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明末:从溃兵到皇帝

第122章 皇考

  两日时间转眼就匆匆而过,乾清宫内木屑铺地,一整面墙壁挂满大大小小两百余件木匠工具。

  斧头,锯子,墨斗,工刀等应有尽有。

  但见朱常校在木床上平铺一块木板,双手操锯,单脚踩在木板上,嘎吱嘎吱的锯着木板。

  晨光之中大量的木屑粉尘在乾清宫内飘荡如金尘,魏忠贤一身蟒龙袍子肩搭拂尘从外走进来。

  他的袍服边角扫动一地滚动翻飞的刨花,魏忠贤几乎扯着嗓子恭敬说道:

  “皇爷,龙辇候着您祭太庙呢!”

  言语之间桎孤桎梏的锯木头声音响个不停,竟是将魏忠贤的声音直接压下去。

  他的粉面红唇白牙尽皆黯然失色,他现在有些害怕了不敢再劝了,只能待朱由校将木工活做完。

  一刻钟之后朱由校则身着一身淡黄色坎肩贴里,擦着汗水来到一樟木梁架之间。

  朱由校赤膊蹲在樟木梁架间,指腹摩挲着新雕的鎏金斗拱榫卯,对身后跪倒的太监恍若未闻。

  精雕细琢完毕,朱由校方才默默点头,但见他眯眼打量着眼前的艺术品一阵暗爽。

  遂询问道:“厂臣看看我这木雕做的可还好?”

  “皇爷打制的木匠活,那是这北京城里一等一的好,且无人能出其右。”魏忠贤则极为谄媚的笑答道。

  朱由校遂从一宫娥手捧的托盘之中取来一块汗巾,不停的为自己擦拭汗水。

  待擦完汗朱由校又问:“厂臣,今日是什么日子?”

  “今日要去拜谒太庙,皇爷自个定下的吉日。”魏忠贤笑着答道,言语之间兰花指微微一翘。

  朱由校遂手臂大开一阵闭眼示意,唇齿微张淡淡说道:

  “既如此宽衣起撵吧,朕还要快些回来忙自己的斧斤活那!”

  闻言魏忠贤也不客气,抬手一招,四名紫衣小太监径直架起朱由校便走。

  等众人晃晃悠悠的从宫门之中出来之时,这朱由校已然换上12章八龙冕服,头顶着象征“天子十二旒”的冠子。

  不远处有一支人数上千人的队伍正在等候,队伍中心乃一座十六名抬舆。

  一十六名太监肩抵朱漆轿杠缓步过来时,楠木宽大的承轴发出呻吟。

  朱由校遂在一众宦官的搀扶下,单脚登上那楠木御梯。

  蹬上16抬龙撵之后,朱由校抬起右手二指借着阳光打量一下手中那片木屑碎片,对着日光端详其纹路。

  “起舆——”小黄门的嘶吼震动龙撵一角的铜铃扑棱作响,双层的龙撵骤然抬起。

  半个时辰之后龙辇停驻太庙前,魏忠贤步行一路跟随。

  “落舆——”司礼监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三百锦衣卫甲胄铿锵分列甬道两侧。

  朱由校此刻歪在貂绒座酣睡,直到魏忠贤紧靠过来说道:

  “皇爷,咱们到太庙了!”

  朱由校仍然打着呼噜,鼻尖的鼻涕泡一张一合间就收缩放舒。

  龙撵外太庙边缘呼啦啦跪倒一片文武百官。

  山呼“万岁”的声浪撞向锦绣金顶,无数豆大的银铃随风沙沙作响。

  许是这一声声声浪过于高涨,朱由校鼻尖鼻涕泡骤然爆裂开来,于是乎他在一群官吏的簇拥之下进入太庙之中。

  深秋的太庙笼罩在薄雾之中,琉璃瓦上凝结的霜花折射着冷冽的晨光。

  朱由校身着明黄色祭服,金丝绣就的十二章纹在衣摆处随风翻涌如浪,头顶的珠玉十二旒着他走路噼啪对撞在一起。

  朱由校缓步踏上汉白玉台阶,每一步都与鼓乐声严丝合缝。

  身后上百名大小官员一应跟随,皆是沉默不语埋头奋进。

  带进入殿内,在一众礼仪官的催促下遂开始祷告祖先的事情。

  他手持三株尺余高香,沉香在烛火上燃起袅袅青烟,裹挟着松柏气息弥漫在朱红廊柱之间。

  三炷高香插入鼎中时,烛火突然剧烈摇曳。

  朱元璋的灵位居于正中,朱漆牌位上

  “太祖高皇帝”

  五个斗大的金字在光影交错间似有流光浮动;

  朱棣的灵位旁,龙纹暗绣的帷幔无风自动。

  一十三位先帝的灵牌罗叠一字排开。(朱允炆不享太庙)

  “臣孙朱由校,恭祭列祖列宗——”话音未落,满朝文武已在叶向高,魏忠贤等人的带领下齐刷刷跪倒。

  蟒袍玉带与绯袍金带铺陈如浪,与笏板叩拖地声连成一片。

  礼部官员展开黄绫祭文,诵读声回荡在藻井之下:

  “我大明天军,外拒鞑奴,内勘匪乱,兵峰所指皆敌莫敢当。”

  “已至今日之海清河晏,边庭宁靖,皆赖祖宗庇佑......”

  魏忠贤垂眸盯着一众令牌前飘然而起的雾霭,余光瞥见朱由校微微颤抖的背影。

  当读到“祈赐社稷昌隆“时,突然一阵穿堂风卷过,将朱元璋灵位前的烛火尽数吹灭。

  满殿文武呼吸一滞,却见朱由校从容抬手,命内官重新点燃烛火,青烟再起时,他的嗓音依旧沉稳:

  “列祖在上,皇孙必守大明万里山河,庇佑我皇明三百年基业万载不朽。”

  事毕一个时辰悄然而过,朱由校则迫不及待的回返宫内去完成自己尚未完成的木雕活计。

  兵部尚书王纪(字惟理),则靠到朱由校身侧询问道:“启奏陛下,这潍县县令张友山,莱州治府林铭现已缉拿归案!”

  语气一顿又道:“臣想问此二人如何定罪处置?”

  “依照大明律是个什么处置法子?”朱由校疑问道。

  王纪手操笏板藏在袖中说道:“依照大明《兵律》有言,弃城逃遁者斩!”

  朱由校闻言冷哼一声道:“那就推到出柴市,斩立决吧!”

  “臣遵旨!”王纪手操笏板稽首道。

  魏忠贤闻言一阵不悦,暗道:“好你个王惟理喜欢抢风头是吧!”

  魏忠贤还想要多说什么,看到朱由校那般焦急的模样,他也是明白现在是他该闭嘴的时候。

  朱由校的祭祖队伍回至深宫大院之时,此刻日薄西山。

  大日浸染天边云层,形成大片大片的火烧云。

  柴市高台边缘围着大量群众,前莱州知府林铭,前潍县县令张友山尽皆一身白衣。

  此刻他二人皆是头发蓬松且杂乱,身形抖如筛糠。

  林铭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张友山,你害得我好苦啊,当真是断送我的大好前程!”

  张友山此刻圆润的脸颊满是浮灰,竟是尿不湿都尿湿了。

  二人身后皆肃立一锦衣卫番子,但见他们拇指轻推绣春刀刀格。

  一小截刀面露出,寒光熠熠阴冷无比。

  顺势将二人头顶的“亡命标”扔下,两块木牌落地瞬间林,张二人顿时心脏突突直跳。

  锦衣卫旋即骤然拔刀,顺势双手持握仰起长刀朝下一挥。

  两道凌厉的剑光闪过,大量血浆喷涌而出,刹那间林,张二人只觉得两眼一黑倒毙在血泊之中。

  (PS:推出午门斩首是讹传,明代杀人有专门的“柴市”。且会有大量平民围观,斩杀于闹市也有震慑宵小的作用。)

  (庭仗在午门外执行,那里只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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