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泰拉2-5 兰德和人造猴子
阿坎·兰德是最后撤离奇迹之城的技术考古专家,但他并未有幸目睹“狼”的出现。
考虑到掌院(希耶罗马)对万机之神的背叛,考虑到她牺牲了成千上万个机械教徒还是没能保下阿瑞斯之路甚至被恶魔夺舍的愚蠢,兰德早已放弃回归火星的可能。
直到他发现并非所有人都撤出了地宫。
兰德开始思考,莫非欧姆尼赛亚(帝皇)找到了另一个利用网道的方法,只是对机械教失去了信任,所以决定抛下他们单干?
尽管机械教对帝皇是万机神本人还是祂的人间代言人一事存疑,但他们出于尊重,并没有在机仆程序里留下后门。
所以兰德没法黑进去看王座厅里的人在搞什么。
但他作为技术考古界最有名的专家,一生致力于发掘黑暗科技时代的技术图纸和标准建造模板(STC)。
他的价值不仅得到了军方的认可——指将他发掘出来的远古掠夺者级主战坦克命名为“兰德掠夺者”。
还得到了很多铸造世界和农业世界的认可——因为他发现并完全解码了“兰德爬行者级农业收割机”的图纸。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幸被帝皇本人召见,进入欧姆尼赛亚的实验室,与他一起研究12号原体安格隆头上的植入物“屠夫之钉”。
就是那一次,让兰德认清了帝皇对原体的态度。
他将原体视为自己的工具,他允许原体称自己为父亲,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是父子,而是因为造物对造物主的称呼就是父亲。
就像木偶匹诺曹称木偶师为父亲一样。
但不管木偶怎么渴求成为人类,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人类。
原体也是如此。
能够承受“屠夫之钉”而不死,恰恰证明了原体计划的可行性。
兰德曾在伊柯萨奇翁窖藏见过类似的机械“钻心者”,比“屠夫之钉”更粗糙,但从未被真正使用过。
因为“夺心者”会给使用者带来极大的道德威胁和潜在的认知腐化。
兰德很难想象,比“夺心者”更高级的“屠夫之钉”会对植入者造成怎样的伤害。
帝皇原本以为努凯里亚施加在安格隆身上的改造只是将他的情绪恒定为【狂怒】,解剖完才发现安格隆的大脑已经在物理上永久损坏了。
愤怒变成他唯一能够生成的情绪,也是唯一能给他带来短暂愉悦的事物。
除了愤怒和狂暴,其他一切都会让他感到极端痛苦。
兰德强忍诧异,问帝皇为什么不赶紧除掉屠夫之钉。
帝皇的回答很简单,没了屠夫之钉,安格隆活不过一分钟。
兰德不知道正常父亲会不会忍着悲伤给儿子实施安乐死,但帝皇显然不会。
“残次品勉强能用。”
这就是他给12号原体的评价。
其他原体为什么要响应荷鲁斯的叛乱,兰德不知全貌不予评价,但安格隆这个已经被屠夫之钉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家伙,想必是在追求真正的解脱。
能杀死一个原体的只能是另一个原体。
而泰拉,现在只有一个忠诚派原体——罗格·多恩。
目前已经确定为背叛者的有:荷鲁斯、福格瑞姆、佩图拉博、安格隆、洛嘉、科兹、马格努斯、莫塔里安还有阿尔法瑞斯。
剩下的,除了费鲁斯确定死于福格瑞姆之手。
伏尔甘、科拉克斯疑似战死。
鲁斯试图找荷鲁斯单挑。
白疤之主立场不明。
圣吉列斯、莱恩和基利曼都被毁灭风暴隔绝。
作为帝皇忠诚的子嗣,不管发生什么,都应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他身边才对。
网道战争打了5年,伊斯特凡Ⅴ大屠杀已经世人皆知,但守卫泰拉的依旧只有多恩一个,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他原体到底是遇到了无法克服的阻碍(重伤或死亡),还是对帝皇的信心产生了动摇。
他们是否在等待某个信号,从而在这场“父与子”的战争中决定最终的立场?
整个银河因为荷鲁斯的野心熊熊燃烧,可这场战争说到底却是家庭内部纷争。
帝皇为人类阻挡了混沌那么多年,对方却在他最爱的儿子身上找到了可以利用的弱点,而这个弱点,是帝皇给的。
禁用灵能的尼凯亚会议让军团失去了对抗亚空间怪物的力量。
虚假的帝国真理让人对帝国心生疑虑。
最终,人们会想,原体可以腐化,所以原体的儿子阿斯塔特也可以腐化。
那么,创造他们的人,万机之神是否也会被腐化……
换个问题,祂是否真的站人类这边?
兰德自然不会背弃对万机之神的信仰,如果帝皇有问题,那就证明他不是万机之神,他是个前所未有的大骗子。
他篡夺了万机之神的身份,利用机械教对欧姆尼赛亚的信仰将火星纳入自己掌控,而他的儿子又用另一套异端邪说分裂火星,让忠诚派失去自己的家园。
忠诚大概是这个国家最值钱的一个词,上层可以用这个词搜刮一个星球的资源,拉走一个星球的壮丁,而为之死亡的人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允许被记住。
兰德离开王座厅前刚看到装有灵能者的棺材被插入吊舱,他很清楚,那些灵能者会落得什么下场。
一千个灵魂的燃烧,只为让黄金王座上的囚徒获得一小段自由活动的时间。
他的万机之神不可能那么脆弱,所以帝皇不是万机之神。
可混沌邪魔的出现又证明了神的存在,兰德希望他对万机之神的忠诚可以让对方真的在人间显圣一次。
如果祈祷有用,希望他的万机之神不要再用那张黄皮了。
因为他的机械改造没有同僚那么彻底,他也会怕。
和其他火星人把自己改造成移动炮塔的做法不同,兰德更享受天赐的肉身,所以他的武器是肩膀上加装的巨大枪械,喷出的是儿童手指那么粗的微型导弹。
虽然兰德仅凭一个念头就能激活武器,指哪打哪,但他的反应速度跟不上他的敌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他完全没有跟禁军、寂静修女等人死一块的觉悟,收集完想要的信息(机械教多年来测绘的网道地图),他就拖着新认识的朋友,一个被叫做“报丧者”泽丰的圣血天使跑了。
泽丰和其他圣血天使一样,植入基因之父圣吉列斯的基因种子后就变得酷似其父,俊美如天使。
流淌着战士之血的他在大远征中奋战了一个世纪,最终却因为战地移植手术后出现的强烈排斥反应无法继续作战,所以他被军团流放到泰拉,和留守部队一起保护泰拉。
万夫团无人可用之际征用了泽丰,结果却是让他待在后方,和非战斗人员在一起,毕竟一个残废上不了战场,而泽丰帮人换药都困难。
他和兰德是最后一批撤离的人,兰德还记得对方带着阿斯塔特常有的笨拙口吻跟自己搭话,问兰德能不能帮他恢复……
阿斯塔特与凡人的思维不同,巴尔的战士更不一般,而兰德在机械教中也是个异类。
本该没什么共同语言的两人,因为网道结缘,他们对很多事物看法不同,好在没有发生争论,还因为兰德的宠物猴子“萨皮恩”建立了友谊。
兰德整理了一下自己可以动用的所有资源,得出一个结论。
现在是考验他和泽丰友谊的时候了。
“萨皮恩,我们去见下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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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皮恩:
1英文是sapien,意思是智人或智慧,我更倾向智人(猴子进化成人)。
2为了让自己的人造猴子与历史记载保持一致,兰德没有对它进行语言改造,所以无法用二进制语言或人类语言说话。
3不同学者对“猴子是什么”的争论。
有人认为猴子的尾巴是用来挂树上的,兰德认为他简直胡说八道,猴子尾巴明明是一种武器,类似鞭子,末端有刺,用来注入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