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残魂的刀骨往事
祖祠密道的石阶浸着百年霉味,每一级都刻着隐晦的雷纹,像极了被啃食的猪骨。宁尘的草鞋刚踏上最后一级,头顶的雷纹突然炸成金红色,三块玉佩在掌心灼烧,白虎、青鸾、玄武的兽纹首次完全重合。归墟残图如活物般悬浮空中,残页上的裂痕自动愈合,中央缓缓显化出一颗直径三丈的金色巨蛋,蛋壳表面爬满蛆虫状的咒纹,每道都渗出油腻的金光,拼凑出「赘婿司・种猪培育」的篆体。
“卧槽!”洛红鱼的虚影突然凝实,鎏金长刀“当啷”落地,这是宁尘第一次见她瞳孔收缩。她的红衣剧烈震颤,衣摆的归墟雷纹竟与蛋壳上的刀痕完全吻合,仿佛被人生生剜去的脊梁骨在此处重逢:“尘尘,这是上界养猪人的母巢……”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音,“百年前我劈开雷狱大门,却被他们用天道齿轮绞碎刀骨,用我的脊梁当支架,囚禁了三万六千名下界赘婿……”
系统光屏罕见地沉默,唯有血红色大字在视网膜上燃烧:「检测到上界核心阴谋!归墟钥匙碎片与宿主退婚因果产生共振~当前因果力储量:47%(持续流失中)」宁尘摸着婚书匕首,发现咒纹正贪婪地吸收蛋壳渗出的金色黏液,刀刃表面浮现出半透明的护盾图标,边缘写着「种猪诅咒・免疫」。
“所以老子被白府退婚三次,”他抬脚踹向蛋壳,草鞋与黏液接触的瞬间冒出青烟,露出底下刻着的自己生辰八字,“每次吐的血、流的泪,全成了他们喂种猪的饲料?”残魂突然单膝跪地,指尖按在蛋壳裂缝上,雷光从发梢溢出,照亮了蛋壳内影影绰绰的胚胎——每个胚胎心口都嵌着退婚书残页,“每一次退婚,你的因果力就会被抽走三成,用来孵化新的种猪胚胎。白璃的剑侍契约、林青鸾的毒蛊、苏明月的算卦……全是他们插在你身上的吸管。”
巨蛋突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裂缝中闪过无数画面:白璃的婚书在金色黏液中扭曲,变成「种猪配种协议」;林青鸾的毒蛊化作饲料添加剂,蛊虫在黏液里啃食因果线;苏震天的算珠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刻着的「种猪编号:4732」——正是宁尘的生辰八字。他看着自己在柴房偷烤鸡的场景在蛋壳上映放,那些曾以为的平凡日常,竟被提炼成胚胎的成长激素。
“宿主请注意!”系统突然恢复活力,弹幕带着呕吐特效疯狂刷屏,「检测到巨蛋核心区有雷劫烤鸡残留香气~建议立即启动「婚书啃食」技能,抢救被囚禁的烤鸡配方~」残魂翻了个白眼,长刀斩向蛋壳却被弹回,刀风在表面留下浅痕:“滚!这是老子的刀骨在痛……”话未说完,蛋壳突然渗出她的记忆碎片——十九岁那年,她在归墟广场劈开第 99道雷劫,却被天道盟的种猪齿轮绞碎刀骨,脊梁骨化作巨蛋的承重柱,每道裂痕都在滴着她的血。
宁尘握紧三块玉佩,发现拼接处的凹槽里,竟刻着残魂的本名「洛红鱼」,字体被雷劫火灼得发焦。他突然想起柴房里的《龙雀九变》残篇,刀纹走向与蛋壳上的培育咒完全相反,那不是退婚咒,而是破笼诀:“你的刀,从来不是用来斩人,是用来劈开囚笼的,对吗?”他将婚书按在蛋壳上,泛黄的纸页突然张开,如活物般啃食金色黏液,“克妻”“克族”等咒纹化作利齿,咬碎了三条因果吸管。
巨蛋剧烈震颤,天花板上渗出上界考官的冷笑,声音像生锈的铁链在骨头上摩擦:“下界蝼蚁,竟敢窥探归墟核心?”密道石壁突然浮现出青铜考官像,手中算盘噼啪作响,“「赘婿九考」现在开始——第一考:软饭硬吃。”算盘珠子蹦出,在地面拼出油腻的金光大字,“十日内不使用武力,让三大世家心甘情愿交出族内秘库。若违令,洛红鱼的刀骨支架将彻底崩解,三万六千名赘婿胚胎将破壳而出。”
残魂突然跳起来,用刀背敲宁尘脑袋,却在接触时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听见没?上界老东西让你当软饭男~”她嘴上这么说,却从裙摆扯下块功德金光凝成的烤鸡,塞给他时指尖在发抖,“省着点吃,不够再去白府偷——他们秘库里的雷劫烤鸡配方,还是当年我教白苍松他太爷爷的。”系统弹幕适时飘过,配着软饭喂到嘴边的表情包:「宿主福气!白家秘库藏着「雷劫烤鸡・护短版」配方,林家秘库有「毒糖蛊・反杀版」,苏家秘库……咳,全是算错的账~」
宁尘盯着蛋壳上逐渐愈合的咬痕,突然想起三天前白璃在剑冢说的话:“父亲的护女血契,藏在退婚书的第三道褶皱里。”他摸出三族供养契,契约上的血印突然发出共鸣,白家的白虎印、林家的青鸾纹、苏家的玄武章,竟与蛋壳上的囚笼纹路一一对应。
“软饭硬吃?”他勾起唇角,婚书刀在掌心显化出三族祖祠的投影,“白府的护女秘库,藏在祖祠的白虎雕像里;林家的毒蛊秘库,在青鸾玉佩的断羽处;苏家的算天秘库,就在算天台的第十七颗算珠内。”他转头望向残魂,发现她的虚影正在蛋壳裂痕中汲取力量,发梢的雷光染成了烤鸡的金黄,“三大世家的家主,哪个没在退婚时动过护短的心思?”
系统突然弹出三族族长的因果线,白苍松的线尾缠着护女血契,林萧凡的线结着毒蛊悔意,苏震天的线串着算错的卦象。宁尘福至心灵,展开婚书的「因果共享」功能,将自己的「退婚免疫」buff分发给三族:“白老祖,”他对着虚空喊话,“您藏在白虎雕像里的护女剑谱,再不给我,您宝贝女儿的剑穗可就要被残魂烤了。”
残魂配合地甩动长刀,刀风扫过密道,竟在虚空中显化出白璃挥剑斩向剑穗的画面。千里之外的白府祖祠,白苍松正在擦拭女儿的剑穗,突然打了个寒颤,望着雕像内的剑谱,终于咬牙取出——那是他用三十年寿元换的《龙雀护女九变》。
“林族长,”宁尘又转向青鸾纹,“您藏在断羽里的毒蛊解药,我知道是给青鸾准备的。”系统同步播放林青鸾在剑冢中毒的画面,林萧凡的手突然抖了抖,从玉佩里取出用自己灵脉温养的「毒糖解药」。
最后是苏家,宁尘看着算天台的投影:“苏震天,您算错的第十七卦,是不是关于归墟钥匙?”算珠突然炸开,露出里面刻着的秘库坐标,苏震天的叹息声从密道传来:“罢了……算天算地,算不到你这无赖的软饭硬吃。”
当三大世家的秘库钥匙陆续出现在密道,巨蛋的啼哭突然变调,变成了上界考官的咒骂。宁尘看着手中的雷劫烤鸡配方、毒糖解药、算天秘典,突然明白,所谓「软饭硬吃」,从来不是卑躬屈膝,而是看透每个退婚背后的护短心思,将上界的养殖程序,变成破笼的钥匙。
残魂的虚影此时已恢复清明,长刀重新握在手中,刀刃上多了三道护短纹:“臭小子,”她用刀指着巨蛋,“第二考怕是要让你去天域当赘婿了~”系统弹幕立刻飘过,配着上门女婿的滑稽图:「检测到第二考预览:「天域赘婿・上门收债」,目标:赘婿司总部,奖励:归墟钥匙右腕骨~」
宁尘笑着将秘库钥匙收进烤架,发现钥匙上的纹路竟能拼成残魂的刀骨形状。巨蛋的裂痕中,三万六千名赘婿胚胎的虚影向他拱手,每个胚胎心口的退婚书,都在他的婚书刀光中变成了护短符。
祖祠密道的雷纹突然全部亮起,归墟残图显化出完整的钥匙轮廓,而中央的金色巨蛋,在三大世家的秘库力量下,终于出现了第一道真正的裂缝。残魂的刀骨虚影从蛋内升起,与她的灵体重合,她看着宁尘手中的烤架,突然笑了:“尘尘,等劈开这母巢,本姑娘要在天域开家烤鸡店,就叫——”
“就叫「护短烤鸡・种猪退散」。”宁尘接过话头,婚书刀在掌心发烫,刀刃上的雷纹与残魂的刀骨共鸣,“用三大世家的秘库当调料,用上界考官的傲慢当柴火,把所有的种猪胚胎,都烤成护短者的下酒菜。”
系统提示音带着烤鸡出炉的滋啦声炸响,光屏上显示「赘婿九考・第一考通关」,奖励竟是残魂刀骨的修复度+ 30%。宁尘看着残魂的虚影变得愈发凝实,突然明白,这场与上界的博弈,从来不是他一人的战斗——每个被退婚的赘婿,每个藏着护短心思的世家,甚至每块带着烟火气的烤鸡,都是破笼的刀刃。
当第一滴属于下界的雨水渗进密道,金色巨蛋的裂缝中突然飘出烤鸡的香气——那是被囚禁百年的雷劫烤鸡配方,正随着宁尘的婚书刀,重新回到下界的土地。残魂舔了舔嘴唇,长刀一挥,斩断了最后一根连接巨蛋的因果吸管:“走,去天域收债,本姑娘要吃烤全猪,配三大世家的秘库美酒~”
密道深处,上界考官的咒骂声渐渐远去,宁尘握着三大世家的秘库钥匙,看着残魂裙摆重新亮起的归墟雷纹,突然觉得,所谓的退婚耻辱,不过是上界养猪人打的如意算盘。而他,这个曾被退婚的赘婿,终将用最柔软的护短心思,铸成最锋利的破笼之刃,让所有的种猪培育计划,都在烤架的滋滋声中,化作云烟。
洛城的阳光从未照进密道,但此刻,归墟残图的光芒照亮了每一级石阶,宁尘的草鞋踩过金色黏液,留下的不是耻辱的印记,而是护短者的足迹。他知道,第二考的天域之旅,将会更加艰难,但有残魂的刀、三大世家的秘库、还有这台能啃食因果的婚书刀,任何种猪考官,都将成为他破局的垫脚石。
系统弹幕最后一次飘过,带着胜利的号角:「宿主,三大世家秘库已送达~白家护女剑谱正在改写婚书刀招,林家毒糖解药可甜化雷劫,苏家算天秘典显示:下一场社死,在天域赘婿司总部~」宁尘笑了笑,将雷劫烤鸡配方塞进怀里,跟着残魂走向密道深处——那里,属于护短者的反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