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中没有摄像头，雷洛做搜寻的时候已经观察过。

　　所以他带了弯刀及其遗落在地上的枪械后迅速离去。没有做什么破坏。

　　教堂彻底的平静下来，白鸽又飞回到了穹顶的鸽笼，发出咕咕的声音。

　　那雷洛曾搜索过的忏悔室白墙上陡然翻转出一闪暗门，怀中抱着《圣经》的神父走了出来，他脸上没有愤怒、惶恐的任何神情，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倒在血泊中长发男子、拉美女郎。

　　他走出教堂，迅速地融入到三藩市的夜色中。

　　……

　　雷洛到街边时枪声早就停了下来。

　　他开车直接回大郊区的安全屋，没有到泰米尔区公寓。

　　橘黄色的灯光包裹了三室一厅的安全屋，雷洛将枪械、弯刀放入衣柜，他有点羡慕电影《史密斯夫妇》中的那种房屋设计。

　　都能将看着光鲜的厨房搞成一个小型军火库。

　　他想着要不自己拿一套得自肖建岩之手的别墅居住，将里面设计成那样。

　　洗澡过后，雷洛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查看有没有关于百老汇大街枪战新闻，邓公麟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手机，听筒中传来了老邓的声音，“都搞定了。”

　　“确定是墨西哥帮吧。”

　　“嗯，我审了几个枪手，确定无误，在路面安装炸弹的几个人都在筒子楼，被打死了。”

　　“可知道对方头目？”

　　邓公麟歉意道：“打起来的时候对方便带着几个人撤出了。”

　　雷洛笑了笑，“还是很感谢。”

　　“别客气了，你和庄老板是我的贵人。”

　　雷洛将手机设置成声音外放后搁置在茶几上，他问道：“你现在哪里？”

　　“回去的路上。”

　　“带了多少人过去？’

　　“几十个。”

　　雷洛说道：“三联帮有自己产业，做着寻常人看起来安分守己的工作，墨西哥帮也是如此，你现在手下有人，没想过怎么安顿？不至于让小黑还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或者经营几家乌烟瘴气的酒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响，邓公麟说道：“总不至于我教他们葬经，去看风水。”

　　“噗！”脑补了一下小黑一本正经说风水文化的雷洛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没有别的办法？”

　　“技术活他们都不会。还懒得学。“

　　雷洛道：“庄叔既然和你联手要整顿菲尔莫尔区，你就得想法设法安排手下，因为你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越难以管教。”

　　“要不你给我想个办法？”邓公麟求教。

　　“外卖点过没？”

　　“你要那些小黑送外卖？”

　　“确切的说你成立一个公司，让手下小黑送外卖，不是什么技术活，勤快就行，最大的好处是等业务遍布三藩市，你就会有一张自己的，比FBI还高效的情报网络，整个三藩市社团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

　　“可是我不会搞这些。”

　　“出高薪还怕招聘不到人？我帮你做网站。”

　　“好。”邓公麟思前想后，真觉得做外卖是安顿手下小黑最适合的生意。简单易上手，方便搜集情报和刺杀。

　　“那就这样说定了。”

　　“嗯，墨西哥帮的事情要不你对庄老板说一下。”

　　“没问题。”

　　“那就这样。”

　　“OK！”

　　雷洛挂断电话，稍微整理思绪后拨通了庄破号码。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阿洛，还没休息？。”

　　“嗯，我有事情，是关于恐怖袭击的。”

　　“我还没休息，过来说。”

　　“好！”

　　……

　　雷洛再一次现身是在庄破的公寓楼。

　　裘海棠也在，两人穿着休闲的居家服。

　　他坐沙发上，裘海棠泡了一杯茶后坐在庄破身侧。

　　“庄叔，恐怖袭击的事情是墨西哥帮做的。”

　　庄破点烟的手顿了顿，吃惊地看着他。

　　“我对邓公麟说了此事，他查出来了结果，是墨西哥帮的几个人装扮成交通运输局的路政人员，开车过去埋了炸弹。”

　　“那帮王八蛋。”裘海棠骂了起来。

　　“确定？”

　　“确定，而且邓公麟已经带人扫了百老汇的墨西哥帮老巢。”

　　客厅的内气氛猛地如凝滞了起来。

　　半天之后回神过来的裘海棠自言自语：“邓公麟怎这样呀，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今晚。”

　　庄破吐了口气，点烟之后道：“他有点让我刮目相看。可他们为什么要下死手，又没有什么直接矛盾？”

　　“有，一个是庄叔你的车厂生意红火，对方眼红，但主要问题是三联帮被拔除后墨西哥帮就成为三藩市最大的出售违禁品社团，而菲尔莫尔区是主要的经销地，庄叔恰好又要到那边工作。整顿贫民窟。”

　　庄破瞳孔微缩，“你的意思是社区有墨西哥帮的人？”

　　“至少通风报信了。”

　　“可确定。”裘海棠问。

　　“推敲出来的，应该差不多。”

　　庄破眯着眸子道，“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

　　“还有一件事情，我和邓公麟商议了一下他手下小黑如何安排工作的事情。”

　　“这简单呀，到工厂那边。”裘海棠出主意。

　　“是可以安排的。”庄破道。

　　雷洛解释：“那也是极少数人，治标不治本，我们合议的结果是做外卖，没什么技术含量，能跑勤快就行。”

　　庄破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好主意。”

　　裘海棠立刻吐槽了起来，“你都不知道三藩市的外卖员送餐有多拖拉。”

　　“所以我觉得可以入这一行。但他没什么经验。”

　　庄破点头：“确实没问题，我可以走动一下，让唐人街的商家都入驻到邓公麟的团卖”

　　“多谢叔。”

　　庄破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比较邓公麟帮的忙，不值得一提。”

　　“就这些事情。要不我回了，顺带给老邓说一下。”

　　“好，注意安全！”

　　……

　　东区公寓。

　　缉毒局美女探员海蒂烦躁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许久不曾和炽天使联络了。

　　关键是自己曾发送信息过去，但没有回复，再拨号时却是空号。

　　她倒是不担心炽天使会出什么问题，一个心思缜密、暴力，远赴缅泰挑了蒙昆的人能出什么问题。

　　海蒂的烦恼就在于炽天使是因三联帮的事情和自己主动联系，如今三联帮主要首脑或者被杀，或者被逮捕。

　　莫不是这个案件尘埃落下，炽天使便不和自己联络了。

　　海蒂如此想来，更加烦躁不行，她觉得内心从来没有这样紊乱过。

　　难道这就是关心则乱。

　　……

　　福特野马平稳的行驶在旧金山的夜色中。

　　雷洛想着该给海蒂打个电话了。

　　他从储物盒拿出一个老人机，拨了号码出去。

　　嘟的一声，听筒中便传来幽幽的声音，“你还知道打电话？”

　　雷洛一愣，怎么素来说话利索果断的探员这口气就像是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