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了黄诚关于购买地皮修建工坊的事。
黄诚知无不言。
李凤兮心中约莫有数了。
想在城内购买地皮修工坊，和修房子一样的手续，价格主要看地段，当然，一般而言，工坊都不会在繁华地段。
但占地面积比一般的房子大。
所以若是按照李凤兮设想的规模，仅是买地皮这一块，约莫三千贯到五千贯，最便宜的地方，大概也要两千贯。
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随后赵筬希给了李凤兮腰牌，让他去帮助鲁二查案。
李凤兮向两人行礼告辞后，径直前往县衙大牢。
大牢阴森潮湿暗无天日。
晦涩霉味混杂着酸臭味，还有一丝丝血腥，让李凤兮几次都差点呕吐出来，又强行忍了回去，好在过道还算干整。
层层检查后，来到刑讯房。
昨日鞋面上有油渍的伙计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身上并无刑罚的血痕，两个狱卒虎视眈眈，旁边铁盆里燃着碳火，烙铁已经彤红。
鲁二坐在旁边呵欠连天。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证据都只有伙计鞋面上的油渍，他不太好上手段，案件陷入了僵局。
看见李凤兮来了，鲁二急忙起身，双方见礼。
李凤兮问道：“就他没招了？”
鲁二楞了下，“还没。”
李凤兮笑道：“那咱们去看看徐掌柜那边，看他抖了多少出来。”
鲁二心领神会，“小官人这边请。”
绑在柱子上已经疲惫不堪的伙计猛然抬头，又低头，他不傻，猜到了这很可能是李凤兮想要套路他——徐掌柜被抓，徐掌柜背后的大人物肯定会出手。
县衙哪有机会审问。
到外面过道上，李凤兮压低声音，“提辖，怎么个状况了？”
鲁二低声道：“这个伙计你应该知道罢，之前就是濯然绸庄的伙计，后来跟着徐掌柜跑对面去了。”
李凤兮尴尬摇头。
鲁二便道：“他叫王四，昨夜跟在徐掌柜身边的另外一个伙计叫刘大，还有一个叫张三的伙计因为家里有事，没出现，估摸着是怕事。”
“王四咬死了坚持说他鞋面上的油渍是昨夜在厨房里不小心沾上的。”
“目前还没上刑，主要是证据确实少了点，大官人担心万一后面查出和他没关系，弄个屈打成招不好，影响到府尊的大事。”
李凤兮想了想，“但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摆明了的事，根本不可能屈打成招。”
鲁二道：“就怕他们还有后手。”
李凤兮想了想，“诈一诈吧？”
鲁二来了精神，“小官人有何妙计？”
李凤兮道：“倒也简单，直接派人去捉拿刘大，就说王四已经招了，他就是纵火的同谋，然后关在不同的房间审问。”
“到时候拿点甜头让他们互相猜忌即可。”
鲁二问道：“如果他们还是不招怎么办，去抓徐掌柜？”
没借口没理由啊。
李凤兮腹黑的一笑，“有些东西，不一定要上烙铁和夹棍才问得出来的，比如有种手段叫水刑，几乎没人能抗住，若是这个王四确实是条汉子，就把清水换成醋，不怕他不招。”
鲁二出了一身冷汗，“这……”
太狠了！
李凤兮见状，也有些惭愧，好像是凶残了些？
想了想，“不上水刑也行，还有个手段叫小黑屋，这个手段以前从未有过，但它比较温和，也不会形成外伤和内伤，不过也会有那么一点点痛苦，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鲁二来了兴趣，“什么小黑屋？”
李凤兮如此这般一说。
鲁二一拍大腿，“好东西！”
看李凤兮的眼神有点奇怪了，“小官人，这东西是你想出来的？”
不好好读书，一天想的什么奇怪点子。
李凤兮哪会承认，“南京留守司那边传出来的，家父无意中说过，所以在下略知一二，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如此清楚。”
鲁二恍然，这就说得通了。
略一沉吟，“搭建这个小黑屋要点时间，它起效也要一两日，不会耽误小官人的大计？”
李凤兮微微一笑，“在下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鲁二道：“那行，洒家这就让人去捉拿刘大，并开始着手搭建小黑手，估摸着要一天的功夫，明日小官人过来看看？”
李凤兮点头，“善。”
向鲁二告辞。
回到平康坊半边巷，白雀一直守在门口，看见他归来，小跑着上前拉着他的手，“郎君，咱家的工坊还有救吗？”
李凤兮笑了笑，摸了摸她脑袋，“小雀儿你记住，这个世界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人还活着，其他的都可以重新获得。”
走进大门，“工坊烧了，我们还可以重新修，钱没了，我们还可以继续赚。”
白雀嗯嗯点头，撒开李凤兮，飞快的跑进林雅姿的房间，“雅姿姐姐，郎君回来啦，我去给郎君准备沐浴的物事，你给郎君热一下饭菜啊。”
林雅姿匍匐在梳妆的桌子前假寐。
闻言抬头起身，“好呀。”
双眼通红，眼袋浮肿。
显然是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出门对李凤兮行了一礼，“小世叔回来啦。”
李凤兮回礼，“让雅姿姐姐担心了。”
林雅姿脸一红，微微低首，“奴家才不担心呢，小世叔聪明的紧，谁还能算计你呢。”
李凤兮笑着靠近，“原来雅姿姐姐心里一点也没我啊，让人好是失落啊，别的不说，也是小世叔嘛，人间亲情的温暖呢？”
林雅姿有些慌，从李凤兮身边挤了过去，“奴家去做饭菜。”
落荒而逃。
李凤兮看着她背影，呵呵暗乐。
一直觉得崔莹莹和柳青的身材是极品，其实家里的贴心大姐姐也不差，只是襦裙宽松，显不出身材而已，可行走之间的摇曳生姿，很是荡漾人心。
收敛心思。
现在不是追求美好爱情的时机，得想想王四和刘大开口后，如何利用路盛的这一波作死，把杨格和胡楷也拱出来。
再配合庆历八年大火案将他们一网打尽！
回到屋里，对正在找干净衣服的白雀道：“小雀儿，你收拾好后就去厨房帮忙，我吃了饭在洗澡，这期间不要来打扰我。”
白雀脆生生的道：“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