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涵嚷嚷道:“那能怨我吗?我害怕!那是杀人啊,董庄死了,他究竟怎么死的?反正跟我没关系。这个王八蛋!”陈雨涵突然开始破口大骂,“非逼我嫁给袁大海,说什么这样就可以一直照顾我了,放他妈的屁!才照顾我多久啊,连命都丢了,我他妈的还嫁了个窝囊废!给我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我上哪儿哭去呀?王八蛋,该死的蠢猪!我当初怎么听了你的鬼话呢?活该你被人杀!”
宋佳人用手捂住董玲玲的耳朵,避免她被陈雨涵骂出的脏话污染。董世成脸色有些难堪,再怎么说董庄是他的父亲,自己父亲干的丑事被父亲的情人直白的讲出来,他的面子也挂不住,起身就想走,却被那名民警给拦住。
“您的情况还没有交代清楚。”
“我怎么了?”董世成瞪着眼问。
“您和董庄在练功室内独处期间,有发生过争执吗?”
董世成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利弊。一番考量后他默默点头。
“原因呢?”
“涉及个人隐私,我不能透露。”
民警啧了一声,“董世成,我建议你最好透露,因为这事关重大。”
董世成脸色铁青的摇摇头,“我不想说,这跟我父亲的死没关系。你们现在应该去抓凶手,而不是来质问我,我和我女儿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孩子需要休息,在这种地方根本得不到良好的休息。”
你别拿孩子当挡箭牌呀。侯伟在心中吐槽。
那名民警果然不为所动,坚持让董世成解释他和董庄独处期间发生争执的理由。被追问的董世成恼羞成怒,伸手推了堵在眼前的民警的胸口一把。光是这一下,就足以给他扣上‘袭警’、‘妨碍调查’的罪名。
董玲玲吓得哭出了声,拼命向自己父亲伸着手,“爸爸!不能打警察叔叔!不能打警察叔叔,坏人才会打警察叔叔“
董世成勉强控制住情绪,咬着牙对民警道歉。对方也没打算追究什么,只是将胸口衣领处的褶皱抚平,“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别当着孩子的面。”
“不行!我不能离开我女儿。”董世成倔强的说。
“您确定真要这样?”
董世成犹豫了。
“这样好了。”宋佳人提议,“我抱着玲玲去隔壁房间休息,你们小点声,别打扰孩子睡觉。”
董世成不情愿的点点头,等宋佳人抱着女儿走出平房后,他才开口,“我真没什么可交代的。那是我和我爸之间的事。我只知道我离开房间时他还没事,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们去问袁大海——”
民警说:“袁大海也交代了。”
“他交代什么了?”董世成追问,“为什么要杀害我父亲?理由呢?真的是袁大海杀的人吗?面
对董世成连中炮似的发问,民警却一言不发,只是表情有些古怪的看着他。这令董世成很不满,“你没事盯着我干嘛?说啊!袁大海究竟为啥要杀人?”
民警反问:“你认为是袁大海杀了你父亲?”
“不然呢?不可能是陈雨涵——”
“当然不是我!”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陈雨涵叫道。
“也不是我,我离开房间时,我父亲还没事。只可能是之后进入房间的袁大海。”
民警问:“所以你坚持说你离开房间时,房间内的董庄还安然无恙?”
“对。”董世成坚定的说,“我不确定陈雨涵有没有跟我父亲发生过肢体接触,我没在他身上看到过什么伤,但如果是伤到手了,那我没注意。我的确跟我父亲争吵了,但没有动手,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父亲,我不可能动手打他。我当时也是上头了,把找玲玲的事给忘了,想起来后我就没再搭理他,离开房间去找我女儿。没想到我女儿就在房间外的走廊上。那幅挂画我看到了,但没想到她就躲在后面。”
民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还在房间内的侯伟和陈雨涵说,“两位能否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董世成单独聊。”
侯伟点点头,起身向门口走去,陈雨涵磨磨蹭蹭的不想走,还是被民警又催促了几句才走出了房间。
平房的门关上后,侯伟立刻绕到平房背面,来到窗户底下打算偷听。他刚蹲好,一只手就搭在了他肩膀上,吓得他差点叫出声。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叫陈雨涵的女人,后者嘘了一声,也蹲了下来,两个人就这么蹲在平房后窗的窗台下面。
侯伟刚才在平房内时,把后窗户推开了一条缝隙,因为挡着窗帘,因此那名民警并未注意到。从没锁的后窗户中飘出了屋内人的对话声。
“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吗?”董世成不满的问,“你把人都支开,想对我说什么?”
“你认识袁大海多久了?”
董世成被这个问题问蒙了,过了几秒钟才回答:“快20年了吧。从他给我父亲开车,我就认识他了,怎么了?”
“你了解袁大海吗?”
“谈不上了解,小时候见他的次数比较多,他经常送我去上学什么的。之后我去外国读书,回国后就帮我父亲做生意。我平时都自己开车,和袁大海接触的不算多,怎么了?我为什么要了解他?”
“您知道袁大海与您父亲之间存在什么矛盾吗?”
“矛盾?谈不上吧......我父亲对他的态度谈不上好,呼来喝去的,还半强迫的让他娶了陈雨涵————”
侯伟用余光看着蹲在自己身旁的陈雨涵,那女人正无声的骂着脏话,面容相当可憎。
“————即便因为这件事他记恨我父亲,但也不至于闹到杀人的地步吧。我也搞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所以你认为袁大海杀害你父亲的原因,是由于他无法忍受自己妻子和你父亲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袁大海那个人很怂,性格很沉闷,我不是很喜欢。他那样的性格太容易,被我父亲那样的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