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纯真炼蛊少年不会遇到高马尾校花?
今天上午。
白若薇:“对不起,沈纯,仇凝冰昨晚和我表白了,其实我也……”
仇凝冰:“对不起,兄弟……”
吵闹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午时的阳光给白若薇栗色的长发镀了层金边。
她很自然地拉起仇凝冰的手,两人斑驳的背影在沈纯的视线中愈发模糊。
沈纯恍惚了,大脑一片空白。
教室里响起刻意压低的嗤笑声,窗外响起尖锐刺耳的蝉鸣声……
等他回过神时,教室里已空无一人。
心里难受的话,总要找个排解方式。
可恨沈纯又不会喝酒,索性就买了一扎雷碧,躲在寂静无人的教室里,一口又一口咽下。
泪水夹杂着汽水,一边哭一边喝。
这雷碧不愧是白的,就是劲大,都把自己都喝得快吐泡泡了。
也不知怎么地,他趴倒在课桌上,就这样昏睡到了现在。
理清了这一段回忆后,沈纯苦笑一声,“唉,七年前的自己,可真是个飞舞……”
“当什么不好呢,非要当舔狗?真是活该!”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再当舔狗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当舔狗。
自己还年轻着呢,还有大好的人生等着自己呢,有什么想不开的?
“撤!回家睡觉。”沈纯铛一脚踹开教室木门,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啪嗒,啪嗒……
寂静无人的楼道内,沈纯富有节奏的脚步声格外清脆。
眼看着前面就要走到楼梯口了,拐角处灰扑扑的水泥地上却出现了一片亮斑。
沈纯顺着亮斑的轨迹抬头望去,这好像是从天台上透过来的?
不对啊?天台上的小门,我记得是一直关着的啊?今天怎么突然开了?
反正也闲来无事,上去吹吹风吧。
有了这个想法后,沈纯迈开步子,朝着天台走去。
天台锈迹斑斑的铁门正半掩着,沈纯用脚轻轻踢开一个弧度,老旧的铰链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他探出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张望着,发现侧面墙边安置着一盏缠满蛛网的亮灯。
长时间压抑,痛苦,沉闷的驭蛊者生活,让重生回来的沈纯对什么都饶有兴趣。
一点不夸张的说,哪怕前面出现坨屎,他都想靠近闻闻味。
“切,这上面也没什么嘛?”沈纯漫不经心地踢开挡路的破椅子,椅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就堆了一些破桌椅、烂体育器材罢了,天天锁着,我还以为多神秘呢……”
话音未落,沈纯的余光突然聚焦在天台边缘的阴影处。
那里似乎蜷缩着一个人影。
就在沈纯疑惑之时,那人影好像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缓缓转了过来。
月华与灯影交织,在朦胧中可以看到一张精致的冰山面容,少女的脖颈泛着瓷白,纤长的睫毛在夜风中轻轻颤动着。
微微红肿的美眸,使她多了几分破碎的凄美感。
宽大单薄的浅蓝白校服外套,松垮垮罩在少女的身上。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校服,穿在少女的身上,却多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纯润感。
时隔七年,再次见到眼前的少女。
眼眸交错时,青春便惊鸿一瞥。
少女名叫楚晚宁。
沈纯和她在高中时当了整整三年的同桌,单论颜值,楚晚宁是妥妥的校花级别,理应是很多男孩子的青春。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本着近水楼台先得约的原则,自己想舔……额,追的人就是楚晚宁。
可楚晚宁这个人总是一副冰山模样,高冷的要死,是那种无限逼近-273.15℃,谁靠近就冻死谁的感觉。
一年四季,无论多热的天,她都要穿个校服外套。
后来的沈纯就换了目标,换成了班级里颜值稍稍逊色,且很乐意给自己机会的白若薇。
见楚晚宁已经发现了自己,沈纯抬手摸了摸鼻尖,“这么巧啊?今晚……月色挺美的,你也来这赏月啊?”
楚晚宁只冷冷瞥了他一眼,又将小脸扭了回去。
他们当了整整三年同桌,可沈纯从未见过楚晚宁除了那张冰山脸外的其他表情,更别提看她哭了。
“你刚刚……是在哭?”沈纯一下子来了兴致,小心翼翼在她身旁坐下,保持着当同桌时的固定安全距离。
察觉到沈纯的靠近,楚晚宁立刻把脑袋偏向一边,高挑的马尾辫随之轻晃,就是不让沈纯看自己的脸。
“你真哭啦?”沈纯也是个犟种,楚晚宁越要躲,他就越想看。
于是他踮起脚再次移动,二人一走一躲,就这样整整转了一大圈。
“你、你......“楚晚宁抬起胳膊擦了擦泛红的眼眶,白皙的手腕上还能看到浅浅的压痕。
她凶巴巴地瞪了沈纯一眼,可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配上微微泛红的眼尾,没有半分威慑力。
在沈纯看来,反而有点可爱捏,比整天挂着那张冰山脸好看多了。
见沈纯仍在盯着自己,她又恼又气地鼓着小嘴,把整张脸都埋进了膝盖里,单薄的肩膀在月光下微微耸动着。
沈纯这时才意识到刚刚的行为挺贱的,当即诚恳地道了个歉,“对不起,我错了,你别哭啊……”
又过了一会儿,楚晚宁还是趴在那没有任何回应。
眼见场面有点尴尬,一向擅长活跃气氛的沈纯决定讲个笑话。
“楚晚宁,你知道吗?”
“鸵鸟这种动物在受到惊吓时,就会把头低下,让捕食者误以为自己是棵树,就好比你现在这……”
楚晚宁突然抬起头,挂着细小泪珠的美眸有些羞愤地瞪着沈纯。
嗯……这眼神倒是比刚刚凶了点。
威慑力可以酌情给到两分半,沈纯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
哪知楚晚宁突然伸出两只葱白的纤指,在他的胳膊上用力一掐。
“你……生气啦?”
“可力气怎么这么小呢?晚上没吃饭?”沈纯不怒不恼,甚至主动把胳膊往前递了递。
楚晚宁闻言,气鼓鼓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瓷白的贝齿用力在下唇上咬出一排浅浅的牙印。
其实还是挺疼的,但沈纯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来,能让她掐掐自己,找个发泄方式也挺好的。
一直憋着的话,真的很难受……
看着楚晚宁这样,他想起了自己当年升炼蛊虫的时候。
那是自己第一次在炼蛊上遭遇挫折,作为天才的他,特喵的居然连续失败了整整七次。
崩溃的情绪让自己只能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为了不被别人发现,还要用牙齿死死咬住包浆的被角,无声抽噎着……
呜呜呜~那种感觉……谁懂啊!
“对不起……”楚晚宁指尖一松,原本绷得笔直的手臂,也瘫软地垂落在脚边。
“心情好点了吗?还是不舒服的话,随时可以来掐我,不用预约的。”
沈纯从没见过楚晚宁和别人一起玩,她连上厕所都是自己一个人。
难道说楚晚宁这个冰山自我冰冻的太狠了,连个可以倾诉的朋友都没有?
“这样吧,我们……先交个朋友?”
“朋友都是坏人,我不要朋友。”楚晚宁一脸坚决地摇了摇头。
每当听到朋友这两个字,楚晚宁的眸中总会闪过一丝恐惧。
上幼儿园时,奶奶的身体还硬朗着,把楚晚宁照顾得很好。
以至于到了小学时。
她被班里的人踩手,书包里被放死掉的昆虫,头发被人用打火机烧,她还以为是那些朋友在和她打闹呢。
其实那东西啊……
后来为了保护自己,楚晚宁变得更加孤僻,总是顶着那张冷脸,也不与任何同学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