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的目光立刻被中央石台上的一些炼金刀剑的残片所吸引。

　　而路明非则走向角落的书架，手指拂过一排皮质封面的笔记。

　　那上面古朴的气息让他感觉回到了交界地一般，那种古老的书籍带着时间的味道，让他有些怀念，那些隐秘之所的隐藏通道，就经常藏在这些书架的后面。

　　但是当他触碰到第三本时，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很轻微，像是蚊子叮咬一般。

　　路明非抽出了这本书，一张残破的纸页从上面掉了出来。

　　“这是……”

　　路明非捡起那张残片，但那泛黄的纸页上满是褪色的血迹，几个潦草的单词映入他的眼底。

　　【Sanguinis effusio】

　　路明非皱着眉，他的英语不错，日常沟通起来完全没有问题，可这些单词他一个都看不懂。

　　这不是英语。

　　路明非翻开那本破旧的古籍，将残页放回了那本书里面。

　　那整本书都由拉丁语记载，对于路明非来说茫然如同天书，他唯一能够看懂的，是那上面记载的，模样古老的各种插画。

　　那些人形扭曲着，但依稀能够看出是一个什么技术，能够让人保持人类的模样的同时，长出一些鳞片之类的龙类特征。

　　路明非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特征。

　　他想了会儿，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个男人最后的时候也全身出现了龙化的特征，可他依旧保持着清醒，高跳着举着刀砍向神。

　　楚子航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他看着那张残片上面的单词，翻译到。

　　“暴血。”楚子航说，“我提前做了预习，略懂一些。”

　　“啧，我讨厌你们这些学习好的。”路明非砸吧了下嘴。

　　“有关龙族最古老的记载都是由拉丁语记载，卡塞尔学院有专修拉丁语的课程，但我们还没来得及上课。”

　　“它或许和你父亲有些联系，我在他身上也看到过类似的技巧。”

　　楚子航接过那本古籍，开始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当夕阳透过彩绘玻璃投射进来时，楚子航已经将残页内容牢记于心，但他还需要更多时间去研究，上面的内容缺损太多，不是光看几遍就能够记住的。

　　“我们先离开吧，这份古籍你可以去向苏茜申请一下带回去研究。”路明非说。

　　楚子航点点头。

　　……

　　深夜。

　　卡塞尔学院钟楼顶层，这里从不对外开放，但是每天都会有人在这里准时准点的敲响钟声。

　　夜晚的月光高悬在天空上，斜斜的射进了钟楼顶层的窗子里。

　　月光透过玻璃，在橡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还放置这几盏油灯，微弱的光连带着月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里乱的不像是人能住的地方，到处是写满拉丁文的古老的书籍，还有一些看上去平平无奇但蕴含着某种能量的炼金道具。

　　在这像是杂物间的房间正中央，难得能落脚的地方，一个牛仔打扮的老男人躺在沙发上，一身花格子衬衫，一顶卷沿的帽子，一双带着马刺的靴子亮晃晃的搭在茶几上，手里提着瓶威士忌正在往嘴里灌。

　　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的正是卡塞尔学院的论坛，而上方显示论坛上的ID为“守夜人”。

　　没人知道守夜人是谁，只知道他是论坛的管理员，正如他的昵称一样，守夜人不需要出没在阳光中。

　　也没人知道这个牛仔般的老头竟然就是这所学院的副校长，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钟楼的门突然开了，弗拉梅尔头也没回，继续看着论坛的屏幕喝着酒。

　　银白头发的老男人穿着西装走进房间里，他径自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1945年的麦卡伦，给自己倒了半杯。

　　“这么晚还喝酒？”昂热微笑着说。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我的夜生活。”弗拉梅尔头也不抬，只是有些心疼的用余光瞥了眼那瓶酒，然后晃了晃威士忌的瓶子，“你每次深夜造访准没好事。”

　　昂热坐在了另一头的沙发上，将胸口的那束红玫瑰插进了桌子上空着的酒瓶里面。

　　“今天我们学院的S级和狮心会的会长，在训练场比试了一下，你有看过回放吗？”昂热无视了弗拉梅尔满脸的心疼，享受的闭着眼睛喝着酒。

　　“没看。”弗拉梅尔打了个哈欠，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只想让昂热赶紧喝完酒滚蛋。

　　“他们是在特制的训练场进行的比试，那里特地的撤去了戒律的覆盖，没有你的同意他们不可能进行比试。”昂热抿了一口酒，打开了墙上的投影。

　　那上面显示出了监视器画面，是训练场的实时监控录像，正播放着路明非与莱恩对决的最后片段。

　　“你怎么评价他的剑技。”昂热开口。

　　“他的剑技……”弗拉梅尔终于转过头来，醉眼朦胧中闪过一丝清明，“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而且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超过人类的极限了，他到底是什么血脉？”

　　“老实说，我不知道。”昂热摇头，“他目前表现出来的太过完美，完美得不像是人类，即使是我，也没办法正面吃下那一击，就算我开了时间零，我能感觉到他能够察觉到我的言灵，也能够察觉到我的动作，甚至能够挣脱我的言灵。如果不是他主动停滞了动作，那我没办法救下莱恩。”

　　画面定格在路明非施展“狮子斩“的瞬间，巨剑划出的弧线仿佛撕裂了空气。

　　“那把剑是什么来头？”弗拉梅尔说。

　　“没有相关记录，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但那柄剑实际上没什么特殊的效果，只是杀气很重而已，不过材质倒是很特殊，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昂热放下酒杯，“根据目测分析，硬度比我们现有的任何炼金武器都要高。”

　　弗拉梅尔吹了声口哨。

　　“他的血统检测结果呢？”

　　“S级。”昂热顿了顿，“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就是普通的S级。”

　　“你在糊弄小孩呢？这是S级能拥有的力量？他是龙王吧！”弗拉梅尔吐槽，“有意思，乔薇尼和路麟城到底生下了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