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雪女
一夜无眠,奥尔迦被莱奥斯拉着说了很多事,都快把他小时候在孤儿院院长杯子里尿尿的事倒出来。
“你什么表情?”利欧斯嫌恶地躲到艾莉丝的身边,奥尔迦那副怨妇脸让人浑身不舒服。
“这天气可真奇怪,昨天晚上还是暴风雪,早上就出太阳了。”
拉比扯开话题,他从奥尔迦口中得知了“一体双魄”的事,心中对利欧斯更亲近了,虽然这个白天的利欧斯还不知道,他们也无法诉说,但勇者小队的队长终于跟他们是“一样”的了。
“你们今天怎么了?感觉一个个古里古怪的。”尤其是看他的眼神,要么令人肉麻,要么令人莫名其妙。
“因为你打呼噜打得太大声了,我在隔壁都被吵醒了。”艾莉丝推开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她内心是很想把一切都坦白的,但诅咒束缚着他们,还不到时候。
“是嘛,我有打呼噜吗?”看向弥诺,年龄最小的同伴心虚地点点头,然后移开视线,吹着口哨,假装看天。
就这样,气氛略微古怪的一行人走了大半天,雪原上留下他们长长的足迹,延伸到了一处山谷。
“注意周围,卢卡斯牧师所说的危险区应该就是从这里开始了。”
他们要去魔星山脉,就必须得先翻过这座常年积雪的莲雪山。在山谷里,有他们穿过莲雪山另一侧的林海迷雾的必要道具,冰雪莲花。
此花具有让人保持神智清醒的作用,不容易受到精神干扰,还有解百毒、奇毒的奇效,是应对具有致幻、带毒的森林迷雾的绝佳物品。
“你们听,好像有人在唱歌?”艾莉丝闭上眼睛,凄婉幽怨的歌声从前方传来,很细微,却不容忽视。
利欧斯心想:来了,固定NPC被触发了。每到这种时候,就会有魔物上门。
“嘘,我们不要理会,换个方向走吧。卢卡斯牧师也没说冰雪莲花在哪里,只说长在最寒冷的地方,这里到处都很冷,走哪里都可以。”
其他人也没有意见,他们也不是很想理会这冰天雪地里十分突兀的歌声。
可他们想离开,人家却主动找过来了。
“请问,你们是……”一个身穿层叠冰蓝长裙、冰肌玉骨的美丽女子款款而来,准确来说,是骑在一头麋鹿上过来。
“快走快走。”利欧斯催促同伴,女子脸上令人爱怜的柔弱表情一僵,很快又恢复,带着泣音道,“求求各位帮我一个忙,我一个弱女子在这里孤苦无依,山下的居民又排斥我,我那进入雪神顶的丈夫至今未归,可否……”
还没说完,利欧斯快言快语打断她:“帮你找丈夫是吧?不行,不能,不可以,我们拒绝。”不待她继续哭,利欧斯叉着腰,指着她道,“你一个身穿这么薄的裙子的弱女子能在这零下三十多度的雪地里存活吗?你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为什么这么干净体面还有鹿骑?你一个死了丈夫的深情女人不自己进山找他,还在这里专门等人来?这里人烟稀少,除了山下小镇的人,一般也不会有人上来,难道你要等到你丈夫尸骨都冻成冰棍了才求救吗?”
女子脸上的表情快要维持不住了,只一味地低头以袖掩面,默默哭泣,哭得人心肠也柔软爱怜起来,要是一般男人,恐怕早就上前抚慰美人了,但利欧斯可不是。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能救你丈夫吗?哭能解决你的温饱吗?哭能让我们帮你吗?”
麋鹿打了个响嚏,似在发笑,背上的女子嘴角抽搐,袖子后的脸闪过一抹阴狠,立马换上眼角通红的楚楚可怜样。
“这位先生,说得对,我实在是太过悲戚,没有想到这么多,先生今日的一番话,让我醍醐灌顶,我会自己去寻找丈夫的,即使是他死了,”哽咽了一下,“我也要找会他的尸骨的。”
利欧斯示意其他人先不要有动作,状似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你还是有救的。这样吧,你告诉我们冰雪莲花的位置在哪里,我们就勉为其难地顺便帮你找找丈夫。”
女子眨眨眼睛,鼻尖微红,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了,“先生说的这种花我听说过,可我从来没有见过。”
“是吗?”利欧斯抽出勇气之剑,比划了两下,弹了弹剑身,勇气之剑配合地发出铮亮声音,“我这剑,削铁如泥,不知道你这颗漂亮的脑袋,能不能承受得住?”
女子脸色一秒切换为满脸寒霜,“你这个狠毒的男人,今天,你们的灵魂就在这里哭泣吧。”
她吹出一阵寒风,掀起暴风雪,身下的麋鹿化为一张皮,她恢复了本来面目:高挑美丽,皮肤雪白近乎透明,眼神冰冷几乎能将人冻僵。
“该死的男人,受死吧!”怪叫从她嘴里发出,暴风雪犹如有意识般围住五人,冰棱凝结,对准他们扑杀,尤其是利欧斯,遭遇了最多的攻击。
“让你玩,现在玩翻了吧。”
艾莉丝的吟唱带来一片片火热,与暴风雪对抗,利欧斯踩着勇气之剑冲出包围圈,飞速来到雪女身后,“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冰雪莲花在哪里?”
雪女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身体与暴雪同化,有了她的加持,整座山谷乃至雪原都开始呼啸,雪神顶轰隆隆,无数的雪倾泻而下。
雪崩了!
自然系的魔物就是厉害。利欧斯感叹了一句,然后使出一招”万物皆焚”,与雪崩迎面撞上,呼啦啦,这条山道露出了原本的青黑色面目。
雪女见状,尖啸一声,化为一阵风雪逃跑,怨愤的声音被风吹来:“你们就找吧,看你们能不能找到一朵冰雪莲花哈哈哈哈……”
利欧斯拍了拍勇气之剑,“跟上去。”
雪女嚣张的笑声一滞,逃得更快了,可又怎么会是被淬炼过的勇气之剑的对手呢?
很快,在被融化的威胁下,雪女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提溜着回到了刚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