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幻影移形
时间来到二月,学校周围的积雪开始融化,每次上草药课,泰瑞都会抱怨泥泞的道路。一天,斯普劳特教授高兴地告诉他们,温室里的曼德拉草已经摆脱了沉默寡言的性格,开始变得活泼起来,最多半个月,它们就会在一场吵吵嚷嚷的盛大舞会后,集体变成成熟体。
“到时就可以配置曼德拉复活药剂,把那个可怜的幽灵治好了。”斯普劳特教授高兴地说:“邓布利多说会解决幽灵吸收药剂的问题。”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好消息。”在一张宽阔的桌子对面,霍奇听见罗恩对哈利、赫敏这样说,想到桃金娘的糟糕名声,哈利咧嘴一笑,斯普劳特教授随之看过来,赫敏赶忙让他闭嘴。
当学生围观斯普劳特教授处理会发光植物的种子时,霍奇装作不经意走到三人身旁,一边观察紫色种子在一桶药水中浮浮沉沉,一边压低声音问:“小天狼星怎么说?”
“他答应了。”哈利同样小声道,“他说欢迎你暑假去格里莫广场作客。”
一旁竖起耳朵的赫敏忍不住加入对话。
“霍奇,你想借阅布莱克家族的古老书籍?”
“有这个想法,”霍奇点头,“不过不止是书籍,我还想研究老宅本身。”对于那些古老家族而言,一栋历史悠久的老宅是他们的荣耀,历代家族成员都会施展保护和隐蔽魔法。研究它们,就像和那些巫师对话。
“这么说,小天狼星的案子快结束了?”罗恩问。
“还早。”哈利说。
虽然过去了一个多月,他还是忘不了那场庭审,小矮星彼得的曝光震惊了众人,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口中‘为了保护哈利·波特’的蹩脚借口,因为在他和罗恩相遇之前,小矮星彼得已经在韦斯莱家待了好几年——作为罗恩哥哥的宠物。
更何况,还有后续连篇累牍的报道。
丽塔·斯基特十分活跃,一篇又一篇报道搞得魔法部十分狼狈,她将矛头对准了福吉和当时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现任国际合作司司长的克劳奇先生公开为自己辩解,声称是小天狼星自己的责任,但哪怕如此,也不能否认他们未经审讯就将人丢进监狱的事实。
那次庭审结束,哈利和小天狼星单独见了一面,谁也不清楚他们聊了什么,只知道哈利的神情十分轻松,像是卸下一块大石。但是,小天狼星还待在魔法部,他还有一些小麻烦——比如非法阿尼玛格斯,以及不清楚合不合法的越狱所引发的骚乱。不过,相比小矮星彼得,他的待遇要好很多。
三月初,天气晴朗了一些。
对霍奇来说,最大的好消息就是他的禁闭结束了。没错,禁闭,因为他在法庭上将遇到小天狼星的过程说得太详细,他常去禁林遛弯的新闻被写进报纸里,成为他破案故事的一部分为人熟知,学校不能装作不知道,于是给了霍奇关禁闭的惩罚。
每个星期六上午,霍奇都会去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报到,工作包括整理书信,闲时吃吃糕点,弗立维教授不止是学校里的教授,他还负责好几门魔法刊物的审稿,霍奇跟在旁边,读到不少没发表但有价值的论文。
这周六,霍奇出现在学校一块空地上。凛冽的寒风吹得脸生疼,过往学生脚步匆匆,不过霍奇有魔法取暖,他站在场地边缘,望着不远处那群六年级学生,授课的指导教师好几次把苍白的面孔转过来打量他。
这些学生在上幻影显形课,霍奇则在一边偷师。
他当然不是为了省下十二个加隆的报名费。
指导教师再次强调了一遍幻影显形的注意事项,然后让学生们自由尝试,他自己下场给予指点,过了一会儿,他踱步到霍奇身旁。
“你好,”那个皮肤苍白的男巫皱着眉毛说:“你是低年级学生吧?”
“二年级。”霍奇答道。
“我们正在上幻影显形课,要到六年级才能选修。”
“所以我站得比较远。”霍奇掏掏耳朵,他恰好在练习倾听咒——在魔法的作用下,苍白男巫的声音像打雷一样。
男巫疑惑地看了他几眼,找不出问题,只能离开。霍奇远远地听着珀西一边复习幻影显形的窍门,一边让自己身体转圈。和他隔了几个位置,佩内洛和两个拉文克劳女生凑在一起,谈论失败心得。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可怕的尖叫。霍奇看到一个颇为惊悚的场景:一个男生身体从中间分开,两条腿和腰还留在原地,上半身出现在一个木桶圈里。虽然读了不少资料,但亲眼看见分体还是第一次,那个男生的身体不像霍奇想象中那样掉到泥土里,而是悬在半空中,似乎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在某种规则下仍然是一体的。
有点像空间上的错位,霍奇想。
苍白男巫匆匆走到男生旁边,随着“砰”地一声巨响,紫色烟雾过后,男生的身体被合到一处,他立刻瘫软在地,被两个学生搀扶着去一旁休息。
“分体,即身体某部分的分离,”男巫淡淡地说,“发生在决心不够坚定的时候。我跟你们说过,必须始终把注意力集中在目标上,不要慌,要从容……像这样。”他张开手臂,只是轻轻一旋,身影就优雅地消失了,随后出现在几英尺外。
霍奇突然很想‘翻阅’他的脑子。
他连忙遏制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动,准确来说,不是翻阅,而是抽取记忆,他甚至有把握做到利用他人记忆学习魔法——霍奇打了个哆嗦,这个想法实在有些骇人,他还是安心琢磨如何将蛇怪的魔法特质转换成魔法,或是换个思路,利用龙肝脏解毒。
霍奇一直待到下课,才心满意足离开。那些六年级学生也各自散去,路过霍奇时嘟嘟囔囔,抱怨课程的难度——已经是第二次上课,但依然没有一个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