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缓慢刺入身体，并将身体彻底贯穿，是怎样的感受？此时，云阳能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那便是痛，令人窒息的痛。

　　“呜！”

　　云阳发出低沉的痛哼，表情无比痛苦。尤其是在爪子贯穿身体后，他更是痛到了极致。

　　赤那看着这一幕，并未开口。阿古拉将爪子拔出，用舌头舔了一下爪子上的鲜血。

　　“嗯，你的血液，也很美味呢。”阿古拉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他看着云阳，再次问道：“痛吗？”

　　“说不痛，你信吗？”云阳用虚弱的语气回了一句，阿古拉再次问道：“所以，你后悔吗？”

　　“你本可以不必出手，然后安全的离开。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但你还是这么做了。此时此刻，这痛苦有没有让你后悔呢？”

　　“后悔，谈不上吧。只是，认清了自己，确实有些自不量力。”

　　云阳摇了摇头，后悔，当然不。阿古拉看着云阳的表情，再次问道：“为什么？要知道，你要丢掉的可是生命。”

　　“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我看不得一条生命的逝去，所以我出手了。”

　　“如果我赢了，我便能拯救一个生命。但我败了，所以我落在了你的手中，即将丢掉性命。既然我选择了，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哈哈，果然啊，你确实是个好人，但你应该知晓一个道理，好人不长命。况且，被你拯救的人可不一定领你的情。”

　　阿古拉看了一旁的赤那一眼，云阳再次摇头：“那些自杀的人，很多也都是自愿的。所以，我们就要看着他们跳下去吗？”

　　“如你所说，你们生在那样的部落，当然可以不拿生命当回事。但我生活在城市里，我可不信这些什么狗屁的信仰。”

　　“况且，成吉思汗都死了快千年了，元朝都亡多久，这样蛮荒的规矩早该被扫进尘土里了。”

　　“我相信，只要心还是热的，都不会看着一个人因为这过时了快千年的信仰去死。”

　　“哈，哈哈，你在一位成吉思汗信仰者的面前说这些话，你就不怕我让你更痛苦些吗？”

　　阿古拉缓缓摇头，似乎是在为云阳的不智而惋惜。云阳嗤笑道：“我快死了，还不让我骂人，那我也太憋屈了吧。”

　　“唉，也是呢。那么，我们继续。”

　　阿古拉将爪子放在了云阳的另一边肩胛骨上，残忍的说道：“让我听听你的惨叫，有多悦耳吧？”

　　爪子刺入了云阳的血肉，鲜血再次流淌。而就在这时，赤那喊道：“等等，阿古拉，天亮了！”

　　阿古拉动作一顿，看了赤那一眼，随后又抬头看了看天，黑夜确实已经过去，天已经蒙蒙亮了。

　　“确实，现在天亮了。但赤那，你难道忘了，与我缔结苍狼死斗的人是你，不是他。”

　　阿古拉微微用力，利爪贯穿了云阳的另一边肩胛骨，云阳再次发出痛苦的闷哼。

　　“够了，阿古拉。只不过一天的时间而已，你如果真的想要一个答案，我会在今晚给你。”

　　赤那再次开口，阿古拉挑眉，缓缓说道：“哦。”

　　“这很值得诧异吗？你想要的，不就是我的表态吗？”

　　赤那与阿古拉对视，阿古拉笑了一声，随后拔出了利爪，将云阳朝着赤那丢了过去。

　　“群狼啊，随我离去吧。当然，我也希望我们的未来首领能遵守承诺，否则，下次你可保不住他的命。”

　　阿古拉带着群狼离去，没有再去伤害两人。云阳转头，与赤那的目光对视。

　　“抱歉。”

　　赤那开口，向云阳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云阳闻言，摇头说道：“不，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应该由我自己承担后果。”

　　“不，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到折磨。”

　　赤那再次摇头，云阳闻言，缓缓说道：“这倒是，他也在配合我们，同样也是在逼你做出选择。”

　　阿古拉有没有看出他们两个是在拖延时间，答案是否定的，阿古拉估计早就看出了他们在拖延时间。

　　他刚刚的一切行为，话语，对他动手，都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天明，然后将选择权再次放在赤那的手上。

　　“现在想来，我倒是成了你的累赘，成了你的威胁。”

　　云阳再次开口，阿古拉是在逼迫赤那必须做出选择，而贯穿他的肩胛骨，也是让他没有力量再去帮助赤那。

　　同样的，也是将他当作威胁赤那的手段。如果赤那不拿出全力，那云阳就会因他而死。

　　“我知道，我明白。”

　　赤那说着，低下了头。小狼也抬头，看向了赤那。小狼一直都没有发出声音，它的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赤那，你还能站起来吗？”云阳问了一句，赤那回了一句：“勉勉强强，你呢？”

　　云阳闻言，缓缓说道：“能倒是能，不过让我先歇歇。”

　　云阳躺在地上，恢复体力。休息了一段时间，云阳这才忍着痛从地上爬起。

　　庆幸的是，他伤的是肩胛骨，并未对双腿造成影响。云阳深吸一口气，再次抬手，阿九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嘤嘤。”

　　阿九虚弱的叫了一声，而当看到云阳的状态时，阿九也露出了焦急而又心痛的表情。

　　同时心中也很自责，如果不是它不够强，怎么会让云阳受到这么大的伤害，都怪它。

　　“我没事，阿九，这不怪你。相反，我应该感谢你才是。毕竟你们可是我的后备隐藏能源。没有你们，我早就坚持不住了。”

　　云阳将手放在了阿九的脑袋上，轻轻抚摸，随后说道：“拜托你了阿九，给我弄把拐杖。”

　　“嘤嘤。”

　　阿九仍旧伤心，不过还是为云阳凝聚了一把拐杖，让其能够撑起身体不至于倒下。

　　“谢谢了。”

　　云阳接过拐杖，缓步朝着赤那走去，阿九紧紧跟在云阳的身旁，时刻注意云阳的情况。

　　“我扶你起来，话说你双腿应该能简单行动了吧？”

　　“嗯，谢谢。”

　　云阳对着赤那伸出手，赤那伸手抓住了云阳的手。小狼也懂事的从赤那的怀中跳下，一声不吭的跟在了赤那的身旁。

　　云阳抓着拐杖，在阿九的小心搀扶下，离开了此地。

　　暗处，阿古拉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呢喃道。

　　“赤那，我不想沾染一个好人的血，但如果能让你醒悟，那我也不得不这么做。”

　　“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啊，赤那。我不想事情落得无法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