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照片，我翻过来查看正面。毫无意外，照片中的人是那个老女人，不过这是一张合影，还有一个男人站在她身旁，只不过我却看不到此人的脸。
被涂黑了。
我试着用手指擦拭，不行，黑色的污渍早已与照片上男人的脸融为一体，想要不破坏照片看到这人的长相，几乎不可能。
M的，这人谁啊？我盯着照片陷入沉思。
能被那老女人保留这么多年，还夹在书里时常看看，照片中这个被涂黑脸的男人一定对她非常重要。
是年轻时的情人吗？
照片中的她看起来和现在没太大区别，只不过是显得更稚气些，身穿的衣物也很有年代感，竟然是垫肩西服！哈哈哈，我只在怀旧的老电影中见过，不过在当时，应该是相当时髦吧。
这男人穿的是宽松西服，两个人并肩站在一匹马前——艹，马？这也是当年的时尚吗？——看着很亲密的样子。
我能明显看出她有几分紧张，还带着难以掩饰的甜蜜。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啊。不知为何，我竟然生出几分醋意。这个老女人曾经爱过别人，她在这个男人面前会变得不像自己，而不是在面对我时的冷漠。
无聊。我本想撕掉照片，可又担心之后她会找我麻烦，这间书房平时没人来，推到保姆头上也不好弄。算了，她的回忆关我屁事？我将照片夹回到书里，将书插回书架上。我记下了这本书的位置，免得之后找不到。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把这张照片给她烧过去，在她的坟前。
晚上，我走出了家门，开车前往丽兹酒吧。我不清楚短发女孩是否会露面，总觉得她会出现。
果不其然，当我走进酒吧后立刻就看到了她。她这次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一个男人在聊天喝酒。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白痴，把寸头染成了金色，脖子上拴着十几串铁链子，就差把‘老子很酷，快来舔老子’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和这种货色浪费时间？我对短发女孩生出几分不满。
“老样子。”我对酒保说，故意不去看短发女孩那桌的情况。
一杯啤酒下肚，心中的火反而更胜了，我丢下酒钱和小费，径直走出了丽兹酒吧，没去看女孩的方向。
我坐进车内，掏烟盒的功夫听到车窗被人敲响，没抬头我都知道是短发女孩。我降下了车窗。
“大叔，吃醋了？”
我冷哼一声。
“别嘛，是他纠缠我。”
我故作冷漠的说：“我看你聊得挺开心啊。”
“瞎聊呗。”女孩拉开副驾驶一侧的问车门，坐进车内。
“今天不够谨慎啊。”
女孩笑着说：“没事，太做作反而引人注目。走吧，大叔，我想看辽江。”
“真不知道你看上那条破江什么了。”我发动汽车，向辽江大桥驶去。
一路上我没怎么说话，毕竟心里还是有点火，女孩倒是一直喋喋不休，吐槽功课繁忙、吐槽室友奇葩，叽叽喳喳的把她天真浪漫的一面显露出来，我恍惚意识到，这个提议和我交换杀人的女孩，真的只是名大学生，有着她这个年纪应有的喜怒哀乐。
辽江大桥到了。
今夜的夜空有些沉闷，大片大片的乌云遮挡了星辰和明月，辽江的江面更加漆黑，宛如一大锅冷却的沥青。
站在桥的栏杆旁，女孩惬意的吹着带着水汽的晚风，她将喝了一半的饮料瓶丢向漆黑的江面，瓶子瞬间就被黑水吞噬，激起的水花肉眼几乎看不见。
“心情不错？”我带着一丝嫉妒的问。
“还好吧，见到大叔当然会高兴啊。”
“扯淡。”我板着脸说。
“真的，大叔，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为什么？”
“你很犹豫，没我坚定。”女孩一针见血的说。
我默然无语。
“但你还是出现了，怎么样？想好把我引荐给你妻子的方法了吗？”
“这个。”我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丽华酒店？”女孩茫然地问。
“去这间酒店，开一间东侧的客房，楼层高一些，记得带望远镜。”
女孩恍然大悟：“你要让我偷窥你家啊。”
“不敢？”我挑衅的问。
女孩耸耸肩，“只是觉得很无聊。”
“无聊？”
“对啊，隔着那么远，少了几分真实感。”
我皱眉说道：“这没什么好玩的。”
“我知道啦，就听你的。什么时候方便？”
“明天下午后，一点，我会保证卧室的窗帘开着，方便你观察。”
“臭大叔真讨厌，什么事情都推给我做，你就只是拉开窗帘而已。”
“这样安全。”
女孩叹了口气，“行吧，就听你的，看来明天的课得逃了，希望不要点名。”
说完了正事，我暗自松了口气，和女孩默默看了会辽江，随后我问道：“你打算怎么动手？”
“你确定要知道？”女孩反问。
我无言以对。
“知道的越少，我们就越安全，我也不会操心你会对那个渣男做什么。”
“我家里有外人，住家保姆，很不方便。”
女孩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这没什么，我可是智力点满的美少女！”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无语的看着故作可爱的女孩，“你有没有底？你要是被抓了，我也得跟着倒霉，你绝对会供出我来。”
“大叔，别看不起人好吧！”女孩气愤的说，“首先我就不可能搞砸，退一万步讲，我真的失手被抓了，我也不会出卖你。”
我冷哼一声。
“放心吧，等明天偷窥过你家后，我会想出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你能行吗？”我怀疑的看着她。
“当然啦，我可是博览群书，博取众长！”
望着女孩挺起的小小酥胸，我不禁和那名巨乳女护工相比较，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臭大叔，你色眯眯的看着我想什么呢？”
“多补充营养，还能抢救一下。”
女孩恼羞成怒：“屁！别看小，手感好着呢！”
“哈哈，吹去吧。”
“说正经的，你下定决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