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离开的话,老大的位置肯定就落别人手里了。就在奎蛇犹豫是该留下还是该离开之际,身后突兀的响起了一声暴喝。
“不许动!”
什么他妈情况!?蝰蛇猛回头看去,刚好和跳进地窖内的那道身影对上视线,操!怎么又是她?竟然就是白天触他霉头的那个女警察。这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紧接着,又一个人从梯子下到地窖内,只不过这人下来时没站稳,险些摔倒。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蝰蛇慌乱到了极点,他知道这俩人是警察。“你们、你们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身后那具尸体是什么情况!查一下,看是不是在逃通缉犯,那个绰号叫疤脸的家伙。”
那名男警察拿出手机冲着那具尸体拍了几下,随后说道:“没错,就是这人。”
“你什么情况?为什么跟在逃通缉犯有联系!这人为什么死了?快回答我的问题!”
“我——”
“别动!”那名女警察厉声喝止,“双手抱头,缓缓蹲在地上!”
蝰蛇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按照对方的指示双手压在头顶、缓缓的蹲下。
“你为什么要私闯民宅?”
搞清楚,是你们在私闯啊!蝰蛇在心中咆哮,暗骂自己竟然没留神,把这两个家伙给引来了!现在该怎么办?还有必要解释吗?尸体就在这儿啊,快动脑想啊!
“你还有同伙在吗?”
蝰蛇慌乱的说:“什么同伙?就我自己,这是我朋友家的别墅,我是过来帮忙收拾的!”
“收拾?收拾地窖里的尸体吗!”
“别胡说啊!我可不认识这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把尸体藏进这里边的?”
“说话之前动动脑子,你觉得这具尸体上会没有你的指纹吗?”
蝰蛇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的说:“就算有,那也是刚刚我检查的时候留下的。”
女警察冷笑着问:“呵呵......那如果在你的车里也发现了这具尸体的痕迹呢?你是想说别人用了你的车把尸体藏在你这位朋友家的地窖里,而你对此一无所知是吗!”
面对这名女警察的逼问,蝰蛇无言以对,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她。
女警察问:“增援什么时候能到?”
男警察回答:“马上了,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喂!你们别搞错了,我跟他的死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跟谁有关系?赖头吗?”
“跟赖头也没关系,赖头也是受害者呀,你们应该去抓杀了疤脸、绑了赖头的人——”
“什么?你是说赖头遭人绑架了?”
蝰蛇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竟然把这件事给说了出来!完了,这下彻底说不清了,我就说我脑子不好使,动脑子的事别找我啊!
“快交待!赖头究竟出什么事了?”
蝰蛇蹲在地上,知道自己不得不说了。他现在不说,要是让知道内情的小弟说出了口,那就彻底歇菜了。蝰蛇臊眉耷眼的开了口,“昨天,有人给赖头用疤脸的微信发了信息,把赖头给骗到了一个地方。我们是在那里发现疤脸的尸体的,同一时间有人趁我们不注意,把赖头给绑走了。”
“你说的是实话?”
“我有必要骗你吗?我也想知道是谁杀了疤脸、绑的赖头,问题是过去一天多了,根本没人联系啊!”
“对方是赖头的仇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应该不是奔着要钱来的。警察阿姨——”
“叫同志!”
“同志同志,警察同志,疤脸的死真跟我没关系,赖头在哪儿我也真不知道。你为难我干嘛呀?”
“你甭说废话!这件事发生在昨天?”
“对,就昨天下午。”
“你和赖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蝰蛇嘟囔道:“乡下,野外,树林,粪坑,还有一栋平房。”
“什么?”
一个半小时后,石晴雪的车以及其他两辆警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停在了一条小路的路旁,左手边就是一片浓密的树林,在夜空下显得格外阴森,坐在车后排的魁蛇不自觉的咽下了一口口水,紧盯着车窗外影影灼灼的树林。
石晴雪回头问道:“就是这里?”
蝰蛇点点头,“对,就是这里。穿过这片林子是一片空地,那里有一沤肥的大坑,还有一栋摇摇欲坠的小平房,我们就是在那里发现赖头的尸体的。”
“你盯紧了。”吩咐了张白甘一句,石晴雪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和其他几名派出所的民警一起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走进被阴影笼罩的树林。
由于枝叶过于茂盛,暗淡的月光根本无法穿透层层枝叶,只有被手电筒光束照亮的区域方能勉强看清,一脚深、一脚浅,根本提不上速度。一行几人在树林中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奎蛇说的那块空地。
下车时,石晴雪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当看清那个篮球场大小的土坑中满是粪便和枯叶残枝时,她才相信了蝰蛇的话。他口中的那栋平房也的确就在几十米外矗立在夜空下,看起来格外凄惨。
石晴雪和几名派出所的同事来到平房前,围着检查了一圈,破损的窗户蒙着脏污的塑料布,看不清屋内的情况,倒下的房门内盘踞着浓密的黑暗,即便是手电筒的强光也很难将其洞穿。
地面上能看到胶水干透后留下的痕迹,一只孤零零的鞋子向着门外的不速之客们打招呼。这些都与蝰蛇的描述相吻合。
石晴雪和几名派出所民警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呼叫了增援。他们人数太少,很难开展工作,在大部队赶来前,先确保这处现场的完整。
时隔一天,应该还能采集到很多痕迹和线索,石晴雪想,绑架赖头的人究竟是谁?这人是杀害疤脸的凶手吗?会是那名杀死马博和健身教练张亚东的换脸师吗?如果是他,他为何要对自己的雇主下手?是因为钱没谈拢吗?太多的疑问让石晴雪无暇顾及其他,在焦急中等待着大部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