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杰，一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精神病医生，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色眯眯。

　　林川对这种人表示道不同不相为谋，内心充满鄙夷。

　　从理性角度分析，如果方明杰心里没鬼，不会一大清早跟踪自己，也不会在重症病房附近阻止自己，大家都是打工仔，医院会不会受影响和他没关系，何必多管闲事。

　　而且刚才和中年人聊天的过程中，也发现双方竟然都是方明杰的患者，甚至都是那个和方明杰有染的小护士负责照顾。

　　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一切线索都指向了方明杰。

　　【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老小子方明杰快塌房了，他的妻子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这让他心情非常紧张，甚至出现了焦虑症症状，对社死的恐惧压制了对末日教派的忠诚，但他跟踪你只是担心小护士和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为了避免你玩死自己，这边还是建议你再多想一想哦亲～】

　　林川一愣，旁白的主动提醒把线索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跟踪狂的是那个小护士？

　　林川若有所思地从随身物品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白笙的电话。

　　…

　　第二天。

　　林川一如既往地按时吃药，今天他主动要求和方明杰谈谈，这让方明杰很高兴。

　　患者主动配合治疗，说明能够控制自己的抵触情绪，一般这种情况下很快就能出院。

　　由于林川约的时间是一大早，方明杰找了个借口，声称自己还有其他工作要处理，故意把时间向后延长了一个小时。

　　林川没有点破他，耐心地等待时针指向了九点后才前往他的办公室。

　　“咳咳，感觉怎么样。”方明杰不着痕迹地整理着衣摆，表情和蔼地对林川说道，“有出院的打算吗？”

　　经过昨天的观察，他已经断定林川是检查组的人，否则怎么会跑到低优先级治疗区域，分明是打算挑刺处罚病院。

　　事情一旦真的发生，虽然表面上病院会诚恳接受认真改善，但毕竟是他放进来的奸细，他大概率要背黑锅，被扣几个月绩效是跑不了的。

　　唉，本来老婆就怀疑我，如果再少上交工资，一定会说我在外面养小三…方明杰非常无奈，现在他只想尽可能地把林川这个瘟神送走。

　　然而下一秒，更加劲爆的消息炸的他一哆嗦。

　　只见林川站起身把门反锁，然后啪的一声把李伟的备用治安局证件丢在了桌子上。

　　李伟本人当然是不同意的，凭什么屎盆子都扣在他头上，但是白笙同意，所以李伟反对无效。

　　“治安局查案，请你配合。”林川老神在在地说道，“你涉嫌参与一起重大社会治安事件、两起杀人未遂事件，如果你老实交代，我李伟可以为你争取减刑的机会，否则等待你的刑罚最高可能为死刑。”

　　方明杰：(☉_☉)！？

　　这年头出轨也要枪毙？！

　　方明杰颤抖着拿起证件看了看，确定林川没有拿假证件唬自己，脸色瞬间惨白，心里拔凉拔凉的。

　　好消息：不是检查组或者同行，玄武第一精神病院安全了。

　　坏消息：是条子，冲我来了！

　　“警官！不，大人！”他带着哭腔道，“你不能冤枉好人啊，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啊！”

　　“哦？”林川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各处监控摄像头拍下的他和小护士你侬我侬的照片，其中甚至包括公园，女方还穿着末日教派的袍子。

　　昨天，经过深思熟虑的林川认为小护士的嫌疑更大，因此打算从方明杰入手来调查，他第一时间让老庙分局通过治安局内部权限，查看了方明杰近一个月的移动轨迹，果然发现了他出轨的证据。

　　有了这些证据，方明杰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你说你没有参与末日教派的不法活动，脱裤子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想反悔，晚了！

　　林川的声音像是催命符：“女性名为邓默默，职业为护士，你和她长期保持着婚外情关系。在邓默默的介绍下你加入了末日教派，在她向你表示末日教派人人喊打让她的日子很难过的时候，你主动提出了一个方案，雇佣全城的COSER扮装为末日教派教徒，用来麻痹大众的危机意识，你的想法很成功，这个方案导致了数名治安局员工被偷袭受伤，大量秦淮市公共财产受到了损害。

　　我的一位同事两次遭遇袭击，袭击者均试图当场杀他，我们有理由怀疑这其中也有你的帮助。”

　　他说的这个同事当然是他自己，只是戴着小丑面具的林川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罢了。

　　方明杰的脸由白转绿，深知自己已经暴露，咣当一声就给林川跪下了，动作之迅速令人膛目结舌。

　　“大人，都是这个娘们勾引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急促地说道，“我承认COSPLAY活动我出过主意，但是后续发展我一无所知，我也是从报纸上得知这件事的严重性！还有什么杀人未遂我也不知情！我本来想举报她的，但她一直威胁我，如果我说出去，她就把照片发给我的家人！”

　　邓默默当然敢把照片发出去，她的相貌是假的，名字大概率也是假的，社死对她根本不起作用。

　　林川淡定地看着他，继续审问道：“别叫我大人，我问你，你知道邓默默平时会去哪些地方，有什么习惯，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来，治安局也知道你是被利用的，只要你积极配合，完全可以从轻处罚。”

　　“好，我这就说。”

　　方明杰哪里还顾得上儿女情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和邓默默从相识到苟且的全过程，事无巨细，甚至包括了邓默默中午十点半一定会去卫生间这种细节。

　　在他的表述中，可爱的小护士其实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最初的方明杰也不知情，直到二人建立了不正当关系，他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邓默默自己就患有严重的妄想症，在他们苟且的时候，一会儿带着哭腔希望有高富帅救救她，一会儿又会满心怨恨地喊着杀光人类，搞的方明杰都有些萎了，但她还是强制要求方明杰不能离开，硬是把方明杰也快逼出精神病了。

　　听他说了好一会儿，林川确定了最关键的情报。

　　小护士邓默默每天下午三点到四点都会消失，她告诉方明杰的理由是需要补觉，但是方明杰曾经看到她在这个时间段前往了第六重症病房。

　　这个时间段，正是林川在西水关鬼市遭遇袭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