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夜班惊魂录**
【1.会跳舞的X光片】**
护士小林第三次看见那张X光片自己从病历夹里滑出来时，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
“白医生！它、它又动了！“
白砚从病历堆里抬头，正好看见那张胸片像被无形的手托着，慢悠悠飘到办公桌上。片子上的肋骨影子正在有节奏地起伏，就像——
“像在呼吸。“住院医小王脸色发青，“这已经是今晚第三张会喘气的片子了。“
白砚用钢笔戳了戳胶片。冰凉的手感，普通的医用胶片。但当他移开笔尖，肋骨影子突然集体往左平移了三厘米，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直指走廊尽头的23号病房。
值班电话突然炸响。小林接起来听了两秒，话筒啪嗒掉在桌上。
“23床家属说...“她声音发颤，“孩子骨头里有人在敲摩斯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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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骨头电报】**
23床的豆豆睡得正香，被子下却传来规律的咔嗒声。
白砚轻轻掀开被角。孩子的小臂裸露在外，尺骨位置的皮肤下，明显有什么东西在一鼓一鼓地顶动。频率听起来像是：
**哒-哒哒-哒（SOS）**
“从晚饭后开始的。“孩子妈妈攥着念珠，“他说有个透明叔叔在教他骨头说话...“
病房灯光突然频闪。在明暗交替的间隙，白砚看见豆豆的整条手臂变得透明——骨骼表面布满荧光纹路，正随着敲击频率变换图案。最惊悚的是，那些纹路拼出的分明是：
**“白医生地下一层现在“**
心电监护仪突然报警。豆豆在睡梦中咯咯笑起来：“莫叔叔说电梯坏了...要走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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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负一层的秘密】**
安全通道的应急灯绿得瘆人。
白砚刚推开地下一层的防火门，就听见冷藏柜弹开的闷响。23号柜门大敞着，冷雾里站着个模糊的人形——等雾气稍散，才看清是具套着白大褂的骷髅，右手指骨夹着张磁卡。
“卧槽！“跟在后面的小王直接爆了粗口，“这他妈是...“
骷髅突然“咔“地转过头。白砚这才发现它左眼窝里嵌着枚熟悉的蓝色晶体——和莫青的义眼一模一样。
磁卡被塞进白砚手心。触到卡面的瞬间，整条走廊的灯管同时炸裂。在最后一丝亮光消失前，他看见卡上印着：
**“最高权限“**
**“胚胎培养室“**
黑暗中响起齿轮转动的闷响。二十米外的水房地面，缓缓裂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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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培养室惊变】**
顺着铁梯爬下十米，白砚的鞋底踩到了某种粘稠液体。
手电筒照亮的场景让小王当场吐了——三百平的空间里摆满圆柱形培养舱，每个舱体都浸泡着不同程度骨化的婴儿标本。最近的舱体标签写着：
**“时骸载体第383代“**
**“记忆污染度0%“**
**“备注：完美适配体“**
“这、这不合规...“小王腿软得站不住，“我们医院怎么可能...“
白砚的手电突然照到中央控制台。屏幕亮着，上面是实时监控画面——儿科病房里，豆豆正坐起来拆自己左臂的石膏。更恐怖的是，石膏下的皮肤已经完全透明，能清晰看见发光的骨头上刻满方程式。
“原来在这。“
声音从背后传来时，白砚的后颈汗毛全部竖起。转身看见院长拿着镇静剂，身后站着五个保安——他们所有人的眼白都变成了珍珠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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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骨头叛乱】**
镇静剂针头扎来的瞬间，整个地下空间突然震动。
所有培养舱的玻璃同时爆裂，营养液在地面汇聚成莹白色的小溪。那些婴儿标本——不，应该说是婴儿形态的时骸载体——竟然集体睁开眼睛，发出高频啸叫。
“完了...“院长突然跪地，“383号实验体苏醒了...“
白砚趁机拽着小王往后撤，后背却撞上冰冷的金属架。架子上摆着个老式收音机，正滋滋播放着诡异的童谣：
**“骨头骨头排排坐“**
**“吃掉院长脑壳壳“**
最靠近出口的培养舱里，那个“完美适配体“突然浮出液面。它全身骨化程度超过80%，唯有心脏位置保持着血肉——正在有节奏地搏动着莫斯密码：
**哒-哒-哒哒（HE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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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黎明协议】**
白砚在通风管道里爬了半小时才回到儿科。
推开天花板隔板的瞬间，晨光正好照进护士站。小林趴在桌上熟睡，昨晚的恐怖X光片乖乖夹在病历里。23床的豆豆在吃早餐，左臂石膏完好无损。
“白医生！“护士长递来值班记录，“昨晚太平间制冷系统故障，院长带人抢修到凌晨呢。“
记录本上的字迹突然扭曲变形，化作熟悉的骨状纹路：
**“游戏继续“**
**“但孩子我们留下了“**
白砚摸向白大褂口袋。那张最高权限磁卡变成了儿童涂鸦，画着星空下三个手拉手的小人：穿白大褂的、戴眼罩的、还有全身发光的。
门诊广播突然响起儿歌。当《小星星》的旋律响彻走廊时，所有昨晚参与“骨头电报“的孩子同时抬头，对白砚露出带着星光的微笑。
（第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