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道德大于法理
二大爷掰着蒜瓣似的手指头算账:
“要我说,柱子这技术活,搁修理铺最少收五块!”
三大妈立刻帮腔:
“可不嘛,上回我缝纫机卡线,请师傅上门就花了...”
三大爷的眼镜滑到鼻尖,活像账房先生拨错了算盘:
“柱子,你这突然要钱...”
“三大爷,”傻柱竖起两根手指,“帮您个人——这叫情分。”
手指突然变成五根:
“帮四家人——这叫生意!”
他突然压低声音:
“您要舍不得...”
眼睛瞟向贾家方向:
“那我只好找真正‘懂规矩’的人合作了。”
“我欠你人情还不行吗?”贾张氏急得直跺脚,活像踩了烧红的铁板。
傻柱突然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
“来,咱们算算旧账——”
“正月初三,您‘借’走我半斤肉票,还人情是骂我克扣伙食。”
“二月十六,端走我一碗红烧肉,还人情是造谣我偷看秦淮茹洗澡...”
“哈哈哈!”许大茂笑得直拍大腿,“贾大妈,您这人情比高利贷还黑啊!”
连一向严肃的一大爷都忍不住扭头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傻柱“啪”地合上本子:
“所以啊,您的人情...”
他故意拉长声调:
“还是折现吧!”
“啪!”
三大爷的茶缸重重砸在石桌上,茶叶沫子溅到贾张氏的新布鞋上。
他转向易中海时,脸上的皱纹挤成了苦瓜:
“老易!他们当初卖废铁时怎么不说互帮互助?”
“呸!”二大妈叉腰的手指都快戳到三大爷鼻尖,“十块钱够买半年口粮了!”
她突然提高嗓门:
“大伙评评理——”
“咱院去年帮聋老太修房顶,给黄家凑医药费,每次轮到阎家就耍心眼?”
“我明儿就去学校!”贾张氏得意地晃着脑袋,“让全校都知道——”
她突然模仿起校长讲话:
“阎老师教学生‘捡漏’呢!”
三大爷的脸色“唰”地变青,活像被泼了菠菜汁。
他太清楚这个年代的游戏规则——
流程合法不如名声干净,道理再硬也怕大字报!
“成!”三大爷突然拍板,眼镜片闪过一道寒光:“但咱们立字据——”
他掰着手指算账:
“新车胎八块,人工算五块...”
突然看向何雨柱:
“柱子那一成,从我家份额里出!”
三大爷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谁要再去学校...”
他故意亮出兜里的钢笔:
“我就写材料告到派出所——隔壁张麻子怎么进去的,各位还记得吧?”
全场瞬间安静,只剩贾张氏“咕咚”咽口水的声音。
“我看行。”
一大爷拍板的声音还没落地,贾张氏的眼珠子就“骨碌”转了两圈,活像赌场里盯庄家的老赌棍。
“这车我拿去卖,大家分钱.”三大爷拍拍车座.
“慢着!”她突然拽住车后座,“车要是给阎老抠卖...”
手指头“啪啪”敲着车铃铛:
“他说卖八十,咱还能扒他兜不成?”
三大爷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这婆娘竟把他藏在被窝里的算盘,直接掀到了太阳底下!
“老刘啊...”易中海突然转向二大爷,“光齐当干部总得有个代步的。”
他“咣当”踢了下车轮:
“瞧瞧这新胎,比供销社的还亮堂!”
二大爷的瞳孔瞬间放大——他仿佛看见儿子穿着干部装,骑着车穿过厂区,姑娘们羡慕的眼神...
“一百四!”贾张氏喊得比菜市场还响,“不要票!”
二大妈直接蹦起来:
“呸!这破车...”
她“哐”地掰下车筐:
“三十都嫌多!”
三大爷急忙护住车把:
“光新胎就值...四十块本钱!”
“五十!多一分免谈!”*
二大妈叉腰跺脚,震得车铃“叮当”乱响。
她指甲缝里还沾着早上和面的面粉,这会儿正随着挥舞的手臂簌簌飘落。
三大爷的眼镜片上蒙了层汗雾:
“这新轮胎就值...”
“呸!”二大妈一口唾沫星子喷在车座上,“旧车架!二手链条!”
她突然掰开车筐,
“瞧这焊点,狗啃似的!”
“七十!老刘,你家不差这二十块!”
一大爷一锤定音,声音洪亮得像是敲响了铜锣。
二大爷皱着眉,慢吞吞地从内兜里摸出七张皱巴巴的大团结,递了过去。
三大爷伸手去接,指尖却微微发颤——
三十块!
他盯着手里的钱,喉咙发紧。
“忙活这么久,就赚这点儿?”
发财梦想破灭。
三大爷心里那本账翻得哗哗响:
新轮胎:11块
链条、车架、配件:十六多
人工费?
呵,自家三个傻小子白干一礼拜!
“亏大了!”
他牙根咬得生疼,眼角余光瞥见贾张氏正喜滋滋地数着十块钱,嘴里还念叨:
“白捡的便宜,不拿白不拿!”
“再偷偷装一辆?”
三大爷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立刻泄了气——
配件难凑!
回收站的“废铁”堆里,都翻了八百遍了,再凑一套得等到猴年马月!
三大爷瞥见何雨柱倚在槐树下嗑瓜子,突然醒悟——
那小子教组装时,关键步骤全自己动手,自家三个傻儿子光会递扳手!
突然,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是何雨柱又在捣鼓他那台老收音机!
三大爷的小眼睛“唰”地亮了,活像夜猫子见了油灯。
他猛拍大腿,震得兜里的硬币“哗啦”乱响。
这玩意儿可比自行车强——
1.零件小,好藏匿
2.故障多,常要修
3.最关键的是...院里就何雨柱懂行!
扶了扶眼镜,三大爷已经盘算开了:
-明天先去废品站淘零件
-让解成跟何雨柱套近乎“学技术”
-至于本钱嘛...
他瞥了眼正在晾衣服的三大妈,露出老狐狸般的微笑。
何雨柱端着沉甸甸的菜碗穿过院子,碗里红烧肉的酱香混着鸡肉的鲜甜,引得路过的邻居直咽口水。
推开聋老太太的房门,饭菜往桌上一放,油亮亮的肉块还在冒着热气。
“老太太,今儿有鸡有肉,趁热吃。”
聋老太耳朵突然灵光起来,筷子“啪”地就抄起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
“还是我乖孙最贴心!”
何雨柱刚提起相亲的事,老太太的筷子就顿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