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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赤槐三煞

凡人天阶 pingk 2729 2025-05-18 02:37

  两刻钟后童管事终于将药物清点完毕,又将药物全重新装入盒内。

  他躬身行礼道:“三位仙师请随我来,矿石在后院库房。”

  三人随着童管事出了门,左转走进一条长廊,墨文渊鼻子翕动两次,闻到了一股很淡的味道——荆棘藤汁液。

  脚步未停,很快便到了后院的一个方形库房,库房前站有两个大汉,见了童管事便将身子让开。

  打开库房门,墨文渊走了进去,左侧放有其他杂物,右侧堆有四个木箱。

  木箱内是一些灰白的矿石,闪烁出零星的几点光泽,清点后收入储物袋。

  童管事和叶翰在各自的单子上签了字,叶翰道:“辛苦童管事了,路途遥远,我们这便往回赶了。”

  眼看三人要走,童管事的双手搓揉,面露焦急道:

  “三位仙师请留步,此时已至午时,家中老爷还未归。小人已吩咐人准备了些本地的美食,请三位仙师品尝一番再走也不迟。”

  墨文渊用传声术道:“吃。”

  回到客厅,桌上已摆满了糕点和水果,墨文渊随意拿起一个丑橘拨开,问道:“童管事,我观楹联换过,最近府上可是办过什么喜事?”

  童管事一边来回走动,一边向门外张望,听见仙师问话,站定道:“两日前我家老爷过六十大寿,宴请了些镇上的人。”

  叶翰手中正拿着一青团,倒像是被扩大的静心丹,一口咬下,内里是包裹着的红豆馅儿。

  他含糊道:“这馅儿甜得发腻,倒像极了每月分发的辟谷丹。”

  马承泽翻个白眼:“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吃丹药还能嚼出滋味?”

  墨文渊闻言轻笑,连日紧绷的气氛终于松了几分。

  两刻钟后,门外传来的响动。

  左右走动不安的童管事终于站定了身子,一名身着素白色长袍的老者大步走进客厅:

  “向三位仙师行礼,我乃方家家主方鸿,府上可有怠慢的地方,还请仙师见谅。”

  墨文渊回道:“方家主有事便说,我们路途遥远,不想多耽搁。”

  方鸿站直了身子,朝童管事挥了手,童管事行礼后退出门外,将房门紧闭。

  他低下身轻声道:

  “不瞒仙师,我方家已为剑宗效力四代人,剑宗亦赐予家父一显污镜宝器置于匾后。两旬前东井村的人失踪得诡异,我派人去打探过,说那房内有许多血迹,想来是凶多吉少。

  本来此事与我们无关,谁知上月底那显污镜宝器上竟出现一污渍,童管事取下后如何也擦不掉。此局难解,还望仙师指点迷津?”

  方鸿边说着话语,面色也由敬仰转成忧郁。

  墨文渊面色未改,勾手道:“你且将那显污镜拿来与我一观。”

  听了墨文渊话语,方鸿面色转喜,立马转身出了屋子。

  少顷之后,方鸿双手捧来一圆铜镜,墨文渊手一抬落入手中,确实是件低阶法器。

  外环处刻有炼制年时以及白马镇方家,看来是统一分发给普通世家的器物。

  那团污渍呈黑色从铜镜边往内部流动,似强行向铜镜内部侵入。

  墨文渊眸中古铜色骤凝,污渍在瞳术下如揭皮般层层褪色——表层黑雾翻涌如墨,内里却渗出血丝状红芒,似有活物在镜中挣扎。

  “此处污渍两日前有扩散?”

  方鸿眼睛睁大,说道:“仙师慧眼如炬!小人原以为是宅中沾染了秽气,便想着借寿宴喜气冲煞,未料这镜上污痕反愈发扩散....”

  说到此处,未曾想面色慈善的老者突然瘫软在地,哽咽道:

  “明日又恰逢清明祭祖,家父临终前嘱我‘此物护宅,须世代虔奉’。如今镜染邪祟,若叫先父泉下见之,定要责我渎职败家,这、这叫我如何跪得下去!”

  墨文渊如若未闻,右手双指对着铜镜边轻抹,污渍消失时竟又浮现出模糊人脸轮廓。

  “将来人的名单与我,让童管事带我们去逛一圈,叶翰在此处等着。”

  墨文渊与马承泽换了身行头,扮做了两仆役,童管事开始带着二人在镇上采买物品。

  主街两侧货栈林立,门前堆着捆扎的药材、兽皮和矿石,麻袋上印着“越城盐引”“青苇米行”等朱红戳记。

  继续向前走去,路边出现些水渍,左侧几名摊贩卖着河鲜腌制的“醉虾酱”、芦苇编织的斗笠。

  右耳边传来呼声:“童管事,新捕的鱼买些吧!”

  墨文渊手指轻弹,童管事的后背似被微风拂过,他走向了鱼摊,左右看了起来。

  他轻指一尾草鱼,头又往案板下望了一眼,“庞三儿,你底下的那鱼也给我来一条,直接包上。我还有些事儿要办,赶紧的。”

  “童管事,这下面的鱼可是死的,我那儿....”

  不待他说完,童管事头往后摆动一下,打断道:“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给老爷吃的当然是活的。”

  “好嘞!”见童管事面色变得严肃,庞三儿不敢耽搁。

  活鱼用麻绳穿过鱼鳃提起,下面的用荷叶包上,墨文渊走上前接过。

  三人继续向南侧走去,茶肆中坐着南来北往的商队护卫,腰间别着短刀,几辆载货的马车停在巷道中。

  复行数十步出了闹市,几间青瓦白墙的宅院沿河而建,檐角飞翘如鱼尾。

  走过第二座宅邸,马承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墨文渊面上的肌肉轻抖,手指再弹,轻声道:“回。”

  回到方家,墨文渊说道:“再问童管家些事,青苇荡的水匪是何时出现的?那处宅子主人又是何时换的?”

  童管事接过墨文渊手中物品道:“水匪出现得早些,在两旬前;那宅子是上旬中才换的主人,据说是北边坐船南下来的商人,叫怀磊。”

  “显污镜挂好,最近几日少出门,安排个房间,我们有事要商量。”

  “好,阿卫,来带这几位贵客去东院最大的那间客房。”

  待引路的下人退去,马承泽双手搓揉两侧肩部,说道:“那宅子挺邪门,日光直射却冷得厉害。”

  墨文渊的脸色一变,面部终于不受控制的颤抖,右手捂住嘴。

  方才那处宅子中散发的恶臭如水流侵入鼻腔,深入肺腑。

  “墨哥儿,你这是....”

  墨文渊左手抬起,止住了叶翰的话语。捂嘴的右手轻拂脸颊,眼色还有些微红,面部已恢复了平静。

  “你们对槐树怎么看?”

  叶翰见墨文渊好了许多,脸上还有些担忧之色,应道:“我去过几次家中的农宅,村内的老人讲过一些关于槐树的鬼怪故事。”

  “木鬼槐,表象之意,此乃正常。然槐通怀,古人有手植三槐于庭,曰:‘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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