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冰渊试炼
寒风呼啸,卷起细碎的冰晶在空中飞舞。林寒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片熟悉的银白世界。极北之地,他终于回来了。
雪帝走在前方,月白色的长袍在风中纹丝不动,仿佛与这片冰原融为一体。林寒加快脚步跟上,靴子陷入及膝的积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雪帝在出史莱克城不久,便叫林寒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把胚胎拿出来开始蜕变,经过了一日的时间,外面的壳破裂雪帝完成了她最后的蜕变,现在的雪帝已经是完全体了。
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一道虚影,她又变回了曾经那个极北之地的主宰。
“师尊,我们还有多远?“林寒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
雪帝头也不回:“快了。“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巨大的冰湖出现在视野中,湖面如镜,倒映着苍白的天空。湖中央矗立着一座晶莹剔透的宫殿,完全由玄冰雕琢而成,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冰晶宫——雪帝的居所,极北之地的核心。
林寒屏住呼吸。即使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座宫殿依然让他震撼不已。每一根冰柱、每一块砖瓦都蕴含着纯净的冰属性能量,若是普通魂师靠近,恐怕瞬间就会被冻成冰雕。
“怎么,一年不见,连路都不认识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林寒抬头,看见冰湖对面的冰柱上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碧绿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一双翡翠般的眸子正戏谑地望着他。
“冰帝前辈!“林寒惊喜地喊道。
冰帝轻盈地从冰柱上跳下,脚尖在湖面轻点几下就来到了两人面前。与雪帝不同,化为人形的冰帝看起来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但眼中闪烁的锋芒却暴露了她四十万年魂兽的威严。
“小林子,在人类世界有没有偷懒啊?“冰帝双手叉腰,上下打量着林寒。
雪帝轻咳一声:“进去再说。“
冰帝撇撇嘴,但还是乖乖让开了路。三人踏着冰面走向宫殿,林寒注意到冰帝不时偷瞄雪帝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冰晶宫内部比外观更加宏伟。高大的穹顶上垂下无数冰棱,如同倒悬的森林。正中央是一个圆形大厅,地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淡淡蓝光。
“坐吧。“雪帝挥手,三把冰椅从地面升起。
林寒刚坐下就感觉不对——椅子太冰了,林寒的脸色瞬间一变。冰帝见状哈哈大笑:“怎么,在人类世界待了一年,连这点寒气都受不了了?“
“我、我只是没准备好。“林寒辩解道,暗自运转魂力护住身体,这才重新坐下。
雪帝指尖轻点,一张冰桌浮现,上面出现了三杯冒着寒气的蓝色液体:“极北寒髓,对你有好处。“
林寒感激地接过,小心抿了一口。液体入喉,先是刺骨的寒意,随后化作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畅。
“谢谢师尊。“林寒的眼睛亮了起来。
冰帝摇晃着杯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雪儿,你对这小子是不是太温柔了?以前训练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雪帝面不改色:“他是人类,体质不同。“
“是吗?“冰帝挑眉,突然转向林寒,“喂,小林子,在史莱克学到什么新花样了?展示给我看看。“
林寒看向雪帝,后者微微颔首。他放下杯子,走到大厅中央。
“请两位前辈指教。“
林寒深吸一口气,手中拿着那三尺长的冰魄剑。身上的气势正不断攀升,周身飞舞着雪花随后一剑斩出。被冰帝挡了下来。
冰帝拍手:“不错不错,总算没丢我们极北之地的脸。“她转向雪帝,“看来可以让他试试那个地方了。“
雪帝沉思片刻,站起身:“跟我来。“
林寒收起魂技,跟着雪帝和冰帝穿过大厅,来到宫殿后方的一处小门。门后是一条向下的螺旋阶梯,深不见底。
“冰渊?“林寒咽了咽口水。他以前也就听冰雪二帝提过一句,现在亲眼看到不免得有些胆寒。极北之地最寒冷、最危险的修炼场所,据说连魂圣级别的强者都难以承受其中的寒气。
雪帝指尖亮起一点蓝光,照亮了前路:“跟紧我,不要乱碰任何东西。“
三人沿着阶梯不断下行。随着深入,温度急剧下降,这里的寒跟外面的寒不一样。林寒不得不持续运转魂力抵抗寒气。阶梯壁上开始出现奇异的冰晶,有的像花朵,有的像藤蔓,在雪帝手中蓝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梦幻般的色彩。
“这些是...“林寒忍不住想触摸一朵冰花。
“别碰!“雪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那是千年寒髓凝结的冰魂花,碰到会直接冻结你的魂力。“
林寒连忙缩回手,心跳加速——不仅是因为危险,更因为雪帝罕见地主动接触了他。
又下行了约莫半小时,阶梯终于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冰窟出现在面前。冰窟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蓝色深渊,寒气如实质般从中涌出,在空中形成淡淡的冰雾。四周的冰壁上镶嵌着无数蓝色晶体,散发着幽幽光芒。
“这就是冰渊。“雪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冰窟中回荡,“极北之地寒气最浓郁的地方,也是修炼冰属性武魂的最佳场所。“
冰帝走到深渊边缘,俯身拾起一块散落的蓝色晶体:“这里的每一块冰晶都蕴含着纯净的冰属性能量,放在人类世界都是无价之宝。“她抛给林寒一块,“试试吸收看看。“
林寒接过晶体,刚运转魂力吸收,就感到一股刺骨寒意顺着手臂直冲心脏。他闷哼一声,差点跪倒在地。
“太急了。“雪帝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一只手按在他背上,一股温和的魂力导入,帮他平复了体内紊乱的能量,“冰渊的能量不能强行吸收,需要循序渐进。“
林寒喘着气点头,额头已经布满冷汗。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差点被冻成冰雕。
“今天就到这里,先适应环境。“雪帝收回手,“明天开始正式修炼。“
冰帝伸了个懒腰:“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慢慢培养...“她话没说完,就被雪帝一个眼神制止了。
“冰儿。“雪帝警告地唤了一声。
冰帝吐了吐舌头,转身走向阶梯:“知道啦知道啦,不打扰你们师徒情深。“她朝林寒眨眨眼,“小林子,加油哦,别被冻死了。“
待冰帝的脚步声远去,冰窟里只剩下林寒和雪帝两人。深渊中涌出的寒气在空中形成各种奇异的形状,时而如龙,时而如凤,美得惊心动魄。
“师尊,我...“林寒刚想说话,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从深渊中袭来,冻得他牙齿打颤。
雪帝皱眉,抬手布下一道冰蓝色屏障挡住寒风:“你的御寒能力还是太弱。“她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条银色项链,“戴上这个。“
林寒接过项链,坠子是一片雪花形状的蓝色晶体,入手冰凉却不刺骨,反而让他体内的寒气平缓了许多。
“这是...?“
“我的本源之力。“雪帝轻声道,“能帮你抵御部分寒气。“
林寒震惊地抬头:“这…,我不能...“
“戴上。“雪帝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你想在冰渊修炼,这是必需品。“
林寒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将项链戴在脖子上。晶体贴近皮肤的瞬间,一股清凉的能量流遍全身,周围的寒气顿时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谢谢师尊。“他真诚地说。
雪帝微微点头,走到深渊边缘盘腿坐下:“今天先教你极北古语的基础,这是理解冰渊能量的关键。“
林寒赶紧坐到她对面,全神贯注地聆听。雪帝红唇轻启,吐出一个个古老而优美的音节,声音在冰窟中回荡,竟引得周围的冰晶微微共鸣,发出悦耳的清响。
“跟我念。“雪帝说道。
林寒努力模仿着那些复杂的发音。每当他说对一个词,雪帝眼中就会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柔和光芒,让他心跳加速。
就这样,师徒二人在冰渊边缘开始了第一天的修炼。深渊中的寒气依旧刺骨,但林寒心中却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暖意。他知道,这将是一段艰难而珍贵的修行之旅。
而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雪帝注视着他专注的侧脸,冰蓝色的眼眸深处藏着一丝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