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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调整工时

唐:奴贼成王 贺兰爬山狼 2743 2025-05-24 00:19

  才刚送走陈愿,把五大盐湖查看了一番,如今在刘承业的手底下,这盐湖生意尚可。

  既然大老远的来了五原,自然要留一留的,陇右这个季节是最美好的时候,在盐湖可以看到镜面的天空,后世很多人都会大老远去盐城打卡,其实在这里也看的到。

  一夜无话,当晨光再次普照大地时,盐湖码头已蒸腾起鼎沸人声。

  满载粗盐的牛皮筏子挤在青石板埠头,船工们赤着膀子将麻袋甩上肩,一袋袋沉甸甸的精盐被搬上来运货的车马。

  刘承业立在瞭望台上,望着这熙熙攘攘的景象,嘴角不自觉上扬:往日冷清的盐湖,如今倒比大兴城东市还要热闹几分。

  “刘掌柜!这批盐的白度比上月又高了!”晋商王掌柜的枣红马踏碎满地朝阳,他抖开验盐的白绢,指尖捻起的盐粒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我要包下今日出窑的所有精盐!”

  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秦商的叫嚷:“王胡子又想独吞?老子预定的三车盐还没装船!这是要赶在官盐涨价前送到陇西去,误了我事你担得起?”

  秦商的随从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腰间短刀,寒光在晨光里一闪。

  盐仓前的空地上,驮盐的骆驼队蜿蜒如长蛇。

  。头戴布帽的突厥商人突然踹翻毡毯上的铜壶,滚烫的奶茶泼在账房脚边:“我们等了三日!说好了今日先装我们的货!”

  他腰间铜铃疯狂作响,身后七八个护卫齐刷刷按住刀柄。

  江南布商慌忙放下青花瓷碗,茶盏摔在地上碎成几片,他拽着刘承业的袖子急道:“我愿出双倍价钱!这批盐要赶在雨季前送到扬州!”

  驮盐的骆驼突然受惊,铁蹄扬起的尘土裹着盐粒扑在秦商脸上。

  他抹了把脸,眼底血丝暴起,攥着短刀的手青筋毕露:“王守信!今日你若敢抢我的盐,我就把你这奸商的马队全剁了!”

  晋商王掌柜冷笑一声,枣红马前蹄腾空,马鞍上的铜铃铛震得人耳膜发疼:“有本事就试试,老子的盐引可是户部盖了红印的!”

  突厥商人的弯刀已经抽出半截,铜铃腰带哗啦作响,他身后七八个护卫呈半月形散开,狼一样的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

  江南布商躲在盐垛后面,颤抖着掏出银票:“我真的加钱!求求你们别......”

  话音未落,盐仓瞭望台传来清脆的哨声。

  刘承业倚着栏杆,折扇轻敲掌心,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随着他的手势,盐场西侧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两队白牧军如潮水般涌来。

  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长枪前端的猩红缨穗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惊得骆驼队齐刷刷后退半步。

  “各位东家这是做什么?”刘承业慢悠悠走下台阶,绸缎长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五原盐场向来公平交易,可别坏了规矩。”

  他瞥向秦商手中的短刀,笑意却不达眼底,“听说陇西军镇等着这批盐腌肉过冬?不管你们是谁家的,到了我们的地盘,是虎给我卧着,是龙也得盘着!”

  王掌柜的枣红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商人额角渗出冷汗。

  他突然翻身下马,抱拳笑道:“刘掌柜误会了!我与老秦不过是许久不见,开个玩笑!”

  秦商咬了咬牙,将短刀重重插回刀鞘:“对!我们兄弟闹着玩呢!”

  突厥商人嘟囔着把弯刀塞回刀鞘,铜铃碰撞声都弱了几分。

  白牧军纹丝不动地伫立两侧,形成无形的威压。

  刘承业抬手示意账房:“按规矩先给军镇的货装车,其余东家按预约顺序来。谁要是再闹事......”

  他看向那些泛着寒光的长枪,“白牧军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商人们面面相觑,最终只能讪笑着散开。

  江南布商抹了把额头的汗,望着刘承业的背影暗自心惊:这五原盐场看似热闹,实则每一粒盐都攥在这笑面虎的掌心里啊。

  郭逸看着刘承业处理问题很干脆,也不做停留,继续在盐场里溜达。

  制盐工坊里蒸腾着白雾,卤水池边的木轮水车吱呀转动。

  浑浊的卤水顺着竹管汩汩流入砖石灶台的大铁锅中,咕嘟咕嘟的沸腾声混着蒸汽,将整个工坊笼罩在朦胧的热浪里。

  “老周,你说咱们还得熬几个时辰?”年轻盐工阿福靠在盐垛上,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唾沫,干裂的嘴唇被咸涩的蒸汽熏得发白,“我这双腿像灌了铅,站着都能睡着。”

  被唤作老周的工人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粗麻衣早已湿透,紧紧贴在佝偻的背上:“少说还有三锅卤水......”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监工的呵斥:“偷懒的都给我起来!日头还没偏西呢!”

  几个打盹的工人猛地惊醒,踉跄着回到灶台前,带翻的竹勺在地上敲出慌乱的声响。

  郭逸踩着发烫的木栈道走进工坊,脚下的木板被晒得滚烫,隔着布鞋都能感到灼痛。

  扑面而来的热浪裹着咸腥气,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当看到墙角那几个累得瘫倒的工人,他心头猛地一沉,阿福后颈被卤水灼伤的皮肤泛着红肿,老周布满老茧的双手正颤抖着往灶里添柴。

  “你们每日都要做这般久?”郭逸拦住匆匆走过的监工,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

  监工缩了缩脖子,嘟囔道:“盐卤熬煮不能停,不这么干......产量上不去啊。”

  远处,阿福望着郭逸腰间的玉佩,眼神里闪过一丝希冀,又很快被疲惫淹没:“这位老爷,能让我们歇口气吗......”

  郭逸望着蒸腾的白雾中,那些被汗水浸透、在滚烫灶台前机械劳作的身影,突然觉得这咸涩的蒸汽里,满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沉重。

  “每日要劳作几个时辰?”郭逸指着日头问监工。“卯时到酉时,中间歇两顿饭。”

  监工搓着手赔笑,“不过盐卤熬煮不能停,总有人得轮班......”三日后,工坊外新立的时辰牌成了工人们热议的焦点。

  郭逸望着蒸腾的白雾中,那些被汗水浸透、在滚烫灶台前机械劳作的身影,突然觉得这咸涩的蒸汽里,满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沉重。

  当晚,他便将刘承业叫到书房,烛火摇曳间,语气坚定:“从明日起,工坊实行四个时辰,让工人们能喘口气。”

  刘承业手中的茶盏差点打翻,眉头拧成个结:“东家,盐卤熬煮不能间断,一旦改了工时,产量怕是要大跌,那些商人......”

  “可是换成三班倒修,这样效率会更高。”郭逸打断他的话,目光灼灼,“人不是牲口,总不能把人往死里用。”

  新制度推行那日,工坊门口的时辰牌被围得水泄不通。

  老周颤巍巍地伸手抚摸着牌上的刻度,上:“活了大半辈子,头回可以这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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