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的想法是好的，就是在实战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偏差。版权的价格陈哲咬的很死，就连王主编都被眼前年轻人的态度给吓倒了。

　　“谢导，我要分成就算你答应了，京城电影制片厂也不会同意。”

　　“既然如此的话，那咱们就说点实际的。咱们按照稿费来算，千字翻一倍你就拿走。”

　　谢晋被眼前的年轻人呛到说不出话来，因为《灵与肉》的千字是新规之前就发下去的，千字价格不算高。

　　他原本打算是按照之前的稿费价格来购买拍摄电影的版权，但对方偏偏就是不松口。

　　如果是漫天要价，那谢晋就算再想拍《灵与肉》肯定也会扭头就走，但陈哲给的价格正好就是他的极限预算，这多少有些难为人了。

　　王主编见气氛僵住了，两边他都不能得罪，只好站出来当这个和事佬。

　　最后两边各退一步，陈哲千字少要五毛钱，谢晋承诺五天内打款这才达成这次合作。

　　达成合作后，陈哲和谢晋这才没有顾虑的聊起天来。

　　“你这臭小子，难道要隐藏怎么的身份。如果被文坛那些人知道你这么年轻，不得全部都来找你啊。”

　　谢晋这话还真不假，许灵均现在的地位跟很多文坛大拿相差不大，甚至有反超的苗条。

　　他这身份一但暴露，大学生加文坛大拿的地位，瞬间就能成为社会上热议的人物，知名度也会翻上好几个台阶。

　　好处是看到了，坏处那可就太大了。谢晋是个导演和银幕前的明星相比，知名度要小很多。

　　即便如此，谢晋还是受到了不少影响，不管走到什么地方，总会有人会认出他来。生活一点都不方便。

　　“你这臭小子，文代会这次肯定邀请你了吧。”

　　谢晋作为电影圈的著名导演，文代会作为恢复正常后的第一次文艺圈大聚会，他肯定会收到邀请函。

　　“收到了啊，最近正烦这件事了。”

　　谢晋听到陈哲的回答，也是偷着笑了起来。陈哲作为伤痕文学的著名领头羊，如果他收到不到邀请，作家圈里就只有那些老怪人才够格了，这明显不现实。

　　“到时候颁奖，我倒要好好看看你要怎么办。”

　　陈哲觉得自己不可能获奖，但谢晋的想法却和他完全相反。

　　上面需要给过去定个基调，伤痕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陈哲的几部小说和其他伤痕完全不同，里面还有反思的味道。

　　现在的环境下，陈哲获奖是百分百的。

　　“我获奖?谢导就别开玩笑了。”

　　谢晋没有想到陈哲会这样想，原本提醒的话都到了嘴边，但想到今天的事他就给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哼，到时候可就有好戏了。”

　　谢晋心里虽然觉得很爽，但还是已经想好当天提醒下对方了。

　　眼看事情就要聊的差不多的时候，谢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神看向正打算起身的陈哲。

　　“我想起来，你是不是用真名在《十月》发表了篇叫天下什么楼的话剧?”

　　陈哲点了点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在他的记忆里的确有电影版的《天下第一楼》，但那都要千玺年后了。

　　“怎么呢?谢导又看上哪本呢?”

　　王主编脸上喜笑颜开，谢导摆了摆手，看着陈哲说道。

　　“那话剧我还真不感兴趣，但我对你的《活着》觉得不错，以后有机会可以拍出来。”

　　“我只想知道你卖给人艺多少钱，我可不能吃亏了。”

　　陈哲心里算了算，按照千字来算《灵与肉》买的要比《天下第一楼》便宜些。

　　这倒不是是前者比后者好，这是有原因的。人艺现在可是土大款，钱从来都是多多的给，而且话剧的台本千字一直要比电影剧本贵。

　　谢晋听到陈哲的回答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自己买个剧本花的比人艺都多，就算李民军那里过了关，老厂长对他也会有意见的。

　　……

　　周一。

　　谢晋拿着合同走到李民军的办公室，把自己早就做好的计划书拿给对方。

　　李民军看到谢晋居然真的把《灵与肉》的版权买了过来，也是明显有些错愕。

　　“你见到许灵均呢？”

　　李民军在圈子里混，知道很多人都对陈哲的真实身份很感兴趣，如果京城电影制片厂把拍摄计划放出来，绝对会有一堆人来问他，你们是不是见过许灵均呢？

　　谢晋早就想到李民军会是这个表情，但他之前答应过陈哲不会把自己真实身份暴露出去。

　　“老李，我答应过人家的。”

　　李民军见谢晋这样说，也是有些着急了。

　　“哎呦，你不直接告诉我总行了吧，给我点提示应该没有问题吧。”

　　谢晋还是摇了摇头，许灵均的身份对于不认识陈哲的人来说，绝对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但对李民军来说，给一点点提示就能锁定到陈哲了。

　　对方身上的标签实在太耀眼了，年轻加清华大学生。放在整个一批大学生里，也绝对不超过二十个。

　　见谢晋这个反应，李民军也是猜到了什么。语气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难不成这个许灵均我还真认识不成?”

　　谢晋见李民军猜到了，也是点了点头。这可让李民军有些愣在了原地，许灵均他居然认识，到底会是谁呢?

　　“你就说我和关系怎么样，不然这范围也太大了。”

　　听到李民军这样问，谢晋脑子里回忆了下那天的情况，觉得陈哲和对方的关系看起来还是挺亲密的。

　　“他和你的关系还不错。哎呀！行了不能再说了。”

　　李民军听到对方和自己关系还不错，甚至让谢晋用亲密来形容，一下更觉得迷糊了。

　　“到底会是谁呢?”

　　李民军实在猜不出来，正准备拉着谢晋再问问，但扭过头一看发现好家伙对方早就跑路了。

　　谢晋离开李民军的办公室，一想到办公室里对方那便秘的表情，心里一下就舒爽极了。

　　“哼，让你之前一直为难我，今天就要好好吊吊你的胃口，看你到底难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