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重生1999:从赶山狩猎开始

第62章 种姓制度的可怕

  省城老宅的紫藤架下,周鹤年与林砚秋正围坐在石桌旁,一个拿着放大镜细究青铜器铭文拓片,一个戴着老花镜批注《全唐诗》校勘本。红木桌上的座机突兀响起,惊飞了停在枝头的灰雀。

  “周老、林老,有人称手头有绝世珍品待鉴,诚邀二位前往……”电话那头的声音毕恭毕敬,却被周鹤年笑着打断:“我这把老骨头早该歇了,鉴定之事,还是找年轻人吧。”一旁的林砚秋也摆摆手,笔尖未停,继续批注着“杜甫《秋兴八首》注疏”。

  这两个人都是九十多岁的老人,一辈子搞文学研究,早就不理世事,这个场景也是合理的。

  可是几天后,有个人送来了一张照片给这两人看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将牛皮纸袋放在二老面前匆匆离去后,一切都变了。

  周鹤年打开泛黄的照片,手猛地一抖,放大镜“啪嗒”掉在青石砖上。

  照片里,半卷展开的《兰亭序》赫然在目,宋徽宗“神品”二字的瘦金体题跋清晰可见,朱砂印泥历经千年仍鲜艳如血。

  “这、这不可能……”林砚秋凑过来,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声音发颤,“几代的题跋、宋徽宗的葫芦印,还有这蚕茧纸的纹理……”他的手指几乎要戳破照片,“若真是真迹,当是国之重宝!”

  两位老学究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周鹤年抓起拐杖,林砚秋匆匆将照片塞进怀里,两人连外套都顾不上披,直接就出去了。

  色轿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周鹤年紧握着方向盘,白发被风灌进车窗吹得凌乱:“砚秋,若消息走漏,后果不堪设想。”

  “先鉴定真伪。”林砚秋摩挲着照片边角,想起照片背面那行小字——“丽水大酒店 302房”,“能拿出这等物件的人,绝不简单。”

  与此同时,在县城丽水大酒店 302房内,李四海正将《兰亭序》重新用油纸包裹。白狐蹲在窗边,尾巴轻轻扫过窗台,忽然转头看向门外:“主人,有两股很急切的气息,越来越近了。”李四海闻言,将包裹塞进床底暗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场与文物界泰斗的会面,即将拉开帷幕。

  而这个时候,李强却也借着送菜走了进来,他就是前不久那个带着鸭舌帽送照片的男人。

  “四海兄弟,这张照片能让我们找到什么关系?”

  李强把鲍鱼汤稳稳的放在了桌子中间,看了看碗碟里面鱼翅,一声长叹询问李四海。

  李四海不紧不慢地端起汤勺,舀了一勺鱼翅汤送入口中,细品片刻后,才悠然开口:“强子,你最近在老张那儿越发说不上话了吧?咱们得给自己找新靠山,不然以后日子可不好过。”说着又舀了一勺汤,热气氤氲间,他抬眼看向李强。

  李强长叹一声,颓然坐在椅子上:“我也想不明白,那群老外之前还好好地搞开发,突然就转了性子,非要去大剑山搞什么翼装飞行。结果倒好,全摔死了!现在投资方要撤资,老张把这摊子烂事儿全算我头上,之前的功劳都白费了,我又成了闲人一个。”他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鲍鱼,满脸都是不甘。

  这也是对外界的说辞,李四海笑而不语,实际上他是知道真相的人,但是真相也是无所谓了。

  “这县里面,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家族传承吾辈责的事情,跟你我是没关系的。”

  他只是谈起了老张的事情,心里也有几分唏嘘。这县城里面,乾坤还真是不小,乃至于可以说是个王国了。

  那些婆罗门家族把握了这里的一切,他们这一类人,固然一时有用,也能登堂入室,但是时候过了,那就草芥不如了。

  这些人最重血脉,最重视家族,他们彻底放弃了继续拉拢老张,只能去另寻生机。

  “强子,你琢磨琢磨,那些人不可一世,我们付出再多在这些人眼里怕不都是贱的。”他放下碗,指尖摩挲着碗沿,目光落在李强布满血丝的眼睛上,“听说老张最近天天陪着新来的投资商喝酒,你呢?怕是连会议室的门都进不去了吧?”

  李强猛地灌了口凉透的茶,瓷杯重重磕在桌上:“可不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己还没本事,就是蛀虫。”

  他现在也开骂了,这也是彻底失望的表现,可是李四海却还是不着急。

  “所以说,得换条路子。”李四海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这两个老学究,都是文化界的泰斗,有他们在,我们不愁没有更高的关系……”

  这也是无奈,哪怕真是去找到英国女王,恐怕也比这些县城婆罗门讲人情,这里面的乾坤,除了避开毫无办法,只有一句好汉不吃眼前亏。

  楼道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狐“嗖”地窜进床底。李四海和李强对视一眼,后者慌忙整理领口,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敲门声响起时,李四海起身开门,走廊里,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举着房号张望,林砚秋怀里的牛皮纸袋边角,露出半幅照片的影子。

  林砚秋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房间,苍老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急切:“照片里的《兰亭序》摹本在哪?莫要与我们打哑谜!”周鹤年拄着拐杖,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然也在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与疑虑。

  李四海却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李强将两位老者引到桌前:“二位老先生舟车劳顿,先尝尝这地道的山珍。这鲍鱼鱼翅虽比不上文物金贵,却也费了不少功夫。”李强心领神会,忙不迭地拉开椅子,殷勤地给二人盛汤。

  周鹤年眉头紧皱,枯瘦的手指悬在碗沿迟迟未动。林砚秋更是只象征性地抿了口茶水,便将杯子重重放下:“李同志,我们不是来赴宴的。若没有真迹,我们即刻便走。”他怀里的牛皮纸袋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那张改变他们行程的照片仿佛在袋中发烫。

  这时候,不得不说了,因为这些人是真的会跑路,李四海必须有所表示。

  “摹本?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那不是摹本!”

  他没有拿出任何宝物,只是自顾自的这么说,一下子叫两个专家急的跳了起来。

  “荒唐!《兰亭序》真迹早随唐太宗殉葬昭陵,你当学界千年研究都是儿戏?”周鹤年的拐杖重重杵在地面,震得红木桌上的杯盏轻颤,浑浊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迸出,“就算是摹本,神龙本现存于故宫,定武本流落海外,你说手中是真迹,简直痴人说梦!”

  林砚秋的手指在扶手上急促敲击,活像只焦躁的老鹤:“年轻人,文物鉴定讲究证据,若拿不出实证,仅凭几句狂言……”

  “两位稍安勿躁。”李四海从怀中掏出个防水袋,里面整齐码着十几张照片,在桌面铺开时,宋徽宗的“宣和七玺”钤印在灯光下清晰可辨,连蚕茧纸上细微的纤维纹路都纤毫毕现,“我李家世代守着此物,传至家父时遭遇兵祸,这才隐姓埋名。真迹何等珍贵,岂会随意示人?”

  周鹤年颤巍巍地戴上老花镜,鼻尖几乎要贴到照片上,喉结剧烈滚动:“这、这‘政和’葫芦印的边角磨损,与史料记载分毫不差……”林砚秋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枯瘦的手指点着照片某处:“快看!‘之’字末笔的飞白,唯有鼠须笔方能写出此等神韵!”

  “不过是照片,做不得数。”周鹤年猛地坐回椅子,拐杖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可颤抖的声线却泄露出内心波澜,“若真想证明,须得亲眼见到原帖。”

  李四海慢条斯理地收起照片:“我自然知晓其中利害。不过二位都是学界泰山北斗,想必清楚文物现世的规矩——”他目光扫过两位老者紧绷的面孔,“若我将真迹捐出,能换得什么?人脉?名声?还是……”

  “只要是真迹!”林砚秋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满桌酒菜晃动,“我二人以毕生清誉为你担保!无论你想结交文化界、学术界,甚至政界人士,只要开口!”周鹤年虽未言语,却用力点了点头,白发随着动作微微颤动。

  李四海笑着将照片重新装好,又取出张泛黄的信纸:“既然如此,还请二位留下联系方式。在确保安全之前,原帖绝不会离开我的视线。”他推过纸笔时,白狐突然从床底窜出,尾巴卷着信纸轻轻推向两位老者,真是聪明极了。

  虽然出了神秘古墓之后,到现在,白狐也没办法变成人形,但是智慧却一点也没减少。

  周鹤年盯着狐狸,眉头拧成疙瘩:“你这……”“白灵自小养在身边,通些人性。”李四海不动声色地将狐狸抱回怀中,“天色不早,二位不妨先歇下?明日我会安排人护送二位返程。在此期间,还望严守秘密。”

  林砚秋摩挲着照片边缘,沉吟片刻后,从怀中掏出张烫金名片:“三日后,我会让助理联系你。记住,文物之事容不得半点差错。”说罢,他与周鹤年对视一眼,转身离去时,苍老的背影却透着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房门关闭的瞬间,李强长舒一口气:“四海,你就这么信他们?万一……”“不信也得信。”李四海望着手中的名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比我们更怕《兰亭序》是假。只要吊着真迹这根线,不愁他们不乖乖帮我们牵桥搭线。”

  白狐“嗷呜”轻叫,爪子扒拉着他的裤腿,仿佛在附和主人的盘算。

  其实李四海也想明白了,这东西太重要了,他根本留不住,甚至于把真迹拿给人看都完全不敢,因为真迹一旦出世,恐怕到时候迎接他的恐怕就有更多狠茬子了。

  现在就是只有照片,真迹在附属空间,只要李四海不愿意,随时声称不存在,照片乃伪造,那些人找不到东西也就拿他没办法。

  这也是这两个文化泰斗,一直保持着谨慎的原因,无他,这种伪装的真迹出现的事情屡见不鲜,他们也不敢妄动。

  李强颓然靠在椅背上,指间的烟卷烧到过滤嘴,烫得他猛地抖了一下:“县里面的款拖了三年,上周突然结清了。你猜怎么着?新来的检查组天天往我酒店跑,今天查消防通道,明天挑厨房卫生——”他碾灭烟头,眼底泛起血丝,“说是整改,说白了就是找茬。老张一句话,我这丽水大酒店就成了靶子。”

  白狐跳上桌面,用爪子拍了拍李强的手背,倒像是在安慰。李四海从抽屉里摸出瓶二锅头,往两个粗瓷杯里斟满:“树大招风?你以前跟着老张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来查?”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映得他眼角皱纹更深了些,“县城就这么大,‘婆罗门’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不合群的羊,迟早要被赶出草场。”

  婆罗门是李四海的用语,这一阵子李强也感受到了其中的三昧,完全对李四海五体投地,也开始用种姓制度描述现状了。

  李强灌了口酒,辣得直咧嘴:“所以我才想通了!”他突然抓住李四海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你说要换靠山,我举双手赞成!大不了把酒店股份分出去,刘春桃和李铁柱各拿四分之一,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跟你干!”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溅在桌面上,“那《兰亭序》要是真能傍上新的大腿,别说分一半股份,就是倒贴钱我也认了!”

  李四海抽回手,用袖口擦了擦杯沿:“先别急着表忠心。”他瞥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压低声音,“文物这滩水比酒店深得多。你以为拿照片哄住俩老头就行?省博、故宫的专家都是吃素的?真迹要是露了破绽,咱们连骨头都剩不下。”

  白狐突然发出短促的“嗷呜”声,尾巴卷住李强的手腕往窗边拽。

  李四海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暮色中几道黑影闪过,停在酒店对面的山包上——是几辆挂着省城牌照的越野车,看起来那两个老头本领不小啊。

  “怎么办?”

  李强询问李四海,这是怎么回事?直接就招人来了?

  李四海完全不在乎,这件事只看能捞到多少影响力,远的不必担忧。

  “安心生活,至少这几辆车在,检查的刹帝利们就不敢来了。”

  李四海喝了一杯酒,和李强如此说道,这个县城只看你的家族姓氏,混的再好也不可能让你提高种姓,老张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两个在县城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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