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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2章 方寸求生

最后一个寻宝人 吉小仙 2331 2025-07-11 18:03

  生存成了眼前唯一残酷的主题。

  二呆啐了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再纠结于身处何地,而是开始清点我们仅有的物资,动作带着一种老兵特有的利落和凝重,两把镜面匣子,八个压满子弹的弹夹,金属虽然冰冷,但在这诡异之地也是我们的底气;两包雄黄粉、两包朱砂、几捆红绳,散发着微弱的阳烈气息,是驱邪保命的依仗;十几个硬邦邦、浸了水汽的硬面饼和几块腊肉,一皮囊清水,分量不多,却维系着活下去的希望,还有那三只羽毛湿透、瑟瑟发抖、眼神呆滞的大公鸡。

  “省着点,够咱俩撑个几天,饿不死。”二呆把面饼和水分开,用油布仔细裹好,塞进相对干燥的角落。他看着那三只缩在一起、连叫都不敢叫的公鸡,皱了皱眉说:“这仨玩意儿,除了占地方,还能有嘛用?面饼是不是还要喂他们,不行咱也烤了吃吧。”

  我打断他,目光落在公鸡身上,缓缓说:“先留着吧,它们对邪气敏感,或许能当个活警报。”

  二呆撇撇嘴,没再说什么,他把雄黄粉和朱砂小心地放在面饼旁边,红绳则缠在自己手腕和脚踝上几圈,又把一个弹夹塞进我手里:“哥,你拿着防身,省着点力气,这鬼地方,不知道啥时候那老妖怪就冒出来,别弄你那黑牙神功了。”

  时间在浓雾中失去了意义,我俩看不见日升月落,没有星辰流转,只有一成不变的灰白和死寂。

  脚下的石壳冰冷坚硬,湿滑的苔藓让人坐卧难安,空气仿佛凝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湿意和那股挥之不去的腥甜味。

  饥饿感很快开始啃噬我的思维,硬面饼掰开一小块,坚硬得硌牙,在嘴里含软了才能勉强下咽,寡淡无味如同嚼蜡,腊肉我舍不得吃,清水更是珍贵,虽然守着湖,但那浆糊般的清水我俩可不敢喝,所以每次只能抿一小口自备淡水,喉咙的干渴如同钝刀子割肉,时刻提醒着资源的匮乏。

  最折磨人的是这绝对的寂静和无处不在的压抑,除了我们自己的呼吸声、偶尔面饼掰开的轻微脆响、公鸡不安的挪动爪子的沙沙声,再无其他。

  浓雾似厚重的裹尸布,将我们与世界彻底隔绝,其实这种等待未知的恐惧,比直面刀枪更消磨意志。

  不知多久过去,二呆开始变得焦躁,他不停地擦拭着镜面匣子,在石壳边缘来回踱步,目光死死盯着脚下粘稠的死水,仿佛在期盼有触手破水而出和我们大战。

  那三只公鸡成了唯一的活物,它们似乎也在这极度的恐惧中耗尽了力气,不再惊叫,只是紧紧依偎在一起,偶尔抬起惊恐的眼睛,茫然地转动一下脖子,似乎在倾听着什么我们听不见的声音。

  它们的存在,是这片死寂之地唯一的、微弱的生命迹象,我知道当它们再次惊惶时,便是危机降临的前兆。

  “哥,这几只鸡是不是睡着了?”二呆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眼神里充满了被这死寂逼出的烦躁,他接着抱怨:“这老王八是不是正等着咱饿得没力气,好翻身来捡现成的?”

  我闭着眼,听到二呆的话,缓缓睁开双目,目光穿透浓雾,投向那深不可测的灰黑死水深处。那股冰冷滑腻的邪异能量如同深海暗流,始终存在着蛰伏着,有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耐心。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苦笑道:“它在等,等咱们绝望,等咱们虚弱,或者等一个它认为合适的时机,这片空间是它的领域,时间对它没有意义。” 我指了指脚下冰冷的石壳,继续说:“而咱们是它背上新鲜的饵食,它不会轻易放弃的。”

  二呆沉默了,他狠狠咬了一口硬面饼,腮帮子用力地咀嚼着,眼神里的烦躁渐渐沉淀,重新凝聚起属于猎手的凶悍和警惕,他不再踱步,而是靠着一处稍微凸起的石棱坐了下来,将镜面匣子放在手边触手可及的位置,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浓雾与死水的交界线。

  二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低沉下来,他说:“行,那就耗着吧,看谁先熬不住。老子倒要看看,是这老王八的壳硬,还是我二呆的命硬!”

  我说道:“千年王八万年龟,咱估计可活不过人家。”

  死寂重新笼罩,只有硬面饼在齿间断裂的细微声响,和那三只公鸡偶尔发出的、如同叹息般的微弱咕咕声,在这巨大而沉默的龟背上,艰难地维系着一点活人的气息。

  生存的压力如同沉重的枷锁,套在脖颈上,越来越紧,而深藏于这片死水之下的恐怖存在,如同深渊的凝视,冰冷而耐心,我和二呆,在这片诡异的孤岛上,开始了与时间、与饥饿、未知邪物的艰难角力,这种角力可比正面对敌难受,那是无尽的等待在消磨意志。

  死寂如同凝固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龟背孤岛,饥饿和干渴如同跗骨之蛆,逐渐啃噬着意志,也消耗着最后一点体力。

  我估计在这里已经有三天,硬面饼我们还分了一些给三只公鸡,现如今早已告罄,腊肉只剩下几块硬邦邦、散发着盐霜的边角料,清水皮囊彻底干瘪,每一次吞咽都像砂纸摩擦喉咙。

  二呆的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他仰面靠着冰冷的石棱,眼神却依旧凶悍,只是那凶悍之下,是难以掩饰的虚弱和焦灼,舔了舔裂开的嘴唇,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三只缩在角落的大公鸡。

  那三只鸡的状态比我们好不了多少,羽毛凌乱肮脏,原本鲜红的鸡冠耷拉着,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它们挤在一起,连挪动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眼神呆滞,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死亡的恐惧。

  “哥……”二呆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风箱,他舔着嘴唇说:“我真撑不住了,这点腊肉塞牙缝都不够,水也没了。那仨玩意儿……”他盯着公鸡,喉结滚动了一下,撇嘴说:“再不吃了它们别说当警报,它们自个儿就得先饿死,烤了它们吧?好歹是口肉,还能喝鸡血,俗话说打鸡血不是形容亢奋么,绝对能加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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