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无限恐怖从西海队开始重振内力

第180章 亚瑟

  达尔巴不解,但即使有再多疑问,他也只能憋在心中。

  此时双方大军即将交汇,全然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每个人都做着战前的最后准备。

  而此时温达姆城内,倒是一片死寂。

  库夏大军所带来的绝望感,暂时的抽离了这这座城市,徒留下街道上的血腥味与马粪的味道。

  亚瑟此时百无聊赖,吴忧、尤里安、奥利维拉这些个团队核心都去了前线,就连格斯那个闷葫芦都被吴忧安排在了演武场,每天与那身铠甲较劲。

  而他呢?只能盯着那些被尤里安精神力扭曲成木偶的同期新人。

  “这算哪门子任务。”

  他看着那些日夜静坐,除了吃喝外什么都不会做的人,像是被编好了程序的机械绵羊,哪里需要人去看管。

  “妈的,就这我还不如去苏格兰放羊。”

  亚瑟把杯子里的麦酒一口喝了干净,随后拿起了拳套站起了身。

  他决定给自己找点乐子,至少要这个能说话的人。

  而城中恰好有一个和他算作的‘同类’人。

  索菲娅的实验室内,空气中漂浮着草药和某种矿石所融合后的味道。

  亚瑟大大咧咧的把门推开闯了进来,而索菲娅丝毫没有理会,只是低着头继续处理眼前的素材。

  “我说,‘女巫’小姐,说起来我们也算是队友,你这不跟我喝一杯?”

  亚瑟随意搬了个箱子过来坐下,并把手中的酒壶摆在了索菲亚面前。

  “这里是实验室,蠢猪,你们英国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东西会污染我的素材的!”

  “得了吧,我看还是给你这里找点酒味的好,这房间的味道像是一百双臭袜子泡了一个星期后的味道。”

  说完亚瑟嫌弃的喝了口酒。

  “我说,你就不担心吗?外面就要打仗了,决定我们所有人生死的事情,你就在这边摆弄你的花花草草?”

  索菲娅闻言翻了个白眼。

  “首先,这不是花花草草,这是龙血草和静神花的产物,它能让二者的吸收效率再提升十五个百分点。”

  “其次,正是因为要打仗了,我才要多多做好准备,我可不打算死在这个鬼地方。”

  亚瑟被噎了一下,扭了扭鼻子,随后又喝了口酒把话题岔开。

  “我说,你当初为什么要点下那个YES?”

  索菲娅手中动作一顿,随后有些不悦的看向了亚瑟。

  “我想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到可以互相讨论这种的话题的地步吧?”

  亚瑟自知自讨没趣,仰头又是一口酒。

  “切,爱说不说,你不说,我说。”

  “我以前,在伦敦东区那片打黑拳,也会客串一些收债的活,九十八人腿打折,然后抢走他最后一个便士的活。”

  索菲娅竖着耳朵听着,说道:“这个你介绍过了。”

  亚瑟没有理会对方的挖苦,继续说道。

  “听起来像是个人渣是吧?”

  “我也这么觉得,但我一开始打拳不是为了这个,我想保护好我妹妹,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索菲娅有些诧异,以为对方喝大了说错了话。

  “没错是‘他’,你要知道他这种情况哪怕是在和谐点的社区里都要被人欺负,更别提东区那种鬼地方。”

  “我得让那群不长眼的小混混清楚,他哥哥的拳头很硬。”

  “可后来他还是出事了,我跟他吵了一架,当时话说的很重,他一个人就跑了出去。”

  “等我找到他的时候,在一个巷子里,他蜷缩在地上,下半身全是血,那条碎花裙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礼物,被人撕了个粉碎。”

  “我抱着他跑遍了诊所,可还是没能救回来。”

  说完,亚瑟沉默了一会,他揉了揉脸,想要把涌上来的情绪给压回去。

  “没了他,我打拳也就没了意义,收债倒成了习惯,我变得越来越混蛋,也越来越像东区的人了。”

  说到此时亚瑟想要再喝点酒,却发现空空如也,他拿起酒壶将其倒置,最后一滴酒液洒落在地,这下是一滴都不剩了。

  “你喝多了,亚瑟。”

  索菲娅看出了亚瑟的不对劲,出声劝道。

  但亚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今天像是想要把攒了一辈子的话,连同心中那些烂在心底的秘密全都倾倒而出。

  “点下YES的前一个礼拜,我还接了单活。”

  “去一个老头那里收债,钱不多,但恰好那段时间我心情不好想找点事做,我就去了。”

  “那鬼地方的味道就和这里一模一样,那老头跪在地上求我,头都磕破,地板都磕烂了。”

  “他求我,他说他孙女病了就差这点钱买药,是救命钱。”

  “这种把戏我见多了,每个欠债的都有各式各样的借口,我把他吊了起来,拿走了最后那点钱,顺手把他家里的瓶瓶罐罐全给碎了。”

  “我记得很清楚,他孙女就躺在里屋的破床上,一张小脸白得跟纸一样,但眼睛很亮,就那么直勾勾地瞪着我,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哭。”

  “那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说到这里,喝空的酒壶被亚瑟捏到变形。

  “我走的时候,老头在后面咒骂我,说我会下地狱,我当时还觉得好笑,我他妈本来就活在地狱里。”

  “第二天,我听人说,那老头的孙女死了,就在我走后没多久,老头抱着她冰冷的尸体,在巷子里坐了一整夜。”

  索菲娅彻底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她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

  不再是那个只会用酒精和粗话伪装自己的蠢猪,而是一个被过去彻底压垮的,正在腐烂的灵魂。

  “我妹妹他还活着的话,应该也和那个女孩差不多大。”

  亚瑟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像是在对自己说。

  实验室里此时静的可怕,只有桌上的提灯在闪烁跳动,把二人的表情拉的扭曲怪诞。

  “你....”

  索菲亚想要说点什么,‘你应该休息。’‘这不是你的错。’但都没能说出口。

  就在这时,房间中的角落里的黑暗开始蠕动、扭曲,像是一块被投入沸水的沥青,无声地膨胀、拉长。

  一个模身影从那片黑暗中“渗”了出来。

  夜魔,拉克沙斯。

  他没有发出半分声音,就这么占据在阴影当中。

  他的目标正是眼前的二人,格里菲斯的命令十分简单,绑走那个东方人身边有价值的同伴,用作未来谈判的筹码。

  而眼前二人显然十分符合他的目标。

  拉克沙斯的身形如同一道流淌的墨迹,瞬间跨越了房间的距离,一道形如匕首的触手伸出悄无声息的靠近着索菲娅。

  然而就在他要接触到索菲亚皮肤的刹那。

  “操!”

  一声怒吼炸响!

  亚瑟体内的酒精、悔恨、悲伤,在这一刻被点燃,身体比起大脑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猛的一扑,将索菲娅撞开。

  “砰!”

  索菲娅狼狈地摔倒在地,一排珍贵的水晶瓶皿被撞得粉碎,五颜六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噗嗤——!”

  利爪入肉的声音沉闷得令人作呕。

  那只触手,刺穿了亚瑟的左侧腹部,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骇人伤口。

  “呃啊—操了!”

  剧痛涌上心头,亚瑟只感觉身子失去了知觉,体力在快速流失。

  但他没有倒下。

  这个在伦敦东区黑拳场里靠着一身蛮力与狠劲活下来的男人,在生死关头爆发出了惊人的凶性。

  他把拳套带上,伟力加身,让他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猛地转身带着拳套的右拳,狠狠砸向身后模糊的黑影。

  拉克沙斯发出一声无声的嗤笑。

  亚瑟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就如同打进了粘液当中,毫无作用。

  拉克沙斯并不恋战,他的身影再次融入阴影,准备发动下一次突袭。

  “亚瑟!”

  索菲娅的尖叫声才刚刚响起,但她眼中的惊慌迅速被一种冰冷的专注所取代。

  她看到了亚瑟腰间那道恐怖的伤口,也看到了那个如同鬼魅般的敌人。

  战斗?

  不,他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逃!

  必须立刻逃走!

  索菲娅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向自己的炼金台,她的手在一个个抽屉和皮囊中飞快地摸索着,精准地抓出了几个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一个巴掌大的、由某种兽皮缝制的小囊,还有两颗鸽子蛋大小的灰色陶丸。

  拉克沙斯的身影再次从另一侧的阴影中浮现,这一次,他的目标依旧是索菲娅。

  就在他即将扑出的瞬间。

  “接着!”

  索菲娅头也不回,反手将那个兽皮小囊扔向拉克沙斯。

  拉克沙斯本能地一顿,他能感觉到那个小囊里没有任何魔力或能量波动,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物件。

  但他天性多疑,身形在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停滞。

  就是现在!

  索菲娅没有丝毫犹豫,将两颗灰色陶丸狠狠地砸在了自己脚下的地面上!

  “啪!啪!”

  陶丸应声碎裂,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白色烟雾瞬间爆炸开来,以惊人的速度笼罩了整个实验室!

  这不是普通的烟雾。

  烟雾中混合着龙葵的汁液和研磨成粉的刺激性矿石,甫一接触空气,便发出滋滋的声响。

  浓烟不仅能彻底隔绝视线,更带有一种强烈的腐蚀性和刺激性,足以让任何生物的五感暂时失灵。

  “咳……咳咳!你果然是个女巫!”

  亚瑟被呛得眼泪直流,伤口的剧痛和浓烟的刺激让他几欲昏厥。

  拉克沙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的身体在接触到白烟时,竟也发出了被灼烧般的嘶嘶声。

  他立刻后撤,试图退出烟雾笼罩的范围。

  “闭嘴!不想死就跟我走!”

  索菲娅在浓烟中准确地抓住了亚瑟的手臂,将他半死不活的身体架在自己肩上。

  她比身材魁梧的亚瑟矮小太多,架着一个比自己重一倍还多的壮汉,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双腿都在发颤。

  “这边!”

  她凭借着对实验室布局的记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烟中,跌跌撞撞地冲向后门。

  “砰!”

  两人撞开脆弱的木门,狼狈地滚入了温达姆城寂静的后巷。

  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让亚瑟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一瞬。

  他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伤口,那里的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身体,而索菲娅正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一种散发着浓郁草药味的绿色药膏,不计成本地糊在他的伤口上。

  药膏触及伤口,先是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痛,仿佛伤口上被撒了一把盐,但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感觉便扩散开来,原本不断涌出的鲜血奇迹般地止住了大半。

  “芙罗拉女士的配方加上了一点我的改良。”

  “能暂时保住你的命,但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方才实验室的后门当中,那遮蔽一切的白烟里走出了一道扭曲的身影。

  拉克沙斯的身影在月下扭动,他头顶的面具显得更加诡异。

  “跑!”

  索菲娅尖叫一声,顾不上亚瑟的伤势,拼尽全力拖动着。

  二人在迷宫般的城市巷道里开始了奔逃。

  身后的脚步声,或者说,那根本不是脚步声。

  那是一种如同蛇类在沙地上滑行的沙沙声,时远时近,若有若无,却像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缀在他们身后,不断地施加着心理上的压力。

  二人一路逃窜,闯进了一个马厩当中,亚瑟的意识开始模糊,虽然止住了血,但先前的嗜血还是让他眼前发黑。

  “放我下来,你一个人去找格斯,还能活下来,别管我了。”

  “把你的臭嘴给老娘闭上!”

  “想死等会去了把你的奖励点给我了再死!”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救这个满嘴喷粪的混蛋。

  或许是因为他是队友。

  或许是因为,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同类在自己面前死去。

  但亚瑟却粗暴的打断了她,他一个用力把自己从索菲亚身上卸了下来。

  “别他妈任性了!”

  “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能跑到这纯粹是他想玩留我下来拦住他。”

  “我们还有点利用价值,他不一定会杀我。”

  “所以你现在快去找格斯他们,来得及的话兴许还能救到我。”

  亚瑟话音刚落,马厩外那沙沙声便越来越近。

  选择迫在眉睫。

  “你在等什么?难不成打算一起死?”

  亚瑟一身怒吼打断了索菲娅的思绪。

  “你最好别死。”艰难的说道。

  说完,她猛地转身,不再看亚瑟一眼,用尽全身力气冲向马厩另一头的阴暗角落,那里有个通往更深巷道的小门。

  背后,传来了亚瑟如释重负的粗重喘息,以及一声低沉的、野兽般的笑。

  “多么感人啊,不过不用担心很快你们就会见面。”拉克沙斯的声音如同无数只虫豸在耳边爬行。

  “老子这辈子听过无数垃圾话,就数你这句最没意思。”

  说完亚瑟拼力站起了身,他摸了摸拳套里的戒指,看着眼前的沙克拉斯,眼神中满是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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