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成了,大家加把劲!”张玄的眼神里写满了对于胜利的渴望。
我们一路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如今终于能看到曙光,不论是谁也都铆足了最后的力气,准备孤注一掷,倾其所有。
在藏王后的力量加入之后,正阳剑身一点一点朝着棺材内刺去,可即便是如此,我依旧感觉一股反向的阻力在不断的侵扰,抵抗,顽强至极。
“不得不说,这厮的力量可真够夸张的!”
张玄咬紧牙关,表情狰狞无比。
也就在此时,原本悬在半空的棺材竟是没来由的左右摇晃。
“怎么回事?”陈静堪堪站稳,摇晃的幅度竟然变得更大了。
“先站稳再说,其他不用多想,一定是老粽子还想挣扎!”
我冷静得出奇,或许也是来源于之前看过叶风的战斗,已经能猜到这是藏王最后的挣扎了。
“别松手,我们就差最后一步了!”
张玄也是连连暴喝,嘴角,眼角已经开始淌血。
显然,他作为正阳剑的主要掌控者,所受到的压力也是最大的。
“一鼓作气,大家拼了!”
说话间,我们再度将力量汇聚于一处,随后猛地再度同时发力。
只听得一阵脆响,剑刃竟是终于将完全没入棺材之中。
也仅仅在一瞬间,整个墓室竟然开始疯狂的摇颤。
棺材落地的一瞬间,正前方的两座雕塑也开始疯狂的落下石子,看样子,此处已经顶不了太长时间了。
“走!”
张玄抽出正阳剑,也来不及拍打身上尘土,立马就推搡着我们往外狂奔。
一路之上,因为整个墓快要崩塌的缘故,一些机关也开始自行发动,我们既要保证速度的情况下,还要不断的进行闪避,难度自然变得无比巨大。
好在来时的路我们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那里有机关,那里有陷阱,我们自然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我们已经穿过了无形丝线所构筑的机关陷阱,来到了尸火收拢的区域。
吴起还没来得及将火鼠披风穿上便被张玄抢过来。
“我来背你们,我速度快一些!”
说话间,他便开始将吴起背起来,在火焰之中穿行。
整个区域崩塌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更加夸张。
火鼠披风只有一件,如果等张玄一个一个背过去的话,只怕是不成了。
落石不断的从上方砸落下来,好几次就要让我们三人脑袋开花。
陈守仁也帮我挡了好几次,身上多处淤青。
“不行,得想其他办法了!”
我摸出那只笔匣子,还有将军佩,大着胆子朝着尸火探去。
可这两件东西,根本就不是这么用的,我的衣物也在一瞬间被点燃了一角,要不是我反应够快,只怕烧没的就不是我的袖口了。
正当我们绝望之际,一道阴风竟然巻出一条通道!
火焰被切开一道仅容我们一个人走过去的位置!
“走!”
我自知可能是藏王后给我们打开了最后的逃生通道,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往里面狂奔。
穿过火焰,便看到张玄正准备掉头回来接我们。
“走,没有时间细说了!”
我推搡着张玄,然后戴上氧气罩,没有丝毫犹豫便跳入了水潭之中。
水潭通道下方是一条暗河,此时水流也变得湍急了不少,我们只能顺着水流不断的往外移动。
疯狂晃动的墓室依旧能影响水的流速,好在这一暗河相当坚固,没有丝毫崩塌的迹象,我们游出数百米之后,浑身这才放松了下来。
循环往复的暗河不知道将我们带到了什么地方,氧气耗光之前,我们也在某一个洞穴外侧重新上了岸。
正前方是辽阔的草原,背后是冰冷的洞窟,从水中爬上来的我们可以说是精疲力尽了。
阴翳的天空下挂着厚重的云蔼,稀稀落落的降下小雨。
浅草低垂,风中传来湿冷的味道,好在我们此处背风,并未有任何冷意。
“没想到我们还真办成了!”陈守仁一脸兴奋。
“哥,我们从今以后也能在这片大草原上生活了吗?”陈静异常兴奋,似乎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辽阔大草原的景象。
或许在她出生以来,根本就没有想过能离开陈家村一隅,更没有想过能看到如此壮阔绝美的景色,她那张脸虽然充满疲惫,但依旧能看到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陈守仁兴奋道:“不仅仅这片草原,我们要去把所有美景都看遍,全国,还有全世界!”
我完全能感受兄妹俩说出这种话的时候的兴奋劲儿。
作为一个正常人,我实在太了解他们的想法了。
“总算是能喘口气了。”我躺在地上,感受着久违的松弛感。
“这次如果没有楚兄弟,我们大概要全军覆没了。”吴起虽然断了一条手臂,但我感觉他并没有沮丧,而更是因为完成了这一辈子想要完成的,甚至是摸金一脉想要完成的事情而兴奋。
倒是张玄看上去比较惨,他虽然手握正阳剑,但所消耗的力气也是最大的,此时一言不发,表情都有些麻木。
一瞬间,倦意袭上心头,我两眼一闭,竟然当真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然黯淡下来。
睁眼之际,轻云笼月,寒烟四起,不远处同时也传来马蹄声。
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立马站起身朝着那群骑着马的人挥了挥手。
了解了一番之后,这群人显然就是这附近放牧的牧羊人,他们也是十分热情的将我们带离此地,迎到了他们的帐篷里。
经过一晚上的充分休息,我们也终于找到了多吉他们的村落。
一番寒暄,因为吴起手臂的伤势需要认真处理,因此我们也没有丝毫犹豫的驱车重新往青山居开拔。
我和张玄轮流交换着开,经过一日一夜,我们这才重新回到了青山居。
方艾青见我们能平安回来,也是无比兴奋,并且第一时间将吴起送到了方家的疗养院。
据说那里有着全国最强大的医疗技术,虽然手臂不能重新长出来,但总归能让吴起安安稳稳的度过危险期。
几日的修整之后,我的疲倦也总算是一扫而空。
我坐在桌案之前,眼前摆着的正是一张我手绘的地图,然后一只笔,一块将军佩。
“总感觉有什么关联,但又说不上来。”我以手托腮,越看越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