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一吼，刘光福吓了一跳，骑着自行车，往沟里冲。

　　“哎呀，老刘，你别吼了，小心出人命。”阎埠贵边骑车边说。

　　“哎，老三，转弯，稳住。”刘光天大声喊道。

　　眼看要冲进沟里了，他准备跳下车。

　　刘光福一转弯，化解了危险，车继续往前走。

　　他吓出一身冷汗，刘光天也吓得不轻。

　　刘光天擦了擦额头的汗，猛地转头，瞪了刘海中一眼。

　　刘光天立刻让刘光福停车，他愤怒地走过来。

　　“爸，您还行，打人是吧。来，三大爷，停车，让他自个走。”刘光天咬牙切齿。

　　阎埠贵停下车，刘海中尴尬地看着刘光天：“老二，我，我不打，还不行吗？”

　　刘光天瞪着他，大声说：“有您这样的爸吗，老三骑车，你吼啥。是不是我们都死了，你就开心！”

　　刘海中看了一眼前方，水沟旁有一块巨石。

　　刚才，刘光福差点冲上去，难怪刘光天这么生气。

　　阎埠贵低声说：“老刘，哪有你这样的。骑自行车，最忌讳这个。”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哟，这不是一车间的刘海中么，对儿子就是差。”

　　“哼，这么恶毒的人，不配有儿子。”

　　“哎，两个倒霉蛋儿子，差点没了。”

　　众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刘光天坐在后座上，吩咐：“光福，我们走。”

　　刘光福应了一声，使劲蹬着脚踏板，车飞速前进。

　　阎埠贵笑着说：“老刘，上车吧。”

　　刘海中坐在后座上，一声不吭。

　　阎埠贵骑上自行车，驮着他，边走边说：“老刘，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把儿子往外推。”

　　“哎，老阎，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刘海中叹了一口气。

　　“老刘，你好端端的，干嘛吼那么一声？”阎埠贵实在是不明白。

　　刘海中有些恼：“老阎，我一看到光福，我就来气。”

　　阎埠贵笑着说：“呵，老刘，莫非上一世，你们是仇人？”

　　刘海中不乐意了：“老阎，啥仇人，他是我儿子！”

　　阎埠贵使劲一蹬脚踏板，车飞快地走。

　　很快，他们到了轧钢厂门口。

　　“老刘，下班在这里等我。”阎埠贵停好车，叮嘱道。

　　刘海中点点头，背着手，缓缓走进轧钢厂。

　　阎埠贵骑上自行车，飞快地走。

　　他刚到学校，上课铃就响了。

　　阎埠贵停好车，匆匆忙忙跑进教室。

　　“嘻，阎老师，您迟到啦。”棒梗笑嘻嘻地看着他。

　　“棒梗，站起来，背乘法口诀。”阎埠贵扶了扶眼镜，严肃地说。

　　“一一得一，一二得一，一三一三……”棒梗站起来，背不出来了。

　　同学们捂着嘴，偷偷笑。

　　阎埠贵沉着脸，数落棒梗：“棒梗，一个暑假，乘法口诀还是不会？”

　　棒梗嘿嘿笑：“嘿，阎老师，我，我记性不好。”

　　阎埠贵一瞪眼：“棒梗，站好啦，别嬉皮笑脸的。”

　　“棒梗，你的学费，啥时候交？”冉老师走到教室，询问一下。

　　她是冉秋叶，二十一岁，皮肤白，眉清目秀。

　　冉秋叶扎着两个麻花辫，眨着眼睛，看着棒梗。

　　“那个，我忘带了。冉老师，我明天带来。”棒梗挠挠头。

　　“小冉，他跟我住一个大院。我回去，帮你问问。”阎埠贵笑着说。

　　冉秋叶点点头，匆匆离开。

　　阎埠贵皱了皱眉：“棒梗，开学都一个月了。你还没有交学费，咋回事？”

　　棒梗挠挠头：“阎老师，我妈没给我钱。”

　　阎埠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块钱学费，你妈没有？”

　　“我哪知道，您自个问呗。”棒梗低头，小声说。

　　“上课，咱们今天学习……”阎埠贵不再理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

　　教室外，树枝上，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叫着。

　　棒梗被吵得，静不下心。

　　他拿出弹弓，夹块石头，“嘭”的一声。

　　“叽”，小鸟惨叫一声，掉下来。

　　“呼啦啦”，其他小鸟，全飞走了。

　　“呵呵。”棒梗忍不住笑了。

　　“嗖”，一个粉笔头飞过来，正中他的额头。

　　“哎呦”，棒梗捂着头，叫了一声。

　　“哈哈。”众人哈哈大笑。

　　阎埠贵瞪着棒梗，气恼道：“棒梗，站过来。难怪乘法口诀都背不出来，你呀，心思都没放在学习上。”

　　棒梗起身，走到黑板旁。

　　阎埠贵伸出指头，敲了一下他的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棒梗揉了揉头，笑嘻嘻地看着他：“阎老师，再敲就更傻啦。”

　　阎埠贵叹了一口气，继续讲课。

　　…………

　　刘海中到了一车间，小徒弟端着一搪瓷口缸茶，递给他：“师傅，喝茶。”

　　“嗯，你去忙吧。”他接过搪瓷口缸，喝了一口茶。

　　“刘师傅，您不是手术吗？咋不多歇几天，就上班了，不要命啊！”主任背着手，走过来，关心一下。

　　“主任，我在家闲着无聊。坐在这里，还可以指挥他们。”刘海中笑着说。

　　王秘书大步流星走进来，四处看看。

　　主任忙迎了上去，笑着说：“王秘书，厂长有啥指示？”

　　王秘书拿出一张纸，递给他：“给，照做。”

　　主任接过来，仔细一看，脸色不好看了：“光天，副主任？王秘书，他才上班，还这么年轻，怕是难以胜任。”

　　“咋滴，质疑厂长的决定？”王秘书斜睨他一眼。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当个班长，就差不多了。”主任陪着笑。

　　“哼，照做就是，哪那么多废话。”王秘书说完，背着手走了。

　　“啧，啧，副主任，光天这是连跳三级啊。”

　　“不得了，光天当官了，比刘海中的官还大。”

　　“呵，以前是老子打儿子，现在是儿子管老子喽！”

　　“哎，真是风水轮流转，光天居然当主任了。”刘海中的小徒弟感慨一下。

　　“再大的官，他也还是我儿子。”刘海中笑着说。

　　刘光天去了一趟厕所，回来感觉气氛不对。

　　“咦，你们这是咋滴啦？”刘光天上前，好奇地问。

　　刘海中心里酸溜溜：“哼，有人升官了，当上副主任啦。”

　　刘光天白了他一眼：“别人当官，关你啥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刘海中一肚子的火，小徒弟轻声提醒：“光天，副主任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