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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战起!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黧鸦 2740 2025-05-23 22:27

  “闭嘴!给我杀!攻上去啊!”

  黄浩站在青铜车架上挥剑乱劈,竭斯底里咆哮的声音却如投入大海的小石子掀不起丝毫浪花。

  根本没有任何人听得见他的命令。

  锵--

  剑鸣震颤,千人将众目睽睽之下斩掉了一名民兵的脑袋,怒指滚落在地的茫然头颅:

  “所有人给我攻城!若敢不从者,就如此下场!”

  死亡恐惧唤醒了士卒们血液里对阶级的服从,将占据大义的檄文抛之脑后,纷纷嘶吼着冲向军阵前列成的一排井阑车。

  井阑车被推着向前,碾过夯土向城墙靠去。

  十五丈......

  十三丈......

  眼见井阑车越来越近,站在城墙上监战的姬长风猛然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却只见因堆砌青砖墙而变得狭隘的过道上只有一排弓兵。

  “猛火油呢?巨石呢?只靠弓是挡不住的!”

  然而,他的质问却是再一次遭到无视,士卒们透过盾阵缝隙紧盯着逐渐靠近的井阑车。

  “你们......”

  轰--

  一声巨响将姬长风的话语打断,紧接着十数道巨响连续传来,连城墙都轻轻颤了颤。

  姬长风连忙透过盾阵缝隙朝城外看去,就见到那一横排高耸的井阑车竟全都倾倒在地,车轮下方的地面好似塌陷了般显露出一条丈宽的沟壑出来。

  “这是......”

  姬长风瞳孔一缩,加上之前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他第一时间将此状联想到了‘神迹’上面去。

  “难道连上天都不满大曌,要将它灭亡了么。”

  “这条沟将军好几天前就命我们挖好了。”黄秀英得意一笑。

  沟下方有木柱支撑,再盖上木板扑上夯土,只要没有遭到无法承受的重力,便不会塌陷暴露。

  而高耸如堡垒的井阑车实在太重了,车轮一碾上去,就轻易压碎了夯土下的木板。

  ‘如果遇到指挥上的分歧,你要听虞辉的。’

  突然,临行前父亲的叮嘱在姬长风耳畔回荡。

  那便宜妹夫,竟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把井阑车扶起来,扶起来!”

  下方响起千人将夹杂着惊慌的愤怒咆哮,敌军士卒们如蚂蚁群般黑乎乎涌上前,跨过沟壑团团围住向前倾倒的井阑车。

  “一二,起!”

  “一二,起!”

  “......”

  哪怕井阑车沉重异常也架不住人多,很快便被强行抬起了四十五度。

  “愣着干什么,放箭啊!”姬长风见己方士卒犹疑,怒声催促道。

  这个命令本该由黄秀英来下,只是她砍过鸡宰过鸭就是没杀过人,关键时刻竟没有勇气下达这道命令。

  有了姬长风的命令,挡在前方的盾阵顿时散开,弓兵们跨步向前瞄也不瞄就松开了拉满的弦。

  箭矢‘咻咻咻’划破空气,在烈阳下划出一道弧线,如雨般密集落在井阑车周围。

  来抬井阑车的全都是民兵,别说盾牌,他们连盔甲都没有,面对箭雨完全成了黏板上的鱼肉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呃啊!”

  “不打了,我不打了!”

  “救命,救命!”

  “娘......”

  一声声哀嚎响起,却不能中断持续落下的箭雨,箭矢锋刃穿透血肉之躯留下一地汨汨殷红。

  “补上!后面的人补上!”

  千人将躲在盾阵后面,挥舞着长剑嘶吼,民兵们却是吓破了胆般连连后退。

  披戴了竹甲的城卫兵此刻成了驱赶群羊的牧人,能挡住群羊不奔逃就已是艰难,没有余力补上去扶起井阑车。

  也或许,城卫兵是故意而为之,以此来逃脱补上去送死。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比之前念檄文时更加高亢的声音传来,盖过战场上的骚乱闯入每个人耳中。

  黄秀英等妇人站在陶瓮前,齐声呐喊。

  “将军说了,投降可免一死,不抄家不追责!”

  “大赦天下,废除所有贱籍、贵籍,今后只有一个民籍!”

  “你们死了谁来照顾家里的妻女?指望那荒淫无道的上位吗!”

  “......”

  “你们在说什么?!”听到后面这些话,姬长风瞪大了眼睛。

  虞辉这是要干什么,还没当上皇帝就要率先行使皇帝的权力吗!

  他这是要造反!

  “呃......”姬长风又突然反应过来。

  虞辉已经反了,他姬家也跟着反了。

  就连城外的月季郡之人,怕是也反了。

  但没有和他们商量就这样做,虞辉实在是疯了!

  是会被诸世家所不容的!

  “闭嘴啊!我看谁敢投降!”

  千人将根本没有空档能像姬长风想那么多,他又一剑砍掉了一名民兵的脑袋,这次却是没有起到任何震慑效果。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民兵们看向千人将的眼神变了,他们嘴里不断反复念着这句话,心里有一种能让所有上位者感动恐惧的念头滋生。

  “你凭什么杀人,你为什么不上!”

  “杀了他!”

  “杀了他!”

  “......”

  城墙上箭雨适时停止,民兵们冲破城卫兵的阻拦,逐步向千人将逼近。

  “你们要干什么?!是要造反吗!我诛你们九族!”

  千人将吓得连连后退,嘴里嚷着没有任何力量的威胁。

  “你们敢!”

  在众多犹豫的城卫兵中,有数十人怒而举起长矛刺向了那些失控的民兵,将许多民兵刺了个透心凉。

  他们不在乎什么狗屁‘宁有种乎’,他们只知道千人将倒了自己不会有好日子过。

  然而,这个行为确实彻底引燃了干柴,陡生起熊熊烈火。

  恐惧到极致就是愤怒,民兵的血性彻底被激发,纷纷举起手中的农具,砸向了这群上位者。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时散乱的军阵后方扬起漫天沙尘,喊杀声震天。

  虞辉一骑当先,一身墨黑漆甲在烈日下反射不出任何光泽,脸戴冥神傩面,只有一双冷冽到极致的双眼露出来。

  抬枪一扫,便将挡在前面的骑兵从马背上掀飞出去。

  紧接着长枪刺出,漆黑枪头犹如无人之境从迎来的百人将胸膛穿过,虞辉松开枪杆错身,再抬手抓住从尸体背后穿出来的半截淋血枪杆。

  蒙哲、蔡坤两人紧随左右,前者拿长斧劈砍,后者提流星锤狠砸,硬生生从敌军军阵中开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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