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梦:在那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一个个都色眯眯的
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静。
不,那不是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静,而是万事万物都没有诞生,所有的一切都在虚无之中游荡的时候。
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空间的说法,一切的一切都处于绝对的静止之中。
任何事物都在无声之中,完全停歇。
光以线的形式呈现,却永远停留在了成为线的这一刻,黑暗不再流动,而是保持着这如画卷般的瑰丽。
只有贸然闯入这里的外来者,在寂寥之中走动着,成为了天地之间唯一的活物。
“这里…是那个东西的内部?还是说我透过那个东西来到了破灭招来体的大本营?”行走在一片黑暗之中,我梦分不清这里是什么地方,和昔日透过这个装置去见到盖亚的时候不同,此刻的他所见到的,除却黑暗只有黑暗。
而在黑暗之中,还有些他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可如果这里就是破灭招来体的大本营的话,那破灭招来体是什么?
这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破灭招来体究竟在哪?
意识进入到这里,我梦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或者说【方向】这个概念在这片黑暗中也是不存在的,这只是他个人对于这片空间的认知以及他本人的观测所得到的答案。
而以他一人之力,并不能撼动这个空间本身。
蜉蝣撼树,蝼蚁罢了。
他在朝着他自己定义的【前方】前进着,以自我认知中的【方向】找寻着前路。
这片茫茫无际的黑暗中,万事万物都不可见,都不是我梦能够理解的。
如果,真的要用一个什么存在来确定这个空间的存在的话,那么这个存在一定得是存在感非常强烈才行。
意识有所变动的刹那,我梦倏然抬起头,他仿佛能够透过眼前的黑暗看到更远一些的东西,是除了他之外在这片寂静的黑暗中另一个还在活动的东西。
那是一个不断闪烁的红色光点,在沉凝的黑暗中忽闪忽闪的,一会儿浮现,一会儿泯灭,存在的形式并不稳定。
若隐若现的,一种声音出现在我梦的耳畔,那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富有节奏的,很规律的声音,并且和那个红色的闪光相互呼应着。
红光每跳动一次,这声音就浮现一次,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那声音,让我梦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置身于黑暗中,我梦的感知似乎也被浓烈的黑暗所屏蔽,让他并不能听清楚那声音,甚至也想不起来那声音究竟是什么。
迷幻之中,只有一道交叉的血痕始终铭刻在天穹之上,成为了我梦始终能见到的景色。
莫名的,他向着那血痕伸出了手,无光的双眼里透露出渴望,仿佛是要和什么存在握手一般,伸出去的手举过头顶,在一阵烧灼炽烈的滚烫中,我梦发出了一声惊呼,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那一瞬间,我梦看到了,看到了在他的手背上突兀出现的一道黑色的纹路。
六角形的外框呈现出不详的黑暗,内里如弯月一般的三道刻痕宛如令咒一般,共同簇拥着中间的圆心。
在一阵滚烫烧灼感之后,浮现在我梦手背上的,便是这样的印记。
“这是什么?”他的心底里产生了这样的疑问,而这个空间仿佛能读取到他点心灵一般,那浓烈的黑暗于刹那间散去之后,隐藏的真实,终究是落入到我梦的眼中。
红色的巨大核心中,我梦所熟知的盖亚奥特曼被囚禁在其中,不…那不是盖亚奥特曼,而是盖亚奥特曼的人偶!
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感觉在告诉着他,那就是盖亚,他认识的那个盖亚,他变身的盖亚。
我梦瞪大了眼睛。
在裂解扩散的红色核心中,属于盖亚的身影被鲜艳的红芒完全吞噬,直至在无穷的猩红之中被彻底淹没,盖亚的身形在那瞬间被炸的粉碎。
可怕的冲击力扑面而来,完全静止的黑暗于一瞬间从静来到了动,汹涌的力量推动着我梦的身躯,将他的意识完全吹飞出去。
但盖亚被炸成碎片的那一幕,则是深深印刻在了我梦的眼中,纵使他伸出手竭尽全力的想要抓住什么,那也终究是无济于事。
…
“不!!!”
一下睁开眼,我梦一下站起身,盖亚的破碎身影还历历在目,在那一瞬间,他的视角仿佛和盖亚的视角达成了共鸣,让我梦也感受到了置身于腥红的海洋之中动弹不得的可怕。
那种身体被裂解,意识被粉碎的感觉,简直就像是他本人亲自体会过一样。
就好像那盖亚,真的是他。
将头顶上的实验面罩取下,我梦随手将其丢到一旁,看着那边依旧如故的黑暗火花,气愤的他直接出手将其“拔”了出来,向着地面就是狠狠的一摔,颇有他的前辈的风采。
“那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我梦握紧了拳头,站在实验器材旁的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破灭招来体…这是对我宣战了吗?是想要告诉我,继续抵抗下去的话,那就是我的下场吗?”我梦满头大汗,毕竟“亲自”死一次的感觉,对他这个年轻的天才来说也是头一遭。
“我绝对不会失败!”我梦低声呢喃道:“我会跟盖亚,还有XIG的大家,一起保护好地球!”
下定决心的我梦显然并没有看到,他那握紧着的拳头手背上,那原本清晰可见的某种图纹正在逐渐隐没下去,直至终于不可见。
那样式,和我梦在“梦”里看到的那个图案一模一样,此刻的隐没,也并非代表它就此消失。
也许,是还未到呈现之日吧。
“破灭招来体,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
第二天一大早,空吾是在一阵强烈的既视感之下苏醒过来的。
他很确定自己的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但这股始终萦绕在他身上挥之不去的视线却让他如坐针毡,不得不从睡眠之中苏醒了过来。
而后,支起身子的他就看到了在窗户外面站着的,如同一把出窍利剑一般的笔直身形。
他那直挺挺的站着且直勾勾盯着空吾的视线,让他不自觉的抱紧了一旁的被褥。
“你干啥?”这是空吾的质问。
“快八点了,你该起床做准备了。”留下了这句话,石室章雄转身就走,似乎是看到空吾醒来以后就达成了自己的目标那样。
空吾:?
你这大早上的出现在我窗户外面就是为了这个?
那不得不说还是很有效的,以往空吾起床之时都会有一些眩晕的症状,但今天,他的意志格外清醒,大脑也非常清晰,眩晕状态根本没有进场时机就被精神抖擞的某人的视线抵消掉。
但眩晕没了,满心的怨念则是格外强烈,以至于洗漱完毕以后空吾站在石室章雄的身旁都是怨气冲天的。
“精神点,别丢份,你可是XIG的一员。”石室章雄看了看手表:“和平号马上就到,到达现场之后立刻进行更衣,九点整立刻召开发布会。”
“我想,这一天应该是很多人都翘首以盼的。”
以往的XIG虽然是保护地球,抗击怪兽的前线组织,但在群众眼里是非常神秘的,而石室章雄现在要的,就是打碎这份神秘,真正的让世人了解一些XIG。
只有那样,XIG在日后的行动才不会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