中央。小璇红着脸缩回去,不忍看接下来的这一幕。
“主人也太坏了,不知道避着点。”
冰帝突然化作人形出现在小璇的周身,“他也没避着我。”
冷冽的寒气和冰帝不怒自威的气质令小璇瞬间后退,目光胆怯地看着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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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鎏金纱幔洒在璇玑阁寝宫时,许久久睫毛轻颤着醒来。她下意识摸了摸身侧,指尖触到尚有余温的冰丝枕。
“醒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露台传来。许久久裹着锦被坐起。
上官弦推着的鎏金餐车上摆着水晶盏盛放的蜜渍星莓、用冰火魂力烘焙的云纹松饼,还有一壶冒着寒雾的晨露花茶——全是她昨夜随口提过的食材。
小璇突然从星冠武魂里蹦出来,透明翅膀沾着松饼碎屑:“主人快看!”
上官弦屈指弹飞偷吃的精灵。
许久久怔怔望着餐车底部烙印的琴弦纹路——那是用涅槃火灼刻的,连每道凹槽里填充的糖霜都精确到毫米。
“你还会做饭?!”许久久惊喜道。
“那当然,你不是第一个吃过我做的饭的。”上官弦笑着回应,自从跟着融念冰之后,上官弦的厨艺也精湛了很多。
早餐吃到一半时,许久久忽然放下鎏金叉子:“对了,你之前叫我注意的那件事有了新发展了。两个月前有一个九级魂导师送来件九级魂导器。”
她指尖划过储物手镯,取出一份烙着星冠火漆的密函,“说是叫封神台,里面封存着十万年魂兽胚胎...”
上官弦切松饼的银刀微微一顿。刀锋折射的晨光恰好遮住他眼底闪过的精芒。
“皇兄本想留作拍卖。”许久久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舀起一勺星莓递到他唇边,“但是你既然有需求,我便向皇兄申请留下了。”
她歪头回忆道,“那人眼神很奇怪,总盯着璇玑阁的星象仪看...”
银叉突然被咬出裂痕。上官弦就着她的手吞下星莓,舌尖状若无意地扫过她指尖:“现在封神台在哪儿?”
“地底星髓密室。”许久久被他的动作惹得指尖发颤,却没察觉话题已被带偏,“自从放进去后,星象仪每天子时都会异常鸣响...”
她突然压低声音,“上周占星时,我好像听见胚胎在说话...”
鎏金茶壶突然迸发七彩虹光。上官弦的七情神装自主激活,喜之肩甲与怒之臂铠同时亮起。
“弦。”她突然按住他青筋微凸的手背,星冠武魂在头顶显现,“你早就知道封神台会来?”
寝宫霎时寂静。小璇吓得钻回魂环,只剩星莓酱滴落在绸缎上的细微声响。
上官弦反手握住她,将两人交叠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混沌魂核的搏动透过七情胸甲传来,与星冠武魂产生奇妙共鸣:“相信我,这件事...”
“不必解释。”许久久突然用沾着果酱的指尖点住他嘴唇,留下甜腻的星形印记,“你送我那株星穹月兰时,我就把‘怀疑’这个词从字典里划掉了。”
她勾起唇角,露出初见时那种狡黠的笑,“反正你迟早会带着一堆秘密闯进我寝宫——”
话音未落,上官弦已经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果酱味的吻。纠缠间许久久发间的冰雕月兰突然绽放,内部封存的银河倾泻而下,在晨光中架起虹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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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西方集团军驻地的旗帜染成血色,玄子油腻的袖袍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他灌了口酒葫芦里残余的液体,醉眼朦胧地扫过整齐列队的十四道身影。
“今晚在军营休整,明日进山。”玄子打了个酒嗝,葫芦底在旗杆上磕出沉闷回响,“钥衡,带你同学去休整一番。”
戴钥衡的白虎护手甲反射着落日余晖,他微微颔首,脖颈处的白虎纹章与军营大帐上的家徽遥相呼应。闻奕惶好奇地东张西望,手臂被吴昆仑拽住。
“别乱碰东西。”吴昆仑低声道,断眉下的眼睛扫过暗处的魂导炮阵列。
马小桃火红的长发在魂力激荡中无风自动,她突然停下脚步,赤足在地面烙出焦痕:“有血腥味。”
凤凰火瞳穿透暮色,锁定军营西北角的铁笼——那里堆着几具残缺的尸体,腐肉上爬满蛆虫。
“盗匪团的杰作。”戴钥衡声音平静,但白虎护手甲已泛起寒光,“走吧,父亲正在等我们。”
白虎公爵戴浩端坐在中军大帐,实木桌案上摊开着明斗山脉的地形图。他抬头的瞬间,脖颈处的白虎纹章与戴钥衡如出一辙地亮起金光。
“父亲。”戴钥衡单膝跪地。
“钥衡。”戴浩的目光扫过儿子身后的队员们,在观察到马小桃的修为时瞳孔微缩,“史莱克的精英果然名不虚传。”
但是他的目光扫到闻奕惶之时,不动声色地迟滞了一瞬,那张与闻天烈十分相似的脸,此时就在他的面前。
玄子不知何时已瘫坐在客席,酒葫芦歪倒在案几上:“钥衡啊,找个地方给孩子们开个作战会议。”
戴浩指挥亲卫亲自为众人斟茶。当他的视线掠过闻奕惶的火焰胎记时,茶壶微微一顿——蜜糖色皮肤上的赤金纹路,与情报中闻天烈之子的特征完全吻合。
“盗匪团首领自称死神使者。”戴浩的指尖在地形图上划出红痕,“三天前袭击了山脚的村落,所有死者都变成了僵尸。”
“至少魂王级别。”戴浩的目光与儿子短暂相接,“由于明斗山脉处于日月帝国和星罗帝国的交界处,这群邪魂师的手段又极其诡异,我曾多次派遣军队,但都死伤惨重。”
“........”
“劳烦诸位了。”戴浩强压下心中的情绪。
“这是我们史莱克监察团应该做的。”贝贝站起身,恭敬地朝戴浩敬了一杯。
吴昆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闻奕惶,平常异常跳脱的他今天倒显得平静许多。
会议结束后,戴钥衡独自留下与父亲密谈,其余人去营帐里休息去了。
闻奕惶回到营帐后并没有直接睡着,而是躺在床上发呆,碰巧吴昆仑走了进来,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不觉得这戴浩的说辞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吴昆仑从小在宗祠里长大,对于军事方面并不是很了解,唯有闻奕惶出身闻家武馆,闻天烈是星罗城的护卫统领,他对这方面应该更了解一些。
闻奕惶罕见地没有搞怪,而是态度严肃起来,“确实很奇怪,明明西方集团军就驻扎在明斗山脉,死亡之手盗匪团近在咫尺,但是面对一个只有三百多人且头领只是魂王的邪魂师团队,戴浩却连一只精英小队都不肯派遣。”
“那边境军团不得轻易调动又是怎么说?”吴昆仑又问道。
“我从父亲那里听说过,近年来明斗山脉星罗和日月两国摩擦很多,但是一支精英魂师小队根本不足以引起日月帝国的注意力,他们的探测魂导器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军队的行踪。”
“戴浩完全就是在扯淡,日月帝国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支剿灭邪魂师的魂师小队就大动干戈,以为人人都是戴浩吗?”
闻奕惶的声音里带上一丝愤怒,他冷哼一声,闭上了眼。
“貌似是这样的,只要军队没有入侵边境线的想法,日月帝国貌似不会管这种事情,反而会因为铲除了这群邪魂师而高兴。”
吴昆仑撇撇嘴,在闻奕惶对面的床上躺了下来。
“那史莱克监察团你怎么看?”吴昆仑又问道。
“反正我是不会加入这个监察团的,说是无须禀报直接绞杀,把自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如果我是监察团成员,把影响史莱克利益的人定义成邪魂师,那我杀他还有必要顾及什么吗?”
“既然你不加入,我也不加入。”吴昆仑也赞同闻奕惶的说法,尤其是玄子的那一番措辞,若玄子没有把史莱克监察团说得那么光明伟岸,也许他们俩还真加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