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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凭尔几路来

  王二官领着赶回来的几个斥候伏在山崖上,身上盖着泛黄的枯枝败叶。

  距离他们几百米外就是奔腾而过的兽人狼骑兵,斥候们盯着山下的一举一动,信号旗藏在身下,一旦绿皮有任何意料之外的举动,斥候们就会爬上旁边高高的树上,向山谷外的安远韬发出信号。

  大呼小叫的地精狼骑兵像蝗虫一样冲过了谷口,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照比王二官最开始看到的时候,数量恐怕连五百都不到,而且阵型散乱得不成样子。

  远处的山间还有稀稀拉拉的绿皮向谷外赶来,但显然第一批次交战是肯定赶不上了。

  王二官神情严肃,但完全明白小将军计谋的他其实心里已经激动到了极点,心脏嗵嗵直跳的声音吵得吓人,简直像是耳边有人在擂鼓,这使他暗自露出了自嘲的笑。

  ——久不上阵,这样就心神动摇,真是不成体统。

  “把总,现在绿皮是少了不少,那山里头还有那么多呢!小将军不走反而冲上来交战,万一被缠上包围了可咋办啊?”

  旁边一个年纪不大的夜不收斥候低声发问,王二官回头瞧了他一眼,年轻的斥候有点不好意思,又连连解释起来。

  “把总,我不是怕了!等会咱兄弟下山的时候,您让我冲头一个!就是小将军的计策我实在想不明白,想请您给说一说。”

  王二官朝身边其他人看了看,另外两个斥候虽然还扭着头看着山里,耳朵却竖了起来,还时不时往这边瞟一眼。

  “小将军平时让你们多读书,就是不听,以后你们这些出挑的好兵,小将军都是有大用的!”

  王二官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骂了两句,但还是伸手捡了块石头,一边在地上描画,一边给几个人说得明白。

  “咱们往前探风的时候,见了绿皮一共将近两千,是分了三路来的对吧?一路是那兽人战将领的中军,两路在侧翼包围,没错吧?”

  另外两个斥候也不装样子了,索性都围了过来,听王二官上课。

  “小将军让人把骡子和多余的军械都扔在谷里了,就绿皮兽人那德行,能不连争带抢的么?你当这帮子兽人跟咱们边军的汉子一样,令行禁止?一乱起来就成放羊了,还能有多少往咱这边来的?”

  (等高线形势图如下)

  王二官朝山下的绿皮一努嘴,几个斥候恍然大悟。

  “一脱节,这仗就能打,不说眼下这五六百,就是一千二三,咱们也不怕。更何况小将军是带着人在谷外开阔地列阵的,冲起来,这帮子蛮夷上哪挡得住去?”

  年轻的斥候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小将军果然智计过人,我是服了!我都以为这次要回不去了,还没娶媳妇嘞......”

  另外两个年纪大了些的斥候发出了嗤嗤的笑声,让年轻的斥候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王二官就像看着自家的弟弟一样,一巴掌拍在他头盔上。

  “小李你好好干!多拿两个战功,回头我跟小将军说,给你找门好亲事!”

  “把总!情况不对!”

  旁边的斥候低低地喝了一声,王二官猛地转过头,看向了战场方向。

  一直以来,骑兵营在哀恸山脉中势不可挡的墙型冲锋阵型此时深深地凹陷了进去,就像洪水撞上了巨石。兽人战将绿光大放的魁梧身躯阻挡在了骑阵前方,试图将赤红色的骑阵挡在原地。

  两侧的骑兵们没有犹豫,像水流绕过礁石一样从兽人战将的两侧绕过,向着后方的兽人冲锋过去。王二官能看到骑兵冲锋路线上的兽人狼骑兵在长长的马槊与铁蹄之下毫无还手之力,被瞬间淹没,松散的兽人阵线被一穿而过只是时间问题。

  但就像小斥候说的那样,山谷里杂兵还多的是,一时的杀伤并没有意义。计策成功只能说这一仗赢了一半,兽人的战斗意志不在于瞬时的伤亡,而在于领头的兽人战将,拿不下兽人战将,血战险胜也是输!

  王二官看见小将军那杆金槊与兽人战将的砍刀硬拼了一击,长槊高高扬起,脱手而出。如果小将军在这一击下失了平衡,等兽人战将回身抽刀,后果不堪设想!

  他眼看着小将军从马上一跃而起,赤红色的真气裹着出鞘的腰刀,一道匹练也似,直取兽人战将头颅。兽人战将把大砍刀拉了回来,像一道绿色的旋风,一人一兽硬拼了一刀,齐齐淹没在了骑兵营冲锋的队伍里。

  王二官彻底趴不住了,带着身边几个斥候,转身就奔着藏在林间的马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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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蹄声如雷,安远韬眼中只有迎面冲来的那个兽人战将。

  骑阵与兽人狼骑兵松散阵列之间的距离几乎转瞬即逝,但后排训练有素的骑兵们依然精准地抓住了抛射时机。弓力八斗的开元弓将铲型箭头的重箭射向空中,借着奔马的速度,一朵乌云一样扑向了兽人。

  被重箭射中的兽人并不会遭受贯通式的伤害,铲型的铁箭头会像刀子一样,将兽人的肢体整个肢解开。一匹座狼被命中了后颈,小半个脖子都被砍了下来,一声哀嚎都没能发出就栽倒在了地上,还绊倒了后边离得比较近的狼骑兵。

  但重箭在兽人战将身上无功而返,安远韬看着它胡乱地挥舞着大砍刀,把一蓬扑面而来的箭矢击落。有几只箭射中了它,威力却好像被兽人战将身上的绿光缓解了,只在它庞大的身躯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

  伤口使得兽人战将更加暴躁,似乎是因为金纹蟠龙槊与众不同的金光,它凶恶的小眼睛死死盯上了安远韬。

  霎时间,好似一股寒气从脊背爬了上来,安远韬感觉自己整个人汗毛乍起。就像是在丛林中徒步时猝不及防地与熊打了个照面,人类血脉中代代传承对捕猎者的恐惧被瞬间唤醒,在他心中疯狂地拉响警报。

  就连久经调教的战马也不由得放缓了步伐,安远韬心中有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上头,他大吼出声,使劲催动战马,将马槊朝着兽人战将刺去。

  世界仿佛褪去了色彩,在震惊之中,安远韬亲眼看着万事万物都逐渐放缓,渐渐停滞了下来。就好像造物主对着世界按下了定格键,他看见第一排的骑兵们座下的战马腾空跃起,然后就这么定在了半空中。

  不远处,一个骑兵用马槊将一只冲的靠前的绿皮挑上了半空中,绿色的血顺着马槊的血槽喷涌而出,零散的血滴就这么在半空中漂浮着。兽人骑着的座狼攀上了骑兵战马的脖颈上,眼看着失去平衡的战马就要摔倒,此刻也像雕塑一样定格在了半空中。

  他看到正面不远处的那个兽人战将绿色的右臂上肌肉鼓胀、青筋暴起,巨大的砍刀平举在肩后。

  安远韬试图继续将马槊刺出,却发现自己一动也动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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