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明太傅:从童生开始,科举当国

第53章 谋财夺产

  柴木巷一处破旧小院内,一身短褐,帻布包头的樊大正耐心地往泥炉中添柴,炉上的煎药锅咕噜咕噜直响,浓烈的草药味开始弥漫。

  待到三碗水煎至一碗,樊大端起药锅仔细滗出药汁,呼吸间,略带豁口的白瓷碗中便注满了深棕色的液体。

  丝毫不顾烫手与否,樊大满是茧子的大手捧起瓷碗,就往屋里走去。

  屋内四壁萧然,像样的陈设,只有一床一几几个矮凳。

  樊母荆钗布裙凭几而坐,只是她面色暗沉,唇色偏青,呼吸间有些微喘,明显带有病态。

  樊大疾步过去,先放下瓷碗,又赶紧去搀扶母亲,口中还道:“娘唉,你怎地下床来了,我扶你躺下。”

  樊母按住樊大的手,轻声道:“娘就想坐会。”

  樊大无奈,尽可能调整母亲的坐姿,让其舒服点,这才放手。

  然后端起瓷碗,樊大一手用汤匙舀起药汁,吹凉后才喂与母亲喝下,等樊母将一碗汤药全部服下,樊大才又道:

  “大夫说,待娘的喘症稳定了些,平日可服些固本培元的丸药,如此标本兼顾方能治愈。”

  樊母感慨道:“这也多亏你方叔照拂,要不然咱们家...唉,你以后可得听你方叔的话,可别再对不起你方叔!”

  樊大羞红了脸:“娘,儿子早就改好了,这辈子也不做对不起方叔的混账事。”

  樊母这才欣慰一笑,但也是转瞬而逝。

  “要不是为娘拖累你,你早就能成家,都怪娘这病!”

  樊大跪在母亲身旁,双目通红:“孝顺娘亲天经地义的事,哪里是拖累!娘是要我撞死在这吗?”

  言罢,樊大砰砰几个响头,吓得樊母忙道:“娘不说了,不说了。”

  樊大道:“姻缘的事,娘不用操心,总要找个愿意侍奉娘亲的好人家不是?”

  樊母张嘴欲言,但终究是摇头一叹。

  樊大出了家门去往文会堂,中途先拐到一家米店,买了斗米扛在肩上。

  又行至一处小弄巷,樊大隔着篱笆,盯着院中纺纱的年轻妇人,怔怔出神。

  妇人青布包头,不饰珠钗,身上的襦裙缀满了补丁,模样虽称不得上殊色,但也周正,只见其一手提杆,一手转盘,纱线纺得飞快。

  许是感觉被人注视,妇人抬头,正瞧见站在院外的樊大,忙起身一福:“大伯哥怎来了,李正还没回来。”

  樊大结结巴巴道:“噢,那个,那个,李、李正有事要忙,就、就托我将买米送来。”

  说罢樊大赶紧将米放在屋檐下,红着脸道:“倩娘,呃,弟妹且忙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还不待倩娘多言,樊大就逃也似跑了,只留下她呆呆望着樊大远去的背影,目泛泪花。

  巾子巷一处私窠小院卧房内,李正从脂粉帐中,幽幽转醒。

  昨夜荒唐啊!

  可那滋味却又让他回味无穷。

  房内一美艳妇人,笑骂道:“小冤家,你是想赖我床上不起了吗?”

  李正坐起身来,但见那妇人下穿褐色小衣,上着红粉抹胸,胸前那团雪白,沟壑纵横,分外耀眼,便赶紧挪过脸去,不敢再看。

  “呦!”妇人媚眼如丝,“昨夜你可是喜欢得紧,今日却不敢看了?”

  李正匆忙穿起衣裤,低着头嗫喏道:“你不是说你是个好人家,崴了脚让我送你回来,怎就...”

  “怎么,奴家还不好吗?”妇人近前几步,身上脂粉的甜腻,惹得李正心慌慌。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李正遮着脸,连连避退。

  妇人冷哼道:“玩都玩了,这会装起了道学先生。”

  李正闻言羞愧难当,就要夺路而逃。

  妇人却拦在门口:“想白睡老娘?”

  李正闻言一滞,这才明白果是妓家女,忙问道:“多少银钱?”

  妇人笑道:“十两银子。”

  李正顿感晴天霹雳:“十两?”

  妇人嬉皮笑脸:“奴家可是黄花闺女,头一次伺候人呢,自然要贵一些。”

  李正脸上涨成了猪肝色,真把他当做傻子哄!

  妇人见状干脆打开了屋门,往外喊道:“都来看看喽,这书生嫖宿奴家不给钱呢~”

  李正大惊失色,忙拉回妇人,关上房门急道:“别喊,别喊。”

  妇人冷哼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最是爱装清高,老娘可是没脸没皮,不怕别人知道!”

  李正连连求告:“小生错了,我家穷困拿不出那么多银钱,求姑娘通融通融。”

  妇人凝眉道:“罢了罢了,便五两算了。”

  李正还是苦着脸道:“还是太多了!”

  妇人横眉冷竖:“你没钱便写字据慢慢偿还,不然我要到官府告你,我要问问大老爷,读书人是不是都喜欢平白糟践人身子!”

  李正额头见汗,他哪见过此等阵仗?

  他至今都没考进县学,还是个老童生,若真被这私妓缠上,闹出难堪,怕更是进学无望。

  妇人不知何时拿出纸笔来:“小冤家你赶紧写吧,总不能让我追到你家去吧?”

  李正懊悔不迭,直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待欠据写完,那妇人拿来胭脂按了手印,又打开了房门道:“极好,极好。”

  门外一阵爽朗笑声,矮胖的刘荃接过欠据,摇头晃脑道:“你个童生真是好生大胆,送人家女子回家,竟然送到床上去了!”

  李正悚然而惊,如何不知落入算计,恼道:“把字据还给我!”

  说罢便要去抢。

  刘荃虽然矮胖,身后却跟有仆僮,几下便将李正制服。

  “好小子!你不仅欠下嫖资,还拖欠我家银钱不还,你是想让我带你见官吗?”

  李正露出惶恐之色:“不!不!不!我刚才昏了头了!我这就走。”

  “走?走哪去?”刘荃恶狠狠道,“今天不把钱还清,你哪都别想去!”

  那刘家仆僮按着李正脖颈,痛得他直掉眼泪。

  “我家里真没钱了,等我娘子卖了纱,我就还一些。”

  李正是真怕了,他不事生产,只有妻子能纺纱织布有些进项,只求刘荃能宽限一二。

  刘荃却不听他啰嗦,李正那点月利他如今看不上了!

  “你家不是有两间破屋,薄田三亩,用它们作抵!”

  当李正摇摇晃晃回到家中时,已是晌午。

  倩娘收拾好纱线,擦拭了头上汗珠,问道:“你去哪里了?”

  李正低头不敢回答。

  倩娘也没再追问:“我去给你做饭。”

  李正匆匆躲进房中,捶胸顿足。

  读书读了十多年,却考不进县学,手又无缚鸡之力,更是要靠妻子养活!

  如今全毁了,都怪他鬼迷心窍,既对不起倩娘,又抵光了家产!

  李正悲怆莫名!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进学无望,前路黯淡,他看着房梁怔怔出神。

  等倩娘煮好饭菜,端进屋中,刚一抬头就发出一声尖叫,随即碗筷打翻在地。

  而李正身子悬在梁上,早就没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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