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领头羊(求推荐票,求追读)
斜阳散乱,透射窗棂而入这议事厅之内,残阳将一份地图照射的斑驳陆离。
这地图右侧至上而下的一串工笔文字,上书:“大明朝山东布政使司全览舆图。”
原宏右手斜持一根炭笔不停的勾勒,在地图西南角画四个圆圈,代表乞活军目前控制的“潍县,昌邑县,掖县,平度州三县一州。”
右上角放下则用一大块砚台覆压代表徐鸿儒叛乱。
原宏手操那炭笔,先滑至胶州(今青岛市),再折向左上角方向直指诸城县(今诸城市),再指莒州,再向右指向藤县。
原宏疑问道:“滨海道,可行?”
刘鹤松轻抚胡须一番,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我军要全员离开此处,且有巨量物资之中需要驮运。”
言语一顿又说:
“滨海道人烟稀少,若是官军追的急些,需弃物保军。若无就食之地,则我军将有覆亡之险!”
原宏闻言不由得点头,他明白如果将这乞活军比做一个羊群,那么原宏等人便是这羊群中的领头羊,几乎所有的羊都会盯着领头羊看。
所有人都可以害怕恐惧,唯独原宏不可以,连表现出来都不行,他需要时刻保持冷静的思考。
原宏随即又将炭笔收回掖县所在之地,折向右方的寿光二县,打通西取青州的通道,直接走大路南下沂州(临沂市)。
刘鹤松看着原宏在地图上比来比去,手里攥着菩提子一阵摩挲。
他旋即抬头又问:
“青州城防高大若是无法攻克,我等又该如何?”
原宏手一歪,斜向西南方说道:“那就绕过去!”
闻言刘鹤松一捋下巴上山羊胡,一阵点头暗道:
“汝子可教也,终于学会变通了!”
随后原宏心中大定,待处理完手头事务则正式向大伙宣布南下突围的决定。
随即原宏又侧脸询问道:“这几日掖县中的粮价如何啦?”
淳鹿人一抚账簿说道:“五大姓带头之后,已经开始有一些中小姓降价售粮,只不过......”
原宏疑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们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每斗降价15钱,现在掖县的粮食价格依旧居高不下!”
原宏闻言眉头一皱,双手叉腰愤然无比,随即将炭笔直接掷在桌上道:
“这帮家伙还是在试探咱们的底线,看来不让他们来点血的教训是不行了!”
语气一顿又道:“主要是哪几家在刻意和我们做对?”
淳鹿人说道:“城北阳坊李家,城南方化坊许家,平安坊薛家三户皆有参与。”
原宏闻言一拍桌子怒道:“去给我叫李三全来!”
一兵卒瞬间出现,拱手说道:“遵命!”听罢即刻转身就往府衙外走去。
原宏则双手叉腰在案子前来回踱步,刘鹤松则试探性的询问道:
“主公意欲何为?”
原宏闻言右手二指一捏下巴,脸色阴狠的吐出三个字:
“给我~都杀了!!!”
刘鹤松闻言顿时吓得一激灵,便是规劝道:“主公是不是有些太狠了,毕竟他们家中还有妇孺......”
原宏则不以为然,冷冷的说道:
“今天他们敢拿我说的话当放屁,明天他们就敢加害于我,与其留下祸害到明天,不如一了百了全部清除干净一个不留。”
语气一顿又道:“诸世家望族为何敢如此敷衍了事。终究是他们没有见过血,没有真正的害怕!若是不杀,则对不起那些成百上千饿死的民众。”
刘鹤松见原宏像吃了秤砣一样下定决心,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刘鹤松也觉得这些望族有些蹬鼻子上脸。
大约是一刻钟之后,李三全挎刀从外面走来,一阵拱手道:
“将军寻我何事?”
原宏淡淡说道:“望族李家,许家,薛家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啦!”
李三全问道:“将他们全数抓起来,然后拷银?”
“不,我不想要活人!”原宏冷冷说道。
李三全虽然有些触动,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boss都发话了这种脏活只能他来干啦。
听罢转身就要走,原宏又是叫住他说道:“另关闭掖县所有城门,一个都不能放出去,三家一个活人也不许有。”
“凡是参与本次炒粮的商铺,一律全部关门,等待歇业重开通知。”
原宏轻飘飘的一句话之间,便是决定城中三家望族两千多人的生死。
随后一摆手说道:“你且去吧!”
“诺!”李三全拱手应和道,转身后退数步,一撩披风离开。
原宏双手伏在案子说道:“对了三县之中还有多少火药可堪用度?”
淳鹿人闻言说道:“这段时间三县搜集之后,大约是得23万斤火药。”
“鹿人你且去准备去吧,多准备些天坠弹,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是!”闻言纯路人将账簿悄悄放下,躬身后退数步随即转身而走。
.......
夜晚原宏推开门房回到住处,远远的便是见到室内只点一支红烛。一佳人正襟危坐于案前。
烛火一跳一跳的来回摆动,映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原宏将革带袍服解下挂在栏杆上,下意识的询问道:“小赵啊,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赵红婵则一手托腮,几欲睡倒在桌案上,听闻有人叫自己瞬间清醒过来。
她满脸困意的说道:“你怎么现在才来,说好的要来看人家的新装束那,结果你又拖着。”
言语之间嘟着嘴巴一阵不悦,原宏也是满脸疲惫的说道:
“这不是太忙了吗?回来的晚一些。”
赵红婵偶然间回头,恍惚间能看见小半张脸打在光里,一袭红唇微动一番,若隐若现之下那是十分的好看。
偶然间原宏想起一件事情说道:“哎呦一件事差点忘记了,小赵你可愿意帮我?”
“偶,何事?”赵红婵疑问道。
“帮我给徐鸿儒写一封信,我说你写!”
“好!”闻言赵红婵一阵颔首轻点。
待磨墨完成之后,原宏则是坐在案子旁边口述,赵红婵三指轻捏提笔书写。
【弟郭炮仗闻兄之策,实不敢苟同。
今我军虽于莱州连战皆捷,然今困于绝壁,粮秣匮乏,尚且军无斗志。
且你我两军相距千里,中有岱宗之险阻,南北皆要塞林立。
况直隶乃明廷腹心之地,守备森严,城坚池固,强攻非良策也。
......
眼下唯有南下一路可图,弟取琅琊道,兄下彭城路,你我合兵南下。
尽得膏腴之地,当徐图缓进,以图明室,此诚之志也。
兄以为弟之言,何如?】
言罢原宏轻叹一口,赵红婵也随即停笔。
翌日这封信交入赵传手中,赵传至家中从牢笼中捉出一信鸽,其背后乃是一个黑色的背夹,将信件塞入其中。
于是乎赵传将信鸽猛地一扔,信鸽在空中一阵扑腾,转眼消失在原地竟是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